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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做到这个位置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么放肆。
看他冷着脸，吴老夫人突然笑了：“怎么？你要牵我手，我就非得让你牵？还动不得了，吴家老爷好大的威风啊。”
吴老爷子叹气：“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云缘，我就是担心你。”
“你担心我？那你怎么不让我见阿阮？就非得瞧着我不舒服？你明知道，我在这里待着，就会想起阿阮，看见那些孩子，就惦记着阿阮，这么些年了，我也提过让云舒去给阿阮瞧瞧，可你答应了吗？你没有，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人的胸膛里，到底有没有心，阿阮也是你的孩子，你难道就半点也不惦记她吗？”
积郁已久的情绪就如同井喷，被吴老夫人不断吐出来。
她并不怎么待在京市，时不时就往外走，要不去散心，要不去寻访名医。
只要是她找到了名医，都会通知吴老爷子，希望这个医生能治好阿阮。
聂老夫人也曾偷偷联系过名医，想要从他那里知道阿阮的情况，可不管她怎么说，名医都不为所动。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阿阮的具体情况。
而吴老爷子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特地去找了聂老夫人一趟，制止了她的行为。
他想把聂老夫人带回京市，可聂老夫人不愿意了，她更想在外面待着。
吴老爷子到底是拗不过人，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今年国庆，聂老夫人才愿意回来。
阿阮就像是横在两人之中的一根刺，动不得，也拔不出。
吴老爷子在听完她的质问后，长久的沉默，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若是想去b市，就去吧，我不拦你，总归云舒能照顾好你。”
聂老夫人眼泪瞬间从眼眶涌了出来，她转手抓住吴老爷子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他：“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你告诉我吧？不要再一直骗我了。”
眼泪润湿了吴老爷子的手，他的动作顿了顿，还是轻柔地给她擦去眼泪。
“好了，别多想，阿阮现在很好，等过段时间，她恢复了，我就带她来见你。”
又是这句话。
聂老夫人有些绝望地闭眼。
每次谈到阿阮，吴老爷子就用这句话来糊弄她，从来没有例外。
以前聂老夫人还能相信些，可到现在，她真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半句是真的。
聂老夫人坐回桌前，佝偻着身躯，长久沉默。
而另一头的吴老爷子也不好受。
他径直去了书房，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吴念秋端了杯茶进来。
吴老爷子抬头见是她，也没有把人赶出去。
“爷爷，你是不是又和奶奶吵架了？”
吴老爷子沉默片刻，道：“我哪里敢？是她非要和我争论？”
“为了姑姑的事？”
“嗯。”
“爷爷真就没有打算把事情告诉奶奶吗？”
“你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她要是知道具体的情况，肯定会受不了的。”
阿阮是他们之间最小的一个孩子，聂老夫人生她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生的时候艰难，照顾起来自然更是用心和喜欢。
要是让她知道……阿阮已经好不起来，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肯定会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