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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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下旬的时候，罗志远突然变得比以前更忙了起来，不只是道工部去报道，十天的时间还去宫中面圣了两次。虽然忙碌，但是每次罗歆绫见到父亲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父亲溢于言表的高兴。

    六月初的时候，罗志远的调令下来了。从正六品的主事升到正五品观察史。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不是梁州或者雍州的观察史，而是离京城长安一千多公里以外的扬州观察史。最主要的是皇上还赏给了罗志远扬州十亩良田。听到这个调令最开心的是老太爷，能连升两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说明了皇上打算重用罗志远。最不高兴的人大概就是月荷了，月荷怀有身孕，不能跟着去伺候了，而且本想着凭借肚子里的孩子能多争一下宠，这下好了，渠道扬州，还争什么。老夫人也不高兴，一个劲的拉着罗志远问为什么本来说好的留任京城，为何又调往那么远，哪怕是梁州也好啊，靠近雍州，离京城也不过就是三天的路程，这下可好，去扬州最快也得七八天，要是慢走得走上小半个月。老夫人是真心的心疼罗志远。调令要求罗志远赶在六月下旬到达扬州，除去路上的时间，只有三四天的收拾时间。

    一大早罗歆绫去给大夫人请安的时候，大夫人正在给罗志远收拾行李，见她们姐妹三人过来，停了一下手，问了她们的课业以及平时的女红厨艺的进度，姐妹三人一一回答了之后，就帮着大夫人收拾东西。这时候罗志远从外面进来说：“凌燕，过会一块去母亲那边，商量一下随从的人员。”大夫人低声的嗯了一声。见她们姐妹三人也在，罗志远就没有多逗留的离开了，估计是通知韩姨娘他们去了吧。

    大夫人怔怔的望着罗志远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之后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谁都有可能跟着去，只有她没有可能。罗元锦注意到母亲情绪的变化，过去轻轻的拉住大夫人的手说道：“母亲若是不放心，不如我跟着父亲去任上，扬州虽比不得京城，却也是繁华之地，想来也亏不得女儿的。”大夫人转头看向罗元锦说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你若是跟着去了，三年后再回来，到时京中谁认得还有你这么个人啊，到时就算你父亲在升两级又有何用？现在你好不容易在龙舟会上写的争渡诗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再说了你父亲不开口，谁也跟不得。”

    大夫人带着他们去往慈安堂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到了慈安堂，照例给老夫人老太爷问安之后，老夫人开口说道：“这次志远去扬州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大夫人欠身说道：“母亲，妾身已经为夫君收拾好了东西，只是这人选，妾身本想着让韩姨娘跟了过去，只是夫君说自有打算。”老夫人一拍桌子道：“糊涂，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打算？”这时候罗志远赶忙站起来说道：“母亲，我这次去扬州是有正经事情要做的，本就没打算带女眷过去，耀儿今年也有十岁了，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再过三年他也得下场试试笔了，不如就让儿子带着耀儿去吧。”老太爷在一边点头道：“耀儿是该带着出去走走了，只是死学也学不出什么来，但是这个女眷还是带着的号，到那儿有人伺候不是。”罗志远说道：“父亲，儿子这次去并不是坐在府衙之中的，每天东奔西跑也不一定能回家吃顿饭，这个观察史有可能十天半个月不回家，留个女眷在府衙也不好。”老太爷沉思了一会之后说：“你考虑的也有道理。”老夫人不满的直抹眼泪，又是说自己命苦，又是说没人愿意照顾罗志远，底下一阵沉默，没人敢开口接话。

    这时候罗歆绫装作畏畏缩缩的站起来说：“父亲，你不是答应蔓儿有空带蔓儿去看农桑事宜么？带着蔓儿好不好，蔓儿也想去看看。”说着还跑到罗志远跟前扯扯罗志远的衣角。老夫人不满的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去了啥事也不能做，跟着干嘛。”罗歆绫使劲的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兮兮的说：“父亲，你带我去吧。”这时候大夫人起身说：“老爷，不如就带着蔓儿去吧，你和耀儿两个人总归是不如蔓儿心细，再说了，蔓儿身边的大丫头青莲今年也有十三了，正好倒是可以跟着伺候起居呢。”老人不在开口，而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一会儿抬起头来说：“青莲是哪个？”青莲赶忙从罗歆绫的身后走出来，跪在地上说：“奴婢给老夫人请安，给老太爷请安。”老夫人说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青莲听话的慢慢抬起头来，杏眼桃腮，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老夫人仔细端详半天后说：“是个标致的人儿，你可会做饭缝补？”青莲赶忙低下头说：“奴婢会。”老夫人点了点头让青莲起身了。

    之后老夫人又问了大夫人都带了些什么，问的很仔细，包括带几身衣服，几双袜子等等，又问带了那些药，可有家中没有的……大夫人一一作答后，老夫人又问韩姨娘可要给罗成耀添什么东西，韩姨娘道没有什么要求，大夫人开口说让韩姨娘去库房取两匹布，给罗成耀多做几身衣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衣服一季就小了，怎么也得把秋天的衣服赶出来，冬天的时候要是短了，可以先做好了在通过驿站给寄过去。老夫人对大夫人的说法很是赞同。又聊了一会之后，老夫人就让大家散了。罗歆绫估计是默认了让她跟着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韩姨娘和月姨娘都不跟着去的缘故，大夫人回去的路上心情好了不少。回了暖风阁之后，大夫人单独留下罗歆绫说是有话要交代。罗歆绫跟着大夫人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