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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阶层等级的森严,不是说笑的。
如果商人有了钱,还能进入官场,岂不是掉了个?士子们又该如何鄙视那些有钱都不能买锦缎来穿的商人?
如果说先前舒鸿煊是最年轻的三元及第,受到诸多士子的尊崇,等明天承德帝颁发了新法之后,待士子们知道新法出自舒鸿煊之手之后,尊崇就会消失,余下的,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厌憎。
打破一个规则,是要受到旧有圈子的阻碍的。
舒鸿煊明白杨锦程的担忧,他觉得士子们都太过抬举自己,也习惯忽视了某些他们一直以来都不曾正视的存在。
商人的确与民争利,可难道权贵争的利还少吗?
甚至权贵比商人更为可恶,他们会收下佣户,侵并田地,让国库减少赋银,他们开的铺子,永远都有官府为他们保驾护航,甚至以次充好都未必能让铺子关门。
比商人更不如。
权贵争利,是在真正蚕食着国家百姓的利益,一个王朝的腐朽,绝对少不了权贵的掺和。
舒鸿煊没有就此发表意见,反而问道:“第二呢?”
杨锦程直视舒鸿煊,沉声问道:“大人,你是想跟整个权贵圈子为敌吗?”
舒鸿煊放下小木棍,倍感兴趣的问道:“何出此言?”
“丈量土地,缴收赋银,这是在权贵身上割肉,一个两个还好说,可这却不是一个两个的事。大人,你是在割所有权贵的肉呀,便连侯府,也有很多田产吧?”
杨锦程自己家也有买卖土地之事,虽然不多,不过连他家都少不了这种事,更何况是上京的权贵们?
他想不明白舒鸿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策问答卷,明明他是这般聪慧之人,还出身侯府,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水深,难道周崇澜先生把舒鸿煊教导得太好,已经成为为国为民请命的侠义之士,情愿搭上自己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在与整个权贵为敌?或许,是我在救他们的身家性命呢?银钱难道比命还贵重?”
舒鸿煊背靠在圈椅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杨锦程心一凛,艰难的问道:“难道陛下准备......”
舒鸿煊手托着下巴,语气琢磨不定,“谁知道呢?”
杨锦程疑惑不解,“大人,您有把握陛下会大动干戈?”
舒鸿煊注意到杨锦程已经从‘你’变成了敬语‘您’,右眉挑了挑,“谁能猜得到陛下是如何行事的?陛下可不是先皇。”
杨锦程想到经常有惊人举动的承德帝,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这位陛下实在很难让人猜测他的举动,不过,想到舒鸿煊现在的官职,杨锦程好像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什么,也把这个问题丢在脑后,说出了他第三个回答。
“大人,你的赋税变法,是要把下层的官吏全部得罪不成?”
杨锦程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得罪士子,得罪权贵,得罪下层官吏,这是要做孤臣吗?
在承德帝已年老,不知年寿几何的情况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