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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去,跑到对方身前使出‘寒冥剑诀’第三式,寒梅吐蕊。三道肉眼可见的寒冷剑气从‘幽冥’剑的剑身冒出,锁向沈沧海的上半身。
沈沧海也不躲,任凭那三道寒冷剑气缠绕自己上半身,自己则是弯腰屈腿,扭过上半身子笔直一拳打向贴上前来的魁宁楷胸口处,此招乃‘敲山震虎’。
沈沧海动作一气呵成,魁宁楷只能横过剑要拿剑身挡拳头,却还是被这怪异一拳的拳风穿透剑身,打中了胸口,胸前衣服立马凹出个拳头状,顿时觉得体内有股热流自胸口处朝喉咙迸涌。
魁宁楷原本胸前就被崔星光重伤过,此时伤上加伤,眼睛顿时布满血丝,脸色十分苍白,但身体动作还是没停,往后快速退了几步便停住,将剑身横在自己眼前,抬起左手,两指并拢朝剑柄处一贴,两指发力从剑柄抹到剑尖,‘寒冥剑诀’第一式剑法,‘霜冻寒来’。
只见那把‘幽冥’剑的剑身变得更加通体发亮,寒气十足,连站在擂台边围观的选手都感觉到有丝丝凉意。
沈沧海所学的金刚不坏神功本就至刚至阳,先前那几道寒冷剑气绕在自己身上时并无感觉,但此时他却也感觉到身体有些发冷,周身表面上的皮肤开始起鸡皮疙瘩,立刻想起了自己那位神龙寺的师父曾经跟自己说过遇到极寒天气时要看好后背的至阳穴,心知对面肯定是知晓了自己底细,明显有备而来,立马便想要速战速决。直接笔直冲到魁宁楷身前,一招‘罗汉卧姿’,右小臂快速弯曲,形成一个三角肘猛力击去。
扮做魁宁楷的叶开哪里会给沈沧海这个机会,直接侧身躲开这一击,顺手还给了沈沧海两剑,沈沧海也不避,任凭冰剑砍在身上,右肘攻击落空的同时,又出左肘朝叶开捣去,还是同样一招‘罗汉卧姿’,叶开见状直接左手抽出木剑拿剑身挡了这一肘,借着劲力,身形往后飘出两丈远,落地后左手收回木剑,右手又将‘幽冥’剑往沈沧海身上扔去,沈沧海彻底转过身来拿手抓着剑身,顿时感觉手掌心一顿冰痛,叶开抛完剑后身形往前一冲,拿手握住被沈沧海抓住剑身的剑柄,使出自家剑法‘白虹惊天’。要如法炮制将沈沧海的手掌也当做剑鞘,拿剑抽出了沈沧海的手掌心。
沈沧海不似那崔星光,右掌心依旧毫发无损,见魁宁楷还敢与自己拉近距离,伸出左手想抓此人,却扑了个空,便立刻变换身体姿势右手笔直对着魁宁楷又是一招‘敲山震虎’,魁宁楷深知此招不可挡,拿剑尖抵住拳头的同时,身子侧移,后发而至的拳风擦身而过,打了个寂寞。
两人后续接连又是五十余招,皆是贴身肉搏,魁宁楷期间好几次被那沈沧海打中,但都没有先去那打中胸口的一拳严重,勉强还可以继续强撑几刻,再看那沈沧海,此时被寒气侵袭,紧咬着牙关,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四肢也忍不住在颤抖。
持剑男子大汗淋漓,出拳男子则脸色发青,两人一刻未停始终在贴身缠斗,台下的观众连眼皮子都舍不得眨一下,看着台上二人打得有来有回,生怕错过了精彩瞬间。
高台上,郡主宋葵一脸忧愁,世子宋凝在心底暗暗为友人加油打气。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周围一片昏暗,魁宁楷又是近身贴来朝沈沧海胸前用力刺去,沈沧海咬牙催动体内金刚不坏神功挺胸硬挡下这一剑,左手揪住来人领袖口,右手挥拳朝人左脸上打去,沈沧海这一拳直接将左手紧紧抓住的领袖口给打撕裂开来,可见威力之大。
魁宁楷体力已经接近透支,硬生生吃下沈沧海这一拳后,整个人便再也握不住剑,人剑分离各被打出几丈远,头朝下直接倒在擂台边缘处,好像没有要再爬起来的意思。
沈沧海用尽全力挥完这一拳后,体力也是快要用光,但还是拖着步伐向男子倒地处走去,五息后走到面朝下的魁宁楷身前,喊道:“投不投降?”
见倒地男子没有反应,以为是昏死过去了,但又不敢大意,肃王府那位管家也没有喊停,便弯腰屈身对着叶开后脑勺挥拳而去,要彻底将此人终结,却哪知躺在地上的那人只是装死。
只见倒地男子突然一个翻滚,抽出了腰间月白剑,白光一闪,月白剑打在了沈沧海的左肋下,剑身随之弯曲,剑尖直点沈沧海背后至阳穴。
沈沧海躲避已是来不及,给了魁宁楷左胸口又一拳的同时被魁宁楷的软剑刺中命门,当场破功,连连往后退去。
见一招必中,魁宁楷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肿着一张脸,气喘吁吁的望着那满脸惊怒的沈沧海。
沈沧海此时又气又惊,一开始先是被对方有备而来算计自己,倒也不算什么,可自己刚刚刻意喊话,便是有意要放过对面一马,可对方竟然敢偷袭自己,完全不讲武德。
沈沧海此时背后至阳穴处不停有血流出,学成金刚不坏神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伤到,连续几个呼吸,想靠短暂停歇催出一道力气来,连续吸了几口空气,突然觉得体内气机在渐渐恢复,浑身上下开始觉得充满力气,顿时仰头哈哈一笑。沈沧海原本就在六品巅峰待了一年,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借着与魁宁楷死斗而破境,真可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常人只知道武夫之间共分九品,却不知道到了五品之后,境界就开始有了名堂。
五品又被人称作生生不息境,到达此品者,一呼一吸之间便能恢复气机,体力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五品武夫与六品武夫之间乃是一道大鸿沟。
只见沈沧海此时已经恢复如初,原本被破去的金刚不坏神功也重新施展开来,哈哈大笑朝着魁宁楷大步奔去,准备给予其最后致命一击。
此时已经完全精疲力尽的叶开是用左手抓住木剑顶着地面,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见对方忽然变得像个没事人般,正健步如飞朝自己奔来,心知大势已去,准备投降之际,却忍不住低头喷出一直憋在喉咙口里的那股血,周身气机顿时一泄而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脑海中走马灯般的闪出各种回忆,有那儿时缠在自己父亲脚下要学剑的画面,有那镖局众人一起说笑的画面,有那与世子殿下在豪侠客栈初识一齐豪饮的画面,有那跑去铁铺买刀赠刀的画面,有那过去一个月与郡主密室内练剑的画面,还有那十双眼睛一直在冷冷盯着自己的画面。
众人只见擂台上,沈沧海来势汹汹,朝着那名剑客快步疾步而去,要给予最后致命一拳。
肃王府管家见大局已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正在可惜江湖上有位年轻翘楚要英年早逝了。
既然上了擂台,那便生死有命,所以他才一直在擂台底下冷眼旁观没有叫停,双方既然都十分硬气不愿投降,那便轮不到自己入场插手,正惋惜着,抬眼看到场上突然发生的一幕,顿时瞳孔一缩。
只见那名身上衣服早已红灰相加的白衣男子仰头朝天笑得十分凄惨,等白衣男子回过神来,眼神无光看向面前来势汹汹的沈沧海,身子摇摇晃晃弃掉了左手木剑,右手颤颤巍巍举起‘月白’剑,剑身随着颤抖的手也一直在不停抖动。
叶开缓缓抬起左手,与右手一齐握住剑柄,将剑对准沈沧海后轻轻向前一推,剑身瞬间绷直,一道肉眼可见的三尺剑气从‘月白’剑剑尖发出,快速穿过沈沧海身体,等管家赶到沈沧海身边时,沈沧海已经倒地重伤昏迷不醒。
而那道三尺剑气还未消逝,笔直得掠过擂台底下众人头顶,如同流星般拖着光芒往城外方向划去。
坐在高台上的世子殿下激动的站起来脱口而出:“是那昙花一剑!”
剑字刚落,擂台上那位白衣男子也重重倒在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