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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阿绯道:“皇叔,她真的是那个风蝶梦?”
祯雪道:“是啊,吓到你了吗?”
“她不是很美吗,怎么会是这幅模样?”阿绯终于问出这个来,“南乡没事吗?”
“他好好地,”祯雪细看了看怀中的南乡,才又说,“她那副模样,大概是戴了面具,为了掩人耳目吧。”
阿绯听南乡无碍便放心,听风蝶梦戴了面具,却又大感兴趣:“面具?这么说她的样子是假的?怪不得……”
祯雪怔了怔,有几分不自在,看了阿绯一眼,道:“你还说,皇叔跟你说过,这段日子好好地呆在王府,你偏要回来这里,若不是我不放心及时赶来,便会出事。”
阿绯乖乖地听训,听到后面却又问:“皇叔,那只蝴蝶有什么蹊跷吗?所以你才不要我碰?”
祯雪见她竟想到这个,便一笑:“你倒是聪明,那只蝴蝶……”说到这里,就叹了声,轻声道,“这种狠毒的蛊术,她竟要用到你的身上……”
在回王府的一路上,阿绯都缠着祯雪让他解释什么是“狠毒的蛊术”,祯雪起初不愿意说,后来无法,就道:“那只蝴蝶是蛊母蝶,最厉害不过的,你碰了她,就会在你身上产卵,然后只要她乐意,你就变成了她的蛊人,一举一动都会听她指挥,若是她不喜欢了,你就……”
阿绯听得呆呆地:“就怎么样?”
“就……”祯雪看着她的脸,终究不忍再吓她,只道,“就死了,还能怎样。”
阿绯出了口气,捧着腮道:“世间居然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她的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的神情,忽然说,“皇叔,风蝶梦是南溟的人哦?而且还很厉害……”
祯雪应声,阿绯便问:“那么……你说……如果……”
祯雪见她难得地吞吞吐吐,便定睛看她,阿绯迟疑了会儿,终于道:“皇叔你说如果朱子迦生在这里,跟风蝶梦相比,是谁更厉害?”
祯雪早在她迟疑的时候就有种预感,见她真的问出来,心头一时狂跳,按捺了一会儿才静静地问:“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你是……担心他吗?”
阿绯皱着眉:“我就是想……他或许不会这些吧……”
“为什么你觉得他不会?”
阿绯垂头:“傅清明虽然说是他对我下蛊害我忘了以前的事,可是我觉得……他……该不会那么对我吧?而且那么长的时间,他都是……”
两年多,朱子迦生都是“宋守”,安稳地牢靠地,好好地守着她,就像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农家青年,勤勤勉勉地做着一份营生,养活着自己的婆娘。
怎么可能呢……那么“淳朴”“可靠”“惹人喜爱”的一个人,会是个能掌握那么多狠毒可怖蛊术的坏人?
祯雪见她出神似地,忍不住便问:“都是什么?”
“都是……”阿绯想不出怎么形容来,索性一摆手,“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她伸手揉揉头,“不想提到那个人,而且,都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天大地大地,或许……”
祯雪看她的脸上露出又气恼又焦躁的表情,隐隐地还似乎有些类似“挂念”似的东西,便轻声道:“他不会去别的地方……”
阿绯一怔,忽地觉得祯雪的声音有些奇怪,语气也是,温柔过甚似的,便扭头看他:“皇叔你说什么?”
祯雪顿了顿,低头做照顾南乡状:“没什么,我觉得,或许他不会去别的地方,风蝶梦能在京城出现,或许他也在呢。”
他镇定下来,若无其事似地又说:“对了,倘若你有机会跟他再见面,你会……如何待他?”
阿绯瞪大眼睛,一时无法回答。祯雪抬眸看她:“嗯?”
阿绯鼓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过了会儿才说:“我要是跟他见面啊……我……要是在以前他刚跟那个女人跑走的时候,我大概会先大骂他一顿,或许还会打他一顿,以前他很老实,我打他骂他都行的……”本来是满不在乎说着,说到这里双眼忽然有些发热,阿绯急忙摇摇头,“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再见到他,或许会当不认识的吧。”
祯雪双眉一皱:“不认识?”
“不然怎么做,”阿绯低声,有些怅然若失,“以前很想见到他的时候又见不到,现在……”
现在,用一个“物是人非事事休”来形容简直都嫌太轻了。
祯雪看着她自言自语似的,忽地唤道:“阿绯。”
阿绯答应了声,却不抬头,祯雪又道:“阿绯……”阿绯又“啊”了声,顺便抬头看他,不妨祯雪抬手过来,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这会儿正是傍晚,黄昏降临,暮色淡淡。
马车里光线阴暗,祯雪的容貌在极淡的暮色里也显得有几分朦胧,却更显温柔,阿绯定神看着,感觉他的掌心在自己脸上温柔地摩挲,而他的脸停在薄雾似地暮色里片刻,便慢慢地靠了过来。
不知为何,阿绯有一种极为荒唐地错觉:他似乎要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