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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微怔,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是在回应自己早先说的鸿门宴。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不当回事。”
倘若徐泽只是坏也就算了,偏偏他心眼还小。
不光是他,徐家几代人一脉相承的烂,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前些年她辗转听闻,徐家不知用了什么龌龊法子,把当初那个受害女生的大伯送进了监狱。
三年刑期尚未过半,人就死在了牢里。
噩耗传出,女孩的父亲觉得是自己连累至亲,深陷抑郁漩涡,在大哥尾七的最后一日从十九层高楼一跃而下。
他老婆一早就察觉到不对,发现老公失踪后,当即推着脖子以下都不能动的女儿到处寻人,希望孩子能唤起他求生的意志。
男人落地时,女儿就在距他不足一米的位置。
来自父亲体内的滚烫的血,和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的白色物质,溅了女孩一脸一身。
她没有躲,因为根本她躲不了。
那天之后,女孩疯了。
受害者的家庭被搞得支离破碎,加害者却摇身一变成了海外归来的青年才俊。
怨不得谢倾恶心他。
温厉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去摸谢倾的头顶。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惹上块狗皮膏药,到时甩都甩不脱。”
谢倾一把挥开他的手,瞪眼道:“知道你还主动往上凑?”
说着,她从倒车镜里打量后方紧紧跟着的白色宝马。
“要不,我们把他甩了?”
温厉失笑,“怎么甩?”
短短三个字,把谢倾从幻想拉回现实。
别说两辆车的性能差距摆在那里,就算温厉车技超神,能把徐泽甩掉,难道他就肯善罢甘休?
看来,今天这顿饭是躲不过去了。
路途后半程,谢倾始终闷闷不乐。
一想到要和徐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她就觉得仿佛活吞了几百只苍蝇,反胃到不行。
温厉瞧着她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笑着说让她放松些。
“你就当今天是来讨债的。本金还不上,先交点利息也好。”
谢倾侧目相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温厉回以一个神秘的微笑,“晚点你就知道了。”
他随口说出的晚点,一晚,就晚到了两个钟头以后。
彼时,徐泽酒足饭饱,喊服务员过来买单。
看着小票上的七位数字,他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骂梵宫是黑店,漫天要价。
“我一共就点了四菜一汤两瓶酒,你们给我开出这么个天价账单?”
身着旗袍的女服务生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解释说他开的两瓶红酒都是私人酒庄典藏款,单瓶售价八十八。
当然,单位是万。
徐泽不依不饶,反手把面前的酒瓶子砸在紫檀木餐桌上,叫嚣着让老板出来给个说法。
“你们真当我不懂行?就这破酒还八十八万,又酸又涩,放市场上超出一百块都没人买。”
面对满地的玻璃碎片,服务员面色不改,用对讲机叫保洁进来打扫。
“这位先生,如果您对我们的定价有意见,可以去消协投诉。但在此之前,麻烦您先买单。否则,我们不排除会对您采取法律措施。”
徐泽一听,更是火大。
这年头,店大欺客还欺得这么理直气壮,当真是比他还不要脸。
保洁拿着工具进来时,徐泽还在骂骂咧咧,三句话不离老板的亲娘。
路过包厢的两个男人顺着微开的门缝听见里面的动静,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冷着脸停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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