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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回到家时，花厅里大灯明亮，静悄悄的灯光下，爷爷独自在饮茶对弈。
这几年爷爷老是这样，独自在深夜时分自娱自乐！
顾城本想像以前若干次那样，不声不响的绕过花厅回房睡觉。
今天，却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爷爷，您还不睡？”
顾城轻轻走到爷爷身后，双手轻轻柔柔的帮爷爷捏肩膀！
“小雁在杜家过得好不好？”爷爷微笑着从棋盘上抬头，一脸慈爱的望着孙子。
“我不知道！”顾城回答。
他想应该是好的吧，白天还看她和杜宇那么开心的逛街，甚至一起去买内衣！
不好的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小城，你还喜欢小雁吗？”爷爷矍铄的眼睛望着顾城，“跟爷爷说实话，小雁在你心里处在什么位置？”
“爷爷……好晚了，您该去睡了！”顾城叹气，他能告诉爷爷，他爱乔雁，她是他的唯一，她是他这一生的遗憾，能说吗？
就算说了，爷爷能懂吗？
“你爱小雁，还像三年前那样，对不对？”顾爷爷鼓励性的拍了拍孙子的手，“别当爷爷老眼昏花，爷爷都懂！小雁出事，爷爷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我没想到她还能完好归来，以前每天夜里我都睡不着，你们瞒着我，而我却以为她被我害死了……所以，她能平安归来，我死都能瞑目了！”
原来爷爷都懂！顾城的心隐隐疼了一下，那三年，他也以为乔雁凶多吉少，所以，用尽他所有的精力去赚钱……
“小城，爷爷问你！”顾爷爷站了起来，将近百岁的老人，身子明显不如之前茁壮。
“如果你是命运之神，假设你有决定小雁命运的权利！有两种选择给你，第一种是在三年前的火灾中让她死掉！第二种是她平安归来，但是她却嫁给了别人！你会为她安排哪一种？”
“第二种！”顾城想都没想的回答。
他明白爷爷在考验他，爱情在生死面前算什么？
过去的几年，他不也天天在祈祷，只要她平安，他愿意放下一切么？
“有你这个答案，爷爷就放心了，你们三个年轻人之间的事，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顾爷爷拄着拐仗，颤危危的回房1
“爷爷，我送您回房！”顾城小心的挽过爷爷的胳膊。
这个小时候抱过他背过他的老人，真的己经老了，脊背己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以标准的军人之姿挺得笔直！
“我对不起小雁！”爷爷在进房前，拉住顾城的手，“如果当年不是我的一己之私逼她出国，她也不会受这么的苦，爷爷错了！”
顾城心头酸酸的，“爷爷，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不是我求您阻碍她和杜宇在一起，您也不会逼她出国，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好在她平安归来了！”顾爷爷欣慰的点点头，“爷爷今晚等你，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以什么身份，都要好好爱她，好好疼她！”
“爷爷您放心吧！”爷爷的这番话，明显在教他放手乔雁。顾城心头在滴血，俊脸却浮现灿烂的笑容，“您孙子我拿得起放得下！”
拿起了，其实从未放下过！
爱情的天空下，他的心里也有泪在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