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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靳司晏看着她那故作可怜的样子。
女人轻咬粉嫩的唇,那唇/肉被牙齿咬着,委屈地内翻着。水润润的双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控诉着他的忘恩负义。
喉咙微痒,有滚动的迹象,靳司晏不自然地错过她的触碰,直接就将她给拉到餐椅上坐下:“有说过不给你报酬吗?”将碗筷塞到了她手里。
热腾腾的米饭已经盛好,筷子也已经被塞到她手里头,只等着她享用。
怔愣着,左汐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你……这不是你的吗?”
“没什么胃口。”
言外之意,这三菜一汤,居然都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了?
人家如此好意,左汐反倒受之有愧起来。
嘿嘿干笑道:“要不你多多少少吃一点?”
“还得赴一个酒局,既然吃进去注定吐出来,还不如空腹上阵。”淡淡地说着,靳司晏往客厅沙发走。今晚这酒局,肯定是免不了被灌酒了。即使不被灌酒,他自己也必须得灌了。
“正因为要喝酒,才更应该多吃点饭菜垫垫胃啊!”左汐说得理所当然,突然之间就噤声了,狐疑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
酒局?
男人间的酒局还是男女间的酒局?
还不都是一回事?
必定少不了女人!
想到这儿,左汐将筷子一甩,便是掷地有声地发表自己的态度:“不准去!”
唇角弯了弯,靳司晏坐在沙发上,别有兴味地看着餐桌旁激动的她,似乎正等待着她的下文。
“作为你的老婆,我有必要也让你做一下二选一。不去,或者带上我。”
*
名爵。
酒色生香的场所,却因着出入的基本都是达官显贵而多了几分入门的门槛。
卡宴车牌后几位明显的几个1111,让靳司晏和左汐的进//入畅通无阻。
左汐难免留了个心眼。
又是1111,和靳司晏公寓门的密码如出一辙的几个数字。
真的只是巧合?
291111,1111……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可能是像左小宝猜测的是她的光棍节生日。
似是为了迎合今夜的聚会,外头的音乐喷泉变换着五彩光芒,在暗夜中显得格外亮丽夺目。
将钥匙丢给泊车门童,靳司晏率先进了门。
左汐扯了扯唇,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没见自个儿老婆还在后头穿着一双恨天高亦步亦趋吗?走那么快做什么?
不会真的有美女在候着他吧?
想到这儿,心神一凛,左汐立刻当家主母附身,也不管是不是脚后跟磨得疼了,忙快跑进来:“老公,你好意思让你老婆在后头追着你跑吗?”
清脆的高跟鞋落地声带着急促,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响格外低沉而令人回味。
靳司晏回过身来,蹙着眉瞧着紧跟不离的女人。
俊脸上的表情,可谓有些精彩。
没让她跟着,可她偏跟着。
这会儿,那露肩短裙因着她的疾跑而有些不稳,朝另一侧滑动,露出大半个肩头,甚至隐约可见里头白皙的浑圆。
最是考验身材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多了丝无边风情。
靳司晏看着她奔跑时胸前的晃动,眼前下意识闪过一个字母C。
脸色有些微不自然:“注意检查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不要失态。”
提醒得,已经够明显了吧?
只可惜,某个一心只想着跟上他步子的女人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春光大露,继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
甚至还大言不惭:“放心,丢不了你的人。”
霎时,靳司晏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知道带着她过来是对是错。
眼见她到了跟前,他伸出双臂搭上她的肩头,阻止她再迈步。
然后,修长的手指顺延到她肩头。
在左汐莫名不已地差点红了脸时,动作迅速地帮她理好衣服,继而退后一步:“走吧。”
*
明明他的指腹都没有触碰她的肌肤,可左汐还是觉得透过那块布料,他的温度一点点地渗透她的四肢百骸。
这次为了让她跟上他的速度,靳司晏明显走慢了些。
侍者将两人引到一个包间前,打开门,半躬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靳司晏率先走了进去,左汐紧随其后。
只不过,一瞬间,她便呛出了声。
烟,全是烟的味道。
她吸到了二手烟!
呛得眼泪都要出来,左汐面色狼狈至极。
她对于少量的烟味可以忍受,可大量的烟味对她而言无疑就是剧毒,她的气管本身就因为小时候溺过水而比较弱,所以这会儿,一呛上,便停不下来了。
腰间突然便横上一条手臂,左汐使命地抓着它,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任由那条手臂揽着她,一步步离开这个包厢。
烟雾缭绕中,元岑安吞云吐雾,整张脸都遮挡其后,有些看不真切。不过那深沉的眉目,却在瞧见左汐时凝了凝。
三分钟后,重新开了一个大包。
元岑安和沈卓垣也没有再吸烟。
沙发内,左汐依偎到他身上,白皙的手臂缠在他的腰上。
那柔弱的模样,仿佛刚刚的那阵难受劲还没有过去。
不过,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眼睛偷偷睁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扫过包厢内有可能存在的情敌。
噢,不对,是有可能存在的让靳司晏出/轨的女人。
还真被她瞧见了一个。
赵雪玫赵小姐?
靳司晏的相亲对象?贾公子如今正在穷追猛打的对象?
女人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角落里,一副妇道人家不参与男人话题的乖巧样。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自是得体万般。尤其是那坐姿,端正而秀气。
左汐瞧了瞧她的坐相,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柔若无骨地靠在靳司晏怀里的弱不禁风样,被自己恶寒了一下。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名字挺有道理的。
左汐,做戏。
可不就是做戏嘛。
*
包厢内,安静得有些反常。
三个男人,两个女人。
靳司晏介绍道:“元琛安、沈卓垣、赵小姐。”又指了指怀里的女人,“左汐,我太太。”
唯有在介绍她时,才添加了一个头衔。
左汐发现,今天的自己格外容易被愉悦到。
虽然靳司晏之前不待见她时对他很不厚道,可两人扯证之后,他对她,似乎也没那么见外?
沈卓垣咋咋呼呼:“三哥,你居然把左大美女也给带来了!”眼睛往左汐身上瞅,那双桃花眼仿佛就在扒女人衣服,笑得格外玩味,“现在应该改口叫三嫂了。三嫂好!”
一声“三嫂”,喊得那叫一个高亢嘹亮。
角落里安安静静坐着的赵雪玫倏忽间抬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左汐。
只不过望向靳司晏时,犹如被男朋友背叛的女人。
咬着没有血色的唇,她突兀地站了起来:“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先告辞了。”
“才来就走,赵美女你都还没跟我三哥说上几句话怎么就……”沈卓垣凑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追上去,“要不本公子送你回去啊?”
“不用了,我带了司机。”
包厢门被关上,沈卓垣没意思地耸了耸肩。
元岑安却是目光犀利地审视在靳司晏身上。
早料到会如此,他还是想法让赵雪玫过了来。
不过便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罢了。
老三对这位姓赵的相亲对象,亦或者说,是对于他父母临死前都希望他娶的女人,根本就不上心。
曾几何时,他们兄弟之间,都需要这般试探了。
苦笑一声,元岑安动作利落地打开一听啤酒,对着自己猛灌。
作为墙头草的沈卓垣既不敢得罪元岑安,又不敢得罪靳司晏,所以只敢将他的眼肆无忌惮的打量在左汐身上。
嗯……三哥他居然真的和人家领证了?
回国第一天不是还打算告人家的吗?
这才过了多久啊,居然就成了他老婆?
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吗?
是他太out了?
探究的眼神落在左汐身上,她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那种感觉,无异于是被扒光了,由着人放肆打量。
沈卓垣,她并不陌生。
沈公子以前还追过他,甚至还玩起了初高中男女生告白的游戏,给她写了封约会情书。
花花大少的追女人游戏,她不感兴趣。
正好贾斯文正义感爆棚,主动提出帮她摆脱烂桃花,她也就由得他代替她去赴约了。
两个同样都是游历花丛的公子哥,半斤八两。
她一直都没问过贾斯文那天是怎么打发沈卓垣的。不过大少爷神秘兮兮不愿意透露。唯有嘴角那嚣张得意的笑让她明白,估计这位爷是将人家沈公子给设计了一通。
不过自那以后,沈卓垣倒是消停下来了,没再追过她。
此刻想起两人之间的那段交集。
左汐不免有些惴惴。
沈大公子该不会是在贾斯文那里吃了什么哑巴亏,要报复到她身上来吧?
若真的要报复,早八百年前就该报复了。
不至于行动这么滞缓吧?
*
“元大,我敬你。明天一路顺风。”
靳司晏从左汐手里抽回手,随意地挑了一罐他惯常会喝的啤酒,打开,灌下,一气呵成。
左汐也有样学样,笑得犹如得逞的狐狸:“夫唱妇随,我也和我家靳司晏一道敬你。”
手抖了抖,靳司晏差点没忍住朝她头上盖过去一个板栗。
这女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家靳司晏?
他怎么不知道他和她有这么熟了?
元岑安倒也没客气,又开了灌,和左汐碰了碰。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包厢门突地被推开,伴随着一道歉意的声音,走进来一个女人。
长发披肩,女人的妆画得很淡,有种企图营造出自然美的感觉。
不过左汐的眼在这方面何尝毒辣,一下子就看穿了那妆容背后的小心机。
单单是女人那蜜色的唇,那开口时特意轻咬的姿态,可不就是故意挑逗男人嘛。
她敢赌上她的罩杯,这女人,绝对是绿茶!
“丁小姐航班延误匆匆从机场赶来,迟到能理解。倒是我,没让司机去接你,实在是有愧。”
元岑安在那边说着咬文嚼字的门面话。
左汐无聊地打量起这位丁小姐。
净身高一米七,身上的虽然都不是奢侈品牌,不过却也不便宜。看来家境亦或者说工作条件不错。B杯,嗯,比她差一个档次啊,手下败将。
只是,她这有意无意总是看着靳司晏是怎么回事?
不对,这哪儿算什么一厢情愿!
靳司晏居然也在看着她!
“丁梅丁美女,你总算是来了,三哥今儿个会答应过来,就是因为听说你也会来。你的面子啊,比我们老大的面子还好使。”沈卓垣也开始见人说人话。
丁梅。
一听这名字,左汐便觉得该是个路人甲乙丙丁的名。
可谁曾想,靳司晏居然是为了她才会赴今儿晚上的约?
丁梅一听沈卓垣说的,霎时便娇羞起来:“沈公子尽爱开玩笑。”
“这一次,他倒是难得说了句实话。”一直没开口的靳司晏目光如水,俊脸泛起了柔和,“丁梅,我们聊聊。”
没有用“丁小姐”这么生疏的称谓。而是一声,丁梅。
熟稔的口吻。
*
靳司晏居然指名要丁梅留下,要和人家单独面谈。
今儿晚上元岑安包了名爵的场子,倒也不怕没有其它地儿续摊。
又开了一个大包,浑身都不痛快的左汐随着元岑安和沈卓垣往里头挤了进去。
往点歌台上一凑,沈卓垣沈大公子豪气干云地点了一首《男人的初恋》。
韩文歌,屏幕上全部都是他看不懂的字幕。他大少爷偏偏能够哼哼唧唧地跟着那调子走,居然还被他给硬是唱了下来。
越听,左汐的脸色便越沉。
元岑安瞧着他,默默地给她倒了一小杯白酒。
不客气地干了,左汐手朝着沈卓垣一指,拿起话筒便大声发问:“沈大公子,你唱这歌是想表达什么?”
那声音太大,直接就将沈卓垣的嗓音给压了过去。
回荡的声响,在这隔音良好的空间格外震荡。
沈卓垣也拿着话筒装傻:“左大美女你可不就是我的初恋吗?本公子这是向你告白呢。”
奸猾的男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这是明里暗里地暗示那个叫什么丁梅的是靳司晏的初恋!
将话筒一丢,她也懒得去看这位大少爷即兴表演了。
爱咋咋的。
“左小姐,离开靳三,我送你一个过亿的大项目。”
商人,似乎总喜欢拿利益来谈条件。
原以为这场酒局真的只是单纯的靳司晏和他兄弟间的酒局,可似乎,并不简单。
一个故意放歌,对她进行各种扰乱心神的暗示,另一个则用利益为筹码让她离开靳司晏。
“元先生,身为商人,你似乎忽略了和人谈判前最重要的一个因素。”笑着,左汐给自己倒了一杯,斟满。
白酒的后劲大,她一般只喝红的和啤的,今天,却觉得这凛冽的味道格外香醇,颇得她的欢心。
“还请左小姐赐教。”
“在朝我扔钱之前,元先生应该好好做做功课,查查我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一杯酒下肚,左汐的眼前有些花。晃了晃眼,眨去那份不适,她笑得格外无辜,“目前而言呢,我对做靳太太这个职位非常感兴趣。”
一声冷嘲溢出唇畔,元琛安不屑。
沈卓垣不知什么时候切掉了歌,丢掉话筒神秘兮兮地蹭了过来。
那张脸上,怎么看怎么不安好心。
“三嫂,那如果三哥有了别的女人,你能答应元老大的条件吗?”
“什么意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三哥喝的那灌啤的被我动了点手脚。你知道的,男人嘛,有时候和自己的女人相处的时候总得助助兴是吧?那药劲头还挺足的,这会儿他和那位丁小姐在里头也待了有二十分钟了……”
二十分钟!
男人做那种事,二十分钟应该不够吧?
不,不,不对。
二十分钟足够脱衣服,也足够将该摸的地方摸该吻的地方吻,甚至该插的地方也插个热火朝天了!
左汐哪儿敢耽搁,摇摇晃晃便跑了出去。
喘着气,她猛拍刚刚离开的那个包间门。
可特么,门被反锁了!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反锁?
“靳司晏你特么给我出来!你老婆吐了怀孕了快生了!你特么倒是出来啊!”
---题外话---说明一下,在性格方面,左汐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压抑而拘束的。靳司晏的出现,逐步影响着她的性格。或者说,逐步让她揭开更加真实的自我。(左汐,做戏)好吧,人话就是,她就是看各种对她男人抛媚眼的女人不顺眼。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