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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去,锦娘转头对陶陶问道:“你们俩在外面说什么呢?”
“在商量怎么给你出气。”陶陶笑着道。面对锦娘时,他总是比平时温和许多。
“出气?”锦娘一愣,然后想到了他话中的含义,“你是说,你们知道是谁做的了?”
“是的,”陶陶点点头,握住她的手,道,“你听了不要生气,是倪谦。”
锦娘倒没有怎么生气,只是满心说不出的厌恶:“怎么又是他?我们都离婚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又’是他?”陶陶抓住关键词,问道,“他以前还做过什么?”
锦娘皱着眉头,把她找工作被倪谦出手干涉、做节目被他打电话骂的事情简单说了。
陶陶心里又给他狠狠记上了两笔,然后拍拍她道:“这次一起帮你报仇。”
锦娘被“报仇”这个词逗笑了,她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你说起他,我都快忘记这个人了。我现在只希望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在她看来,离婚以后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倪谦却总是用不同的方式给她添堵,实在是让她想不通。
她如今不过一个弱女子,到底哪里碍了他的眼了?
陶陶简单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计划。锦娘现在自己有公司,多少也能明白一些,她看向陶陶,有感激也有歉意:“多谢你,陶陶,又让你费工夫了。”
陶陶笑笑,现在锦娘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做,愿意让他为她做一些事,他只觉得心满意足。
锦娘将倪谦的事情交给陶陶,自己不再理会。她现在的生活中又多了两个新的重点,一是桑榆和她的宝宝,齐若愚。
作为一个拥有两世养育婴儿经验的人,锦娘照顾起鱼宝宝得心应手——是的,因为晏晏的一句话,齐若愚小朋友的小名就这样定下来了。
虽然桑榆和齐信芳两人的母亲也愿意帮他们照顾孩子,但是锦娘和桑榆同龄,有很多话更好说。而且她还研究过不少儿童教育方面的书籍文章,更容易和桑榆分享心得。
她的另一个重点则是陶陶的康复训练。
虽然陶陶反复说明不需要每次都陪他一起,但锦娘还是坚持。
她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伤,但是她也是从痛苦的经历中走过来的人,没有谁比她更明白,在鼓起勇气前行的时候,有一个人的陪伴会多么美好,能给人带来多大的鼓舞。
一直以来,都是陶陶在为她付出,不求回报地帮助她。她不会说很多好听的话,在事业或者生活中也帮不到陶陶什么,但她至少可以在精神上给他一些温暖。
陶陶的康复训练计划中,又在每个周末增加了一次。每到这个时候,锦娘就会带上晏晏一起。
虽然嘴上不说,但陶陶的确是开心的。原本枯燥痛苦的训练过程也变得有趣起来。
除了他,其他在训练中心进行康复的病人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就像陶陶第一次和锦娘打交道的时候觉得轻松一样,他们中的许多人也有类似的感觉。
锦娘和晏晏看待他们的眼神和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亲朋好友虽然关心他们,但这种感情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他们心头的负担,让他们觉得自己身有残疾是一个错误,是拖累。面对或同情、或关切的态度,他们有时反而会愈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在感到痛苦的同时,他们的理智又告诉他们,那些人都是出于好心,这一点再次在他们的心理增添了一层负罪感:面对善意,拒绝会显得如此不知好歹,是一个更大的错误。
但锦娘对待他们的态度却很是平常,好像注意不到他们身上的残缺。
而晏晏这样一个小孩子,也从来没有表现过惊讶、恐惧、厌恶之类的感情。
短短几周,晏晏就几乎成了他们所有人手心里的宝。有时候,他们稍微来迟了一些,都会有人问医生:“陶陶今天不来吗?他家小晏晏也不来吗?”
董医生私下里跟陶陶感叹:“这两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运气好得让人羡慕。”
陶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得意就别提了。
五月下旬的一个周四,陶陶已经从扶着平行杠的步行训练开始逐渐尝试双手离杠,锦娘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锦娘愣了半晌,憋出一声“啊?”
顾锦的记忆慢了一拍才让她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