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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念,便也不是我了。”她抿了一口酒,道:“人也死了,就不要传扬出去了,就说我遇刺,他们夫妻为护我而死,好生葬了吧,再送些金银去她家中,时常派人去关照一番。”
:“女郎这般心善,那李里正还暗害于你,奴为女郎不值。”
杨毓笑了笑:“他不过骂了我两句,却已死了,你还气甚么。给我备笔墨。”
:“是。”
不一会,下仆将笔墨送上,杨毓取了一方小笺,细细的写画着。
半晌,杨毓吹干了墨迹道:“送到金陵,给王司空。”
祺砚笑着接过:“女郎不气了?”
杨毓道:“早在江陵就不气了,只是要让他明白,世间总有事会与他希望的相左。”
祺砚道:“不过也奇怪,照王司空的脾性,怎么也会送些信笺来,怎么就。”她吐吐舌头,没有说下去。
:“无谓的,送去吧。”
:“是。”祺砚笑着将小笺送给府中专门的信使。
:“怎么就不送信来呢?”杨毓缓缓的轻轻的道。
信使日夜兼程,将信送到金陵之时已是一个月后,正值休沐,王靖之独坐竹林,照常的读着手中的书简。
和煦的暖阳透过竹简照在他脸上,阴影印在他的半张侧颜上。
:“郎君,该吃药了。”初二送上浓黑的汤药。
:“怎么做起这些事来了?”王靖之放下手中的书简,一边接过一边问道。
初二与初一是一对双生子,虽然容貌几乎相同,个性却极为不同。若说初一是极冷之人,那么初二便是性热如火,他笑着回道:“想做。”
王靖之双眸看着初二,目光清亮的惊人,双唇缓缓扬起,露出了洁白的皓齿,灿然一笑,一仰头,将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
初二看着王靖之的笑容,恍然了一瞬间,眉头微微蹙起:“乐宣君该陪在你身边。”
王靖之一边放下药碗,一边重新拿起书简,缓缓的道:“她与一般妇人不同,这庭院容不下她。”
:“郎君怎能容她这般肆意!”初二不自觉的向前一步。
王靖之微微蹙眉道:“我的妇人,我想如何还要你赞同?”
他的语气森冷。
初二自知触了他的逆鳞,拱手道:“奴无礼。”说着,收起药碗。
王靖之微微摇摇头道:“下去吧。”
:“是。”
:“郎君!乐宣君来信!”
初九踏着欢快的步子上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笺。
王靖之不自觉的扬起唇:“信使何处?”
初九双手递上小笺,笑眯眯的道:“安排在客室歇息,郎君何时想见人传召就是。”
王靖之接过小笺,端丽秀美的小字一行一行,他嘴唇有些颤抖,清风徐来,吹散一头青丝。
:意映王郎如晤。
吾作此书之时,正独坐月下,念及当日与君初见。
许久不见,王郎是否身康体健?
杨毓娇蛮的模样,似乎就跃然眼前,王靖之似乎就随着她的笑容一般,扬唇而笑。
:郎君体凉,虽已立夏,亦不能贪凉,再见之日,望君无一丝改变。
王靖之沉吟了一声气,清风划过侧颜,吹的满腔思念溢满,微波褶皱。
:赤甲军两万兵将皆为骑兵,待大战之时,定能助君一臂之力。近来常觉心神不宁,对世间厌倦。若有一日太平,郎君宏愿得偿,可愿与我归隐山林?
最后一个字落下,王靖之重又看了两遍,唇间微微扬起:“取饭来。”声音如同玉打冰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