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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迅速挂断电话,唐洛然将收进兜里,然后就往浴室里走——由于这几天她都睡在傅子琛病房里,她索性买了洗漱产品放在浴室里,生活起居都在病房解决。
即便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这么做了——堂堂一个主治医师居然沦落到要睡在医院里,而且还跟病人抢一张病床,就算不是出于她本意,她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说来也很微妙,唐洛然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她是怎么答应傅子琛这么做的。
回想一个星期前自从傅子琛第一次到办公室找她,发现这么做要比她去找他来得方便得多,他就干脆耍起无赖,往后除了她工作以外的时间,基本都是被他占据。
唐洛然心里虽然也乐意,但毕竟她还是要下班,再不舍得也得等明天再见,可谁知傅子琛竟然让她留在病房里陪他,连换洗衣物都已经给她备好了,免得隔天医院同事生疑。
“可是妈那边能同意吗?”唐洛然露出为难的神色,另一方面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傅母那边没问题,她当然不会介意。
要对付傅母,这还不容易吗?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傅子琛就笑着通知她,“我刚已经跟妈说了我给她安排了出国旅游,就当是这几天她照顾我犒劳她,她很高兴,现在已经拉着傅子雅去赶飞机了,至于具体事项秦肆已经替我处理好。”
所以,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唐洛然也没有理由再拒绝,腆着脸跟小媳妇似的偷偷陪他回了病房,安排给傅子琛的病房是高级病房,一张病床对他一个人来说绰绰有余,但是两个人的话,难免有些挤。
“那我们抱在一起不就宽敞了吗?”淡定地提出所谓建议,也不管唐洛然意下如何,傅子琛当晚就尝试施行他的计划,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最后还是相拥而眠。
往后几天,某人像是上了瘾,一次次将她留在身边还没个厌倦的,弄得唐洛然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那发子弹伤了脑子,才突然摇身一变变成老流氓!
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待唐洛然回过神来,才恍然意识到镜子中的自己已经羞红了脸,一直烧到耳根子,一看就知道生活在幸福中。
她顿时像是触电了似的往后退了几步,连忙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匆匆忙忙收拾好,就往外走。
离开病房时保镖还守在门口,看到唐洛然堂而皇之地从病房走出来,他们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怪异来形容,然而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也清楚该怎么做,“夫人早上好。”
“嗯……早上好。”心虚地跟周围的保镖打招呼,唐洛然还是觉得心虚,蹑手蹑脚地离开,心里盘算着等午餐时间再过来。
……
她离开后的病房,一片寂静,若要说声音,也就只有傅子琛均匀的气息还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响。
忘了睡了多久,傅子琛醒来时,身旁的空位已经空了,并且没有了热度,但还留着一个很浅的凹陷,证明不是他的幻想——唐洛然直到刚刚为止还跟他在一起。
绷紧的神经瞬间舒展开来,他松了一口气,凝重的目光柔和下来。
不知为何,这几天他总是感到惴惴不安,心里总有种隐隐的害怕——他害怕唐洛然会再次招致危险,尽管这些天她一直跟他在一起。
一个星期前傅子琛还特地打电话警告唐一闰,可惜对方一发现他的身份,就立即挂断电话,之后就马上将号码换掉,销毁一切他能找到的联系方式。
唐一闰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够逃出他的视线范围中,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坐起身来,傅子琛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给秦肆打电话,“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带着一套西装来病房见我。”
“是。”电话那头的回应毋庸置疑。
半个小时之后,秦肆履行他的承诺,将西装收在手提箱里带过来给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多问了一句,“您这是要去哪里吗?”
要知道傅子琛这样的身体状况出去走动无疑就是给歹徒一个可乘之机。
傅子琛又不是傻子,他当然清楚。
“你安排一下,动静别太大,我要去见陆梓豪一面,让他调查一些事情,只有他知道。”冷静地回应,傅子琛面无表情地看着护士将刺入他血管的针头拔下,他旋即下了床。
去浴室将西装换上,将头发拨到脑后,他戴上皮质手套,西装笔挺让他看上去跟以前无异,秦肆跟在身后给他把毛呢大衣披在肩上,又将一只镌刻精致的檀木权杖递给他,“您还是带上这个吧。”
转头瞥了秦肆一眼,傅子琛并不逞能,接过权杖,戳了戳地板,从薄唇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出发。”
十五分钟后,傅子琛由于病情加重送入重症监护病房的消息传遍江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几乎快将傅子琛说成昨日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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