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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着美尼斯难耐的表情,修昔底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来不是很痛的脑袋,似乎更加疼了起来——

    ◎◎◎

    杜哲从在欧克利家中着了道之后,他的神智就一直不是很清楚。双手被束缚住,身体里面的血液躁动起来,似乎都朝着身-下某个地方疯狂地涌去。偏偏,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一丁点都没有享受的快意。

    只有疼痛,难捱的疼痛。

    难受地挣扎着,手腕被绳索给磨破,那种疼痛一开始还能够压抑住身体里面那些翻滚奔涌的浴火,到了后来,杜哲的感官里面已经没有了疼痛,只剩下来想要宣泄的欲-念。

    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恨欧克利,去计划怎么复仇。怎么挨过面前这一关,才是杜哲最要紧要担心的事情。

    很快,杜哲感觉到脚尖传来了一丝冰冷的凉意,紧接着、就是小腿、大腿,然后是全身都被包裹进了寒冰之中,这种寒冷让他的神智在一瞬间有了一丝清明,勉强睁开了眼睛,杜哲看见了、那个被他三番五次调戏、羞辱的雅典将军——

    他正撑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头能够浮出水面,而他们两个人正面对面泡在冰冷的池水中,不远处、甚至可以看见一两块漂浮在水面上的冰。

    让杜哲在意的,不是他为什么会落在这位将军手中,也不是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赤身*站在这里。杜哲在意的,是那个人有些发白的脸色,还有微微打着哆嗦的手臂,以及那被冻得发青的嘴唇。

    杜哲一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泡在池水里面,身体的热度慢慢在下降,人也渐渐清醒。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想了起来,欧克利似乎是想要将他送给这位将军,然后看他受尽折磨而死。

    可是,似乎处于某种原因,这位将军没有杀他,反而冒着被冻伤的危险救了他。

    “你……”杜哲想问什么,目光一转却正好看见了两个人藏在水下的……

    看见杜哲那种放肆的眼神,修昔底德挑了挑眉,有些警告地看了杜哲一眼,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最终摇摇头闭了口,将杜哲扯到池边让他靠着一块凸起的石阶,自己快速爬上岸去,用干净的布擦干净身上的水汽。

    “……”杜哲眨了眨眼睛,半晌、他咬了咬嘴唇道,“谢……嗯,我是说,呃……你干嘛多此一举?白白浪费一个折腾我的好时机。”

    听见这话,修昔底德恼恨地回头看了杜哲一眼,却只看见杜哲扭过头去,掩盖似的要藏起来他那一脸别扭又不甘心的表情,修昔底德皱着眉、下意识就开了口:

    “你如果不想谢我这个短小又没用的男人,就不应该自大到、只身一人跑去招惹欧克利。”

    话一出口,修昔底德自己也有些后悔,说得好像他十分在意杜哲说他“细、小”一样。可惜,杜哲才被那可怕的春-药折腾得浑身乏力,神智也不太清醒、此刻也并没有留意到修昔底德的懊恼之意。

    “我……倒是不想招惹他,可是……”杜哲喃喃自语,靠在池边想了想,终于无可奈何地看着修昔底德说,“如果可以,我倒是一辈子不想招惹上你们这些万恶的奴隶主!可是我必须去救绮丝,她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亲人?你们波斯祭祀还有亲人?”

    “难道波斯的祭祀就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吗?”杜哲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修昔底德,“我十四岁被选入神庙,成为祭祀,如果我不是最小的皇子的话——那么现在我应该是波斯的王子,绮丝原本就是我的姐姐。”

    修昔底德沉默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意被驱散后,才扬起下巴问道,“我不趁人之危,也尊重你这个难得的对手。等你……好了,我给两个选择:一是束手就擒,你杀了雅典许多士兵,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过你,但我会想办法从欧克利手上救出你的姐姐绮丝。”

    “那二呢?”

    “二就是我给你一柄剑、你要恢复体力所需要的食物和水,然后我们在比试一场,输赢定生死,就像所有的决斗那样。”

    杜哲偏着头想了想,正想要开口说他选“二”,身体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那些原本被冰凉的水压制下去的浴望、一瞬间又涌了上来,他双腿一软,险些支撑不住自己。

    “唔……”虽然及时咬紧了嘴唇,可是不对劲儿的申吟还是泄了半声,杜哲有些恼恨地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探向自己颤颤巍巍的身分,可是手指无力、就算是上下弄-套也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反而像是火上加油的撩拨,让他浑身更加软了下去。

    在杜哲快要从池壁边整个人掉入水中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了一声重重的的叹气。

    然后,杜哲感觉他整个人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手背上也被覆盖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那手压着他的手带动着他的情绪,舒缓着他难以忍熬的清浴,虽然是他自己在做,却又好像不是。

    杜哲浑身一颤,又有一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男声在耳畔响起:

    “……我帮你。”

    催更《伯罗奔尼撒战争史》6

    不过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而且比这下流千百倍的话,杜哲都听过更多。

    但是,

    偏偏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一些个不怎么娴熟的动作,让杜哲在那一句“我帮你”入耳的同时,就泄了底。这是今夜被下药之后,他第一次出来,看着水中慢慢荡漾开来的浊夜,杜哲的脸还是红了。他挣了挣、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你、你先放开我……”

    “……”修昔底德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确实打算放开杜哲,他虽然和欧克利交好、又多在军中长大,可是心里只念着一个人,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其他人。

    眼下所作所为,不过是救人行善而已。说白了,还是为欧克利那老小子收拾残局。

    “卧槽他妈的!欧克利给我下的什么药啊!”

    然而,修昔底德才后退了一步,就听见杜哲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透过重重水波,修昔底德看见了笔直的一根,一根明显不久才前吐过靖、软下来的东西。

    “……”

    “等我……唔……”杜哲恶狠狠地掐着自己,“好、好了……我一定、一定,也要让他尝尝这种、这种滋味儿!”

    修昔底德无可奈何地看着杜哲发狠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样子,好像是掉入水里的大猫儿,浑身蓬松的毛明明都已经被打湿了,看上去样子特别怂、却还是弓起身来、龇牙咧嘴地冲你挥舞着爪子。

    帮人帮到底,修昔底德咬咬牙,将杜哲从水中提了出来——

    雅典的天气湿热,就算克里弄来了冰块,在这种天气下,也很快就会融化。提到克里,修昔底德不得不称赞老管家的尽职:追上了欧克利、但欧克利说这东西没有解药,回来给修昔底德出了不少办法、在修昔底德决心要救杜哲的时候,又替主人在深夜里、找来了冰。

    杜哲没有力气,修昔底德借给他力气,用杜哲的手包裹住杜哲的身分,他再握住杜哲的手,手臂牵动着掌心上下移动,掌心又传来灼人的热度,杜哲靠在修昔底德怀中,原本还十分压抑自己的声音,可是后来却再也忍不住,自暴自弃地哼了出来。

    那些声音钻入了修昔底德的耳中,他的眉头紧锁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下了将这人的嘴堵住的冲动——波斯的祭祀都叫得这么浪的吗?

    然而,

    原本不过是一会儿鼓捣来去的事儿,这一次的小东西,却十分不给修昔底德和杜哲面子,整个主身都被搓得通红了,陵口都露出了点点晶莹的液体,却一点儿没有要交的意思。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折腾得杜哲哼出了哭腔,眼眶也整个红了起来,呼出来的热气铺洒在了修昔底德的颈侧,甚至、杜哲的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弹了两弹。

    “你……技巧真、真差……”杜哲翻了个白眼,勉强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就不能除了上、上下撸,换个别、别的手法吗?”

    “……”

    “哎哟卧槽你掐我干什么!疼、啊啊啊啊啊!放手啊好疼!疼疼疼疼疼——!”

    杜哲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小气的男人,一言不合就对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下这样的狠手,所有旖旎的清浴都被这一下狠狠的揉捏给压制了下去。杜哲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裆部,痛得十分不雅观地夹紧了双腿在地上打滚。

    修昔底德捧了一抔水洗了洗他的手,然后站起身身来、居高临下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杜哲说道:

    “男人有没有技巧,不是你一个奴隶说了算了。再说,我救你,不是让你在这儿享受的。我有再多、再好的技巧,也只留给我心爱的人,断不会用在他以外的人身上。”

    说完,修昔底德转身欲走,想再不理会在原地又疼又难耐的杜哲。

    可是他的脚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双腿就被杜哲紧紧地抱住,杜哲眼里的清明全部消失了,脸上也没有了那种欠抽的倨傲表情,反而是一种迷茫的、脆弱的又充满了魅惑和青欲的奇怪表情。

    修昔底德愣了愣,在他发愣的当口,失去了自己意识的杜哲,突然攀着他的身体开始亲吻和抚摸起来。在杜哲的手碰触到修昔底德的腰侧的时候,修昔底德忽然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他大喝一声、伸出手去紧紧地掐住杜哲的脖子,揪住杜哲整个人,就将他从身上拽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然后修昔底德扑上去,用一直胳膊横过去压在杜哲的胸口,恶狠狠地瞪着杜哲,另一只手揪着杜哲的长发,用这种剧烈的疼痛、迫使着杜哲清醒了过来:

    “请自重、波斯的祭祀!而且,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此生只有那一个人,不会和别人发生这种不清不楚的意外情。就算——你今晚血沸死在这里,于我,没有任何的意义!”

    杜哲的头皮被扯得生疼,看着修昔底德恶狠狠的眼,杜哲在心里苦笑一声:被药效控制又非他所愿,修昔底德这样苛责,他反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于是,

    杜哲动了动他有些乏力的手指,勉强地、在修昔底德的震惊下——给了他自己一个耳光,杜哲面色平静地看着修昔底德说道:“我明白,我对你也没有半点非分之想,这一点,你放心。所以,雅典的将军,请你、放开我——”

    看着杜哲那不卑不亢的神情,修昔底德又有些心软,他这么压着杜哲,其实也能感受到哪硬邦邦的东西戳着他。同为男人,这是何等的难受,修昔底德明白。

    所以,修昔底德在放开了杜哲的同时,又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找一些人。”

    “不、不用!”杜哲强趁着最后一点点力气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他惨笑一声,“那、那你还不如杀了我,且、且不说波斯的祭祀要一辈子保持圣洁之身,终生侍奉密特拉神。你、你说你此生只有那一个人……我、我的心里,何尝不一样,也有一个人呢……”

    想起那些和曹雪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杜哲心里一痛,气血翻涌,竟然逼着自己呕了一口血出来,他勉强动了动喉结,将铁锈的味道自己尝了尝,缓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道:

    “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

    杜哲摇摇头,看了看身后那一池水,他摇摇晃晃地想要走过去,没有走多一步,就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得生疼不说,唇角还渗出了一缕血丝。

    “……等等,”修昔底德突然转身过来,将杜哲整个人从地上抗了起来,他看着杜哲、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你说、你的爱人,我的意思是,你要一生相伴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杜哲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种时候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可是他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修昔底德看着杜哲被*控制,又大喜大悲之后,浑身湿透、金色的长发贴在他有些小巧的面庞上,一双蓝色的眼睛湿漉漉地像小动物一般盯着他看的样子,心底不由得柔软了几分,他浅笑一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波斯的祭祀,不,我该叫你美尼斯——这样看来,我们还真的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没有等杜哲弄明白修昔底德的言下之意,他整个人就被修昔底德扛了起来,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杜哲听清楚了修昔底德说的那一句,“就凭这一点,夜还很长,信我,我会想办法救你。”

    ◎◎◎

    杜哲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里,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成了希腊的长袍。被放空的大脑渐渐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杜哲一惊——药效解了,他不会被那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雅典将军给xxoo了吧?!!

    杜哲下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坐了起来,可是牵动了浑身肌肉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浑身没有一丁点的不适,除了某个藏在密林深处的小东西外头破了点皮,其他倒也没有什么“被食用”的痕迹。

    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杜哲却也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位雅典将军是怎么给他解开药效的,但杜哲还是谢天谢地——那位将军心里的白月光保佑,他保住了他的小-菊-花,也保住了心里的朱砂痣。

    有些好笑地躺倒在床上,杜哲枕着自己的双臂,心想没想到身为绿丁丁的忠实老读者,他竟然也有感谢白月光和朱砂痣的一天,真是风水轮流转、明朝到我家。

    突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杜哲还没说出半句“请进”就看见房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有一个黑奴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呯——”地一声讲托盘放在不远处的小桌上,接着黑奴用波斯话生硬地说道:

    “醒了?醒了就吃饭。”

    杜哲眯了眯眼睛,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个黑奴说话的态度虽然恭敬,可是眼里有满满的恨意,还有他放那一下托盘,重得已经将托盘里的牛奶,洒出了七八成去。

    有趣,看起来他待在这里引起了这群雅典奴隶的不满了,真是有趣。

    “你不用和我说波斯语,我听得懂希腊语,”杜哲笑得满脸人畜无害,一张嘴却毒得不行,“顺便一提,你的波斯语说得真不怎么样,好像被阉割了的公驴。”

    那黑奴垂在身旁的手紧了紧,咬咬牙没有说什么。

    杜哲见他不争辩,也觉得无趣,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过去优雅地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片面包,想了想,旁敲侧击地又问:

    “对了,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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