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阔别已久的相遇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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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璀璨的星辉从虚空中浮现,先前祂平放在桌上的咖啡杯中,棕色的液体诡异的摆脱了重力的束缚,与半空中的星辉交融在一起,凝聚成了一行仿佛杂糅着“亡者之语”的古弗萨克语。
祂认真阅读这段由咖啡和星光拼写而成的文字,细长的眉毛逐渐挑起,眉头微微紧蹙,看的休和佛尔思十分紧张,生怕对方突然对她们不利。
毕竟对于这种强大神秘的存在,祂们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理由,可能仅是因为心情的变化就会更改决定,而这对于两位序列九来说,无疑是无法承受的灾难。
安布罗休斯终于不再沉默,而是恢复成了先前那种平淡、随和的样子,随手一拨,漂浮在空中的奇特文字随之崩解,星辉飞速淡去,棕色的咖啡则沿着之前的轨迹流回了白色的杯子之中,没产生一点涟漪。
祂捏起了桌边的一张报纸,右手食指轻按在上面,一股焦黑的痕迹迅速在淡灰色的报纸上蔓延开来,构成了一行行不太容易看清的文字。
撕拉一声,写有文字的报纸一角边缘自动开裂,形成了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在安布罗休斯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右手食指的按压下,移动到了休和佛尔思的面前。
祂嗓音依旧平和,语气中几乎找不到一丝起伏:
“我刚才所说的都是相对简单,容易完成的方法,当然除此之外,你们还有更多的选择,但这需要你们自己探索,命运是一种很玄幻的东西,有时候,只有自己做出的判断才会真正的烙印到你自身的轨迹中去,别人永远都只能引导、建议,决定权仅在你自己手里,无论是自愿或被迫。”
“这张纸上写有一些应急的方法,如果下一次血月时,或者下下次,你无法在忍受住那股呓语的折磨,那你可以根据这上面所写的去做,它会帮助你短暂的规避掉突变成怪物的结局。”
佛尔思看了看休同样茫然地脸,略显迟疑地接过了那张边缘整齐,连毛边都难以查寻的纸张,没有立即查看,而是小心的握到了手里。
安布罗休斯看着她的表现,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边敲着原木长桌的桌面,边补充道:
“关于齐林格斯的事,那对于你们来说还很危险,要把握好深入的程度。”
说完,祂看了看两个仿佛被定格在原地的年轻女士,轻笑道:
“两位,你们是打算和我留下,一起共进晚餐吗?”
当然不......休快速的反应过来,拉起了佛尔思的手,迅速地向罗曼·安布罗休斯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然后便拽着自己的好友,快步走出了这栋没有一盏灯照明的房屋,在非凡者良好体力的加持下,一路跑到了北区的边缘才停下了脚步。
终于回过了神的佛尔思,用空着的那只手背擦了擦额头散乱点缀的虚汗,将粘在脸上的褐色卷发全部拨回耳后,才喘着气问道:
“干嘛跑这么快,那位如果想对我们不利,我们根本就离不开那间房子。”
状态相对较好的休压了压头顶竖起的几根金发,平复了一下呼吸,对着友人回应道:
“你觉得那位到达了什么层次?”
“半神?”佛尔思愣了一下,随即一个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词从她的最终蹦了出来,“你的意思是,那位很可能是‘学徒’途径的半神,他打断了我的‘旅行’......”
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抬手准备拦下一辆雇佣马车。
“具体的途径我不太清楚,但是他绝对是半神以上的非凡者。”
随着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她们身边,休拉着佛尔思一同踏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向东区的边缘开去。
“你有看他给你的那张纸吗?”
佛尔思呆滞了一两秒,忽然慌张的张开了自己一直紧攥的右手,惊奇的发现一只被攥在其中的报纸一角竟然毫无损伤,仍是那副文字不太清晰的样子。
她和休对视一眼,警惕地将那张纸对准了光源,仔细的辨识起了上面的文字。
“灵界与时空的眷者。”
“脱胎重生的不死鸟。”
“旧日余晖中虔诚的追逐者。”
“伟大的罗曼·安布罗休斯。”
隐约可以听见车厢外嘈杂声响的马车里,休和佛尔思一时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像是两尊雕塑一样,在不断颠簸的车厢内维持着手捧纸片的动作,嘴巴微张着。
咚!
较快移动着的马车驶过了一段略有起伏的路面,过大的闷响惊醒了两个被手中纸张仿佛噬了魂般的女士,帮助她们找回了混乱的思绪。
“这是尊名?”在《灵界见闻》中浏览过相似内容的佛尔思,嗓音干涩的出声道。
缺少类似经历和知识的休机械得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声旁的好友。
“我不会念这上面的尊名的!”被好友注视的佛尔思急忙解释道。
休深深的望了佛尔思一眼,身体突然泄气,低落的摇了摇头:
“我是想说,如果你下次真的又听见了那可怕的呓语,或许真的可以尝试一下,毕竟那位罗曼先生的看起来,看起来不像坏人。”
“你以前都没告诉过我,这么危险的事......”
握着纸张的佛尔思鼻子忽地有些发酸,随即她别过了头,看向了窗外。
“我会试试的。”
她望着窗外匆匆走过的工人,判断已经到了东区的边缘,压着嗓子呢喃道: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你担心......”
............
空旷的房间内,安布罗休思一个人喝完了剩下的咖啡。
楼梯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轻声走下了楼梯,透过栏杆扫了一眼祂的长袍。
“随便进入别人的家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安布罗休斯放下手中的白色咖啡杯,温和地笑了笑,旋即身影淡化,消失不见,仅留下了空荡荡的杯子,孤零零地摆在长桌上。
门外,一个邮差正投放着信件,那信箱上的名牌清晰可见。
昂赛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