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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粮草兵器都能买到,更何况此地

    还有一个不知怀的什么心思的蜀王。

    盛德皇帝怕自己逼的太紧,盐商们会投靠蜀王,联起手起来造反。这也是为何盛德皇帝将杨四将军派过来的用意,说白了就是对蜀王不放心,对盐商们不放心。今年年初,盛德皇帝下了密旨给四川前任巡抚李光照让他推行盐卤收税的制度,李光照立功心切,直接到自流井旁设立了个小衙门,专门派人来这看守,吩咐说一担卤水

    五文税钱。可推行了没几日,李光照就在来视察的时候跌落下马,摔到了头一命呜呼了。朝廷命官死的不明不白,盛德皇帝责令严查,也只得了个意外的结果。没了李光照撑腰,这收卤水税的小衙门没几日就走了水,一把火烧没了。因为没有明面上的圣旨,

    知府孟大人对收卤水税佯装不知,负责此事的小官来禀也推三阻四地不见,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徐鸿达任同知分管盐务,但却是知府的副职,受孟知府所管辖。而沈雪峰就不同了,他虽是从五品的都转运盐使司,但却归户部管辖。因此盐商们黄金白银地往沈家抬,

    就希望把他喂饱了,以后在盐务上行个方便。

    朱朱也算是见过钱的,但却没见过这样白送的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沈雪峰只道:“无妨,谁送的都登记好册子,单独开个库房存着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朱朱便放下心来,自己亲自写了账本子,把箱子贴了封条。又叫下人耳房收拾出来,看着人把银子抬了进去,自己挂上了两把大锁。

    刚收拾完,就听下人说宁氏打发人来了,朱朱忙请人进来,却发现来的不是旁人,而是新提起来的大丫鬟早春。

    早春给朱朱请了安,方说:“夫人后日日摆酒温锅,请姑娘、姑爷回家吃酒。”朱朱一边命人倒茶拿果子给早春吃,一边问道:“都请了谁?我早些过去帮忙。”

    早春闻言有些愁眉苦脸:“姑娘不知,孟夫人生病不来,旁人一听也不敢来了。这不夫人说了,索性也不请旁人了,自家吃饭热闹热闹也好。”

    朱朱闻言下意识去看沈雪峰:“她们这是何意?我们初来乍到的又没得罪她们。”沈雪峰冷笑道:“不过是下马威罢了,意思让咱爹识趣点,别掺和盐务的事。”

    朱朱连忙起身道:“不行,我得先看看娘去,她这会儿指不定多心焦呢。”沈雪峰也跟着站了起来:“也好,正好我要出去一趟,送你过去我再走。”

    沈雪峰租赁的房子离徐宅并不远,也就隔着三条街道。因天气不冷,日头也足,朱朱也没叫马车,带着朱宝步行去了徐家。沈雪峰跟着进去请了安,见宁氏面有愁色,沈雪峰安慰道:“岳母大人只管放心,小婿和岳父大人推行盐务改革之事虽有些艰难,但好在圣上没有限定期限,我们徐徐图之

    就是。”宁氏接过外孙抱在怀里,说道:“外面的事我们不懂,你们好好照顾好自己,平安最重要。原本想着与这川南府官员的家眷们熟悉熟悉,也好打听些消息,如今看来是不成

    了。”

    沈雪峰忙说:“岳母不必忧心,这打听来的东西不如眼见为实,大不了多去几回自流井就是了。”

    宁氏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和颜悦色地吩咐:“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今日就叫朱朱在家陪我,晚上你忙完了就过来,吃了饭你们再一起回家。”

    沈雪峰应了一声,起身行礼告退,朱朱将沈雪峰送外门外,沈雪峰按了按她的手道:“好好陪岳母。”朱朱点了点头,目送沈雪峰走远了,这才转身回来。和宁氏吃闭门羹一样,徐鸿达这几日当职时,或多或少地感觉到同僚的敌意,尤其是梁同知和刘同知二人,见到徐鸿达简直没有好脸色。起初徐鸿达还敬重前辈,恭恭敬

    敬地问好,但两三次冷屁股贴下来,徐鸿达也没了耐性,也学二人一样对他们视而不见。抽出来前任巡抚李光照被摔死的卷宗,只见上头寥寥数语写了事情的经过,只说是李光照骑的那匹马的马掌在奔跑中掉了,马匹又踩到了碎瓷片,刺伤了马蹄子惹的马匹

    受惊才将李光照从马背上甩了下来。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却也让人无从查起。仵作验尸也只写了摔破头颅致死,至于当时的马早被杀了,如今尸骨无存。徐鸿达叹了口气,将案宗放回原处,坐了马车吩咐车

    夫去自流井那看看当初被烧毁的房子。自流井据川南县衙大约十几里地,出了城门,刚走到一半的路程,迎面而来的马车上忽然蹿下来两个蒙面大汉,手持窄刀一脚来到徐鸿达车前,一脚将车夫踹下车去,接

    着又撩起帘子还未看清人影就先刺了过去。徐鸿达练了十来年的五禽术,虽没有对敌经验,但身体异常灵活,只见他先躲开窄刀,再使出鹿戏中的一招,一脚将匪贼踹了下去。刺客原以为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的读书人,被不料一个不防就被狠狠地踢中了肋骨,当即翻下车去将嘴里涌出的血又咽了回去。徐鸿达纵身一跳也跟了出去,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杀了过来。徐鸿达的五禽戏已是练到了极致,连朱子裕当初都赞过,说他将健体术练成了真功夫。两个刺客步步紧逼,只是他们看似很快的动作,在徐鸿达的眼中却能看出刺过来的方位。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往后一撤,脚一滑就到了穿深褐色衣裳的匪贼身后,胳膊肘用力一击便

    将他狠狠地朝穿藏蓝色的匪贼撞去。

    此时穿蓝色衣裳的劫匪刚把短刀刺了出来,要收回来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撞在自己的刀上,倒在地上。下意识松了手,蓝色劫匪的眼神里满是慌乱,恶狠狠地瞅了徐鸿达一眼,转身就跑。徐鸿达哪里肯放他走,几步就追了上去,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那人连忙回头迎战

    ,却几下就被徐鸿达踢断了腿锁住了手腕。

    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徐鸿达随手撩起那人的衣裳解下他的汗巾。蒙着面的歹人见状都要哭了,一边拽着裤子一边喊道:“要打要杀随你便,勿要折辱我,我誓死不从!”徐鸿达闻言简直气的吐血,当即白了那人一眼,一边用他的汗巾子把他的手脚捆上,一边忍不住骂道:“你倒对你的姿色挺有信心啊,我瞅瞅你长啥样。”说着一把拽下开

    那人脸上的汗巾,在他刚张嘴要说话的时候就往他嘴里一塞,结结实实地给堵住了。

    看了眼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再想想刚才他一幅怕自己侵犯的样子,徐鸿达简直要吐了,忍不住先踹了一脚,又随手把他拎起来扔到马车上。转身到另一个被刺伤的蒙面人身边,见这人虽昏迷过去,但看刀口应该没伤到什么要害。依旧解下他的汗巾子,捆住了手脚,拎到马车旁边扔了进去。先头被五花大绑的

    匪贼刚尝试着爬起来,就被扔进来的一物压在底下。

    挣扎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同伙掀下去,却不料车厢里太过狭窄,那人身上未拔的尖刀撞到了车壁上,只听闷哼了一声,他疼的一下子睁了眼睛紧接着又晕死过去。

    只断了腿的络腮胡看着同伙生死未知,顿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到底是谁他妈说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啊,坑死人了!”半路遇到刺客,这也不用去自流井了,徐鸿达让车夫将自家的马车赶回去,自己则坐在了刺客带来的马车上,掀起帘子回头瞅了瞅里头两个悲愤地刺客,喝道:“都给放老

    实点哈,若是敢有动作,我不介意折断你的脖子。”缩了缩脖子,看了看昏迷的同伴,断了腿的劫匪十分希望此时晕过去的是自己。看着徐鸿达冷冽的目光带着几分杀意,劫匪只能屈辱地点了点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鹌

    鹑。将俩人带回衙门,来不及先向知府禀告,就打发了个人请了大夫来给那被刺伤的劫匪看伤。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见刺客身上插着的窄刀,说道:“得先将刀,还得劳烦

    大人帮按着些。”徐鸿达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就踩到那人胸口上:“拔吧!”

    大夫:……

    绝望的刺客:……大夫摸了摸刀口的位置,又提前准备好了棉布,待刀一拔出来,连忙撒上止血药后又缠上棉布。处理好刀口,大夫抹了把汗:“老朽医术浅薄,只能尽力为之,救不救的回

    不敢打保证。若是他扛过了今明两日的高烧,清醒过来,就没事了。”徐鸿达道了谢,伸手拽下刺客身上的荷包,打开瞧了瞧,倒有五两的碎银子。将荷包递给大夫,徐鸿达道:“付了诊金剩下的银子麻烦大夫开些药来,若是不够……”他将目

    光转向另一位劫匪。

    那人赶紧从腰下解下荷包,毕恭毕敬地递了过来,带着哭腔问道:“大夫能顺便给我看看腿吗?”

    大夫不敢私自做主,只看向徐鸿达。徐鸿达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没出息就会哭哭咧咧的到底是哪个山寨出来的呀?”

    劫匪没堤防,一不小心说出了真话:“大平寨的啊!”

    徐鸿达:……劫匪欲哭无泪:……不是还没到审案子的时候吗?大人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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