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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用的是左手。”
我愣道:“左手?左手怎么了?”
他回说:“人在做手部动作时都会倾向用惯用手,就像你现在看到罗师兄往你脸上踢蹴鞠,你下意识会先举起阻挡的手会是右手一样。门派内唯一一个惯用左手的是左右不分的罗师兄,所以师父用左手相当奇怪,就好像他右手怎么了一样。”
我仔细想着三师兄所说的话,忽然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昨天明王不是溺毙而亡的,是哑巴皇帝杀了明王,我亲眼看到的。”
“哑巴皇帝?”三师兄皱眉,“他出现在长安?”
“我娘亲原本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直到我说他被明王插上毒匕首却一点事也没有,娘亲便说那个根本不是哑巴皇帝,”
三师兄看着我道:“那个人确实不是哑巴。”
我愣住,没料到三师兄也是这般认为。
“我进门派的时间较晚,知道的不多,可我并没有听闻哑巴修炼出可以抵抗毒性的内功,所以他中毒后虽不一定会致命,但一定会受到伤害,不可能什么事也没有。”
“相反地,”他说,“师父他本身就在身体里养着蛊虫,一般的毒对他起不了效用,所以我认为你昨天遇到的哑巴皇帝,其实是师父假扮的。”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蛊虫?”我颤颤地问。
“嗯,有次罗师兄在跟师父比试时意外划破了他的前襟,见他胸口处有条像是蜈蚣一样的东西在他皮肤底下爬窜着,便问师父那是什么,师父答说是辟心蛊,从小时便养在他身体里,得亏于它,想毒死他可能得费点功夫。”
“辟心蛊?”
“是,这种蛊毒我有去查阅典籍过。书上道辟心嗜毒,绕心而游历于全身,故曰辟心,养蛊者需定时服毒,否则将至辟心钻心,只消一瞬便能融五脏六腑,”他说,“一般人并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养在身体里。辟心若养在外头,按时喂毒直至引发,亦能消融他人肌肤骨骼,完全没有养在体内必要。”
“那师父,”
“既是小时便有,只能是别人在他身体里下的蛊吧,”他道,“否则我想不出一个孩童如何,又是为何要在体内养辟心蛊。”
难怪,明王死前将匕首插进哑巴手臂时为何忽然脸色大变,定是在那时察觉到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哑巴皇帝,而是师父,所以才有这样的神情。
所以到头来,杀了明王的仍是师父,而且他还成功把这件事嫁祸给哑巴,转移朝廷注意力,使自己全身而退,娘亲所说的借刀杀人,原来指的便是这件事。
我不禁想,师父究竟是何时开始布起这个局?是在崔锦萱跟他透露消息时,还是我说的那句话后?又或是夜宴那晚?然而这已经不得而知,我也不认为他会跟我们说实情。但师父的心思确实缜密狠毒,且似乎与哑巴皇帝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此举一出,金吾卫跟都护府肯定会派人直追其后。
我想不明白,一个守墓的和一个活死人间能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莫不是哑巴活过来后为了报仇将师父全家灭门?还是连狗都不放过的那种?
“土豆,土豆?”三师兄晃着我的肩,让我从我的无限脑洞中回神,“怎么了,想什么那么出神?”
“啊,哦,没事,”我转身继续往自己屋内方向走,“话说庐山离长安有段距离,我们是不是,”
我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脚底黏糊糊的,抬脚一看。
是酱菜,我踩到了大师兄的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