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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xbxwx.in,最快更新婚外错爱:大叔溺宠小娇妻最新章节!


    “霍省长?”孙主任道,“孩子马上就来了,霍省长!”

    说着,孙主任笑了。

    迷迷糊糊中,苏凡听见霍漱清的声音,忙循声看去。

    霍漱清走过去,一把握住苏凡的手,脸上被帽子和口罩遮住的他,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却依旧是那双让她沉沦的双眼。

    “你来了?”她笑了,望着他。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让手术室里被喜悦充满。

    霍漱清一脸惊愕,看着那个被医生从苏凡肚子里取出来的血糊糊的不停啼哭的小家伙,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霍省长,您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啊?”孙主任抱着孩子,叫助手剪断了脐带,笑问。

    儿子还是女儿?

    霍漱清被初次见到的场面惊住了,即便是他这样历经各种场合的人,却也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反应。

    他看着苏凡,想了想,笑了下,道:“什么都好啊!”

    手术室里极少发生这种家属进来陪护剖腹产的,加之霍漱清的身份在那里,也让这一次手术显得有些特别起来。苏凡已经脱离了危险,孩子也正常,于是医生们就有点像是故意逗霍漱清一样的,都笑着。孙主任把孩子交给护士去处理,开始为这次手术结尾。

    “霍省长,不能什么都好啊,孩子还是有个性别的!”女副院长笑着说。

    苏凡也笑了,看着霍漱清。

    霍漱清被这一幕给弄的莫名其妙。

    进来手术室之前,他的脑子里全是命悬一线的苏凡,想着她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当然,他觉得应该不至于出现电视里演的什么“保大保小”的情节。可是,按照之前医生所预测的,情况肯定是不容乐观的。

    苏凡生念卿的时候,他没有在场,甚至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在哪里。后来她中枪,还是覃逸飞送去的医院,是覃逸飞在旁边守着。不管是出于对她的爱,还是身为丈夫的职责,还是对自己在她以往关键时刻的缺失而引发的歉疚,都驱使着他从工作场地赶来这里,尽管他很清楚自己的离开会引发怎样的传言。那些传言,对于他这样一位履新不久的省长来说会是怎样的不利,可他都不会在意了。他很清楚,没有人会理解他的心情,没有人会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急切地去妻子的产房——生孩子,在现在的中国社会来说虽是一家的大事,可是由于医疗条件的进步,这个事情和普通的手术没什么区别了,何况苏凡是正常怀孕,并没有罹患什么疾病——如此一来,霍漱清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有些矫情了,过于矫情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对于他来说,什么最重要,怎么样做,他才不会让自己以后的人生继续懊悔歉疚,只有他自己知道,何必在意别人怎么想?做了就做了,爱了,也就爱了!

    几乎是和壮士赴死一样——当然他没有去死,是他的决心和心意如此——的霍漱清,来到手术室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这样轻松愉悦的一幕,甚至还被医生们调侃了一把,一时之间完全愣住了的霍漱清,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看着女副院长从小护士手里小心地接过啼哭的婴儿,给孩子穿好衣服,笑盈盈地抱着孩子朝着他和苏凡走了。

    “霍省长,您抱好了!看看是儿子还是女儿!”女副院长笑着说。

    而此时,主刀的孙主任还在为这场手术做最后的缝合。

    霍漱清看到的手术室如此轻松愉悦,可他并不知道在他到来之前,在苏凡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孙主任的团队有多么的紧张,因为苏凡的情况很糟糕,随时有生命危险,孙主任几乎是当机立断做的手术,而麻醉师和心外科的医生都在一旁协助,准备为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做抢救。结果却很好,让大家虚惊了一场,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和精心为病人负责的医疗团队。

    苏凡感觉到了身体里压力的变化,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从生死线上走了回来。望着一脸茫然从医生怀里抱过小婴儿的霍漱清,她甜甜的笑了,泪水朦胧了她的双眼。

    霍漱清,我最亲爱的人,我们,我们胜利了,我们的孩子来了!谢谢你给我的勇气,我坚持下来了!

    事实上,在苏凡进入手术室的时候,由于腔内压力异常导致身体功能出现的异常,让她暂时昏迷了过去。只是,那短暂的昏迷之时,她的脑子里不停的回闪着霍漱清的身影,耳畔不是医生们的声音,而是霍漱清不停地在叫着她的名字,叫着“丫头,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才睁开了眼睛,才看见了头顶的无影灯。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我最爱的人,是你一次又一次让我从死亡的边缘走了回来,把我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人是你啊,霍漱清!此生此世,有了你,我是何等的幸运?

    霍漱清从没想过刚出生的孩子会这么小,小的简直不可想象。这是个人吗?怎么跟小猫一样?

    很奇怪的,院长把孩子交给霍漱清后,孩子就没有再哭泣了,小手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了自己的嘴巴,直接吮了起来。院长和一旁的小护士都笑了,霍漱清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尽管刚生出来,孩子的皮肤却很是白皙。那五官,虽然现在还不能辨识像谁,可看起来,看起来怎么那么可爱啊?霍漱清的心,颤抖着,真的在颤抖着,满满的被陌生的喜悦充斥着,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看,看,我们的孩子,你看——”他抱着孩子,小心地递到苏凡的面前。

    苏凡躺在手术台上,努力侧过脸去看孩子。

    “你看,他很乖啊,小小的一点点——”他微笑着说。

    医生们也许是见多了生孩子的场景,按说也见怪不怪了,可是霍漱清让人,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他此刻穿着手术服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位杀手级的外科医生,要是请他去拍照宣传,医学院的报考人数绝对会激增!

    “霍省长——”女院长含笑看着这一家子,猛地想起什么,对孙主任道,“你赶紧处理好了我给霍省长拍个全家福!”

    孙主任笑着点头。

    霍漱清抱着新生的孩子,“哦哦”的哄着,可是孩子好像此刻也不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爸爸了,哭了起来。

    “可能是饿了,孩子还是要送去新生儿监护室。”小护士忙说。

    “好,院长,可以拍照了。”孙主任道。

    于是,苏凡和霍漱清抱着孩子,在医生的镜头里留下了一家人第一张照片。

    “是儿子还是女儿?”苏凡问。

    霍漱清把孩子交给护士,才想起自己压根儿都没有看孩子的性别,赶紧打开包裹看了下,不禁笑了。

    女院长看着霍漱清的表情,和孙主任默契地相视一笑。

    “是个儿子!”霍漱清对苏凡道。

    苏凡没说话,只是笑了。

    霍漱清亲了下她的额头,低声道:“辛苦了,丫头!”

    苏凡含笑不语,只是看着他。

    “恭喜霍省长儿女双全!”女院长笑着说。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我来的急,连红包都没有准备——”霍漱清笑道。

    “霍省长这是带头让我们犯错误啊!”孙主任笑道。

    “孙主任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霍漱清笑笑,道,“改日再感谢大家,谢谢了!”

    陪着苏凡出了手术室回到了病房,霍漱清脸上的笑容根本无法褪去。苏凡看着他向前来探视苏凡的人们道谢,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不停地叹气,没想到那么持重沉稳的霍漱清,今天也变成了一个傻小子。人啊,真是——

    很快的,罗文茵也来了,一看女儿躺在病床上输液,罗文茵忙问“孩子呢?”

    “送去新生儿病房了,明天再送过来。”薛丽萍道。

    “薛大姐,您没去看看我们的大孙子?”罗文茵笑道。

    薛丽萍笑了,道:“我这不是等着你一起去看嘛!走,咱俩赶紧去看看。”说着,薛丽萍就拉着罗文茵的手走出了病房。

    罗文茵回头向女儿做出了胜利的手势,苏凡笑了。

    伤口的痛,一直持续着,一整天,霍漱清没有离开病房,一直在陪着她。她痛的时候,他就抓着她的手,给她擦着额头的汗,说些轻松的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要让我笑嘛,万一笑的肚皮裂开了怎么办?”苏凡强忍着笑,怪怨道。

    “糟了,我忘了这个。那,你想听什么?”他忙说。

    苏凡看着他的样子,真是,又幸福又无奈。

    中午的时候,薛丽萍安排张阿姨从家里拿回来红鸡蛋,和张阿姨一起拎着篮子来到医生办公室,给医生们和护士们发象征着吉祥喜庆的红鸡蛋,分享着他们的喜悦。

    尽管孩子没有生在霍泽楷生日的那一天,可薛丽萍依旧欢喜不已。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是孩子自己的选择,孩子可能不愿意去背负太多的上一代人的希冀,那就不要强迫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结果,都是好的!

    这一夜,霍漱清陪着她住在医院里,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以医院为家的那段日子。

    两个人为孩子选名字,之前为孩子想的那么多名字,好像现在都不够用了,一个个都觉得好,可又觉得不是完全称心。

    床头的灯,微弱地投了下来,照着苏凡的脸庞,那偶尔还会因伤口的抽痛而扭曲的娇俏的脸庞,脑子里,猛然间亮了起来。

    是啊,孩子的名字,其实,只是父母的愿望的阐释。她取了一个念卿,那么他——

    霍漱清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道:“丫头,我想了一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眼里,是他那如墨的眸子,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是那样的深邃,让她的心跟着一阵阵的颤抖。

    “什么?”她问。

    他低低说出了那个名字,苏凡惊呆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幸福?怎么可以?

    “为什么?”她抱住他的手,泪眼蒙蒙望着他。

    “在你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就想过,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个什么名字,可是,我还没想好,就——这一次,什么都很好。我知道什么最重要,我最想要的,是什么,这就足够了。”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微笑注视着她。

    “霍嘉漱,怎么样?嘉奖的嘉,霍漱清的漱。”他注视着她,问。

    霍嘉漱?苏凡思考着。

    孩子的名字里面,是她和他的名字的字,念念的名字里面是他的——

    苏凡点头,微笑着望着他,霍漱清轻轻俯身亲了下她的唇角,低声道:“谢谢你,丫头!”

    她摇头,却道:“孩子们是不是有点过于背负我们的过去了?”

    “哦?”

    “其实,我觉得他们能过自己的人生就好,和我们没有关系,也不要给他们增加什么压力,虽然不能太过随性,可是,背负着父母太多期待的孩子,会迷失的。”她解释道。

    霍漱清却笑了,道:“他们的名字里有我们的名字,就是让他们背负我们的过去?如果这也算是背负的话,我倒是挺赞成的。”

    “为什么?”她不解。

    “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样的爱着对方,让他们生活在爱的环境里,难道不好吗?懂得去爱别人,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不计较得失,只是发自内心地去爱,难道不是吗?”他轻轻捏着她的手,道。

    不计较得失去爱啊!

    苏凡想起自己和霍漱清最初的时光,那些没有明天,却最甜蜜幸福的。

    她看着他的眼里只有他,而她的眼里,也自然只有他,从开始,到最后。

    “以后,别再跟我说谢谢什么的了,好吗?感觉好见外的样子。”她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道。

    霍漱清含笑点头,道:“那,这就算是最后一次?”

    “嗯!”

    “那,以后你再也听不到我跟你说谢谢,你也不要怪我太理所当然?”他眼中的笑意不减。

    想想未来几十年里,自己可能还是想要听见他的夸奖赞许之类的,如果完全让他不说,可能,好像也有点缺了什么。

    害怕他就这么认真了,苏凡忙抓住他的手,娇声道:“好了嘛,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好不好?”

    霍漱清无声地笑了,轻轻捏着她脸颊,道:“你这个小捣蛋!”

    她摸着自己的脸,含笑望着他。

    微弱的灯光笼罩着他,那光影在他的脸上形成清晰的界限,越发显得他的脸庞棱角分明,那么的坚毅。

    这就是她第一眼就爱上的人,从开始到最后,她的眼里只有他,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相比较,没有一个人可以夺走他的光芒。不管是在她人生最艰难的时候,还是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的模样,始终会在她的脑子里,告诉她该走向哪里,告诉她要坚持下去,而现在,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并不是结束,或许只是一个开端而已!未来的路,属于她和他的人生,还很长,很远。

    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低声道:“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

    他微微笑了,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双眸一瞬不动地停留在她那娇俏的脸上,道:“我也是。”

    她望着他,笑了。

    “以后,不要这样惯着我了,好吗?我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我不是个小孩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可那语气和柔软的话音,挠着他的心里痒痒的,明显和她的话意相违背。

    他的唇,有些急切地覆上了她的,吮着,咬着。

    她推着他,趁着和他分开的间隙,说出并不连贯的话语,道:“别,别这样,我,我没刷牙——”

    “小家伙,是故意这样的吗?”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声音却因为这样的戛然而止而有些走形,双目热切地注视着她,道。

    她刚才感觉到了他那灼热的呼吸,感觉到了他舌上的温度,那代表着他怎样的情绪,她懂,只是——

    只是因为她的内心也和他一样的,而现实又不允许他们可以放肆这样的情绪,于是——

    她对他笑了下,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道:“等伤好了再来,可以吧?”

    他似乎愣了下,旋即笑了,道:“你这家伙,我还没有到那种地步,那么没分寸的。”

    她知道他这是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他的话又显得她好像很急切,她好像忍受不了一样。

    真是可恶的男人,人家是为你考虑的,好不好?反过来——

    她有点气呼呼的,噘着嘴看着他。

    “又怎么了?”他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点着——点绛唇就是这么来的吗?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手指的动作,又很快变成了在她干涩的嘴唇上摩挲,慢悠悠地说,“等你身体康复了,我们再讨论计算你这次又欠了多少债,然后再讨论该怎么还,这个问题,先不着急。”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盯着他那含笑的双眸,道:“不是吧,你这样都要算——”

    可是,话音未落,她后面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算了,没有刷牙就没有刷牙吧,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借口,可是,每一次,他总是这样轻易撩动着她的心弦,让她迷失,让她忘记了自己,只有成为她的俘虏·····

    第二天,孩子抱回来的时候,霍漱清早就上班去了。

    尽管他昨天从工作场合赶回来陪她,可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休产假了,还是要和往常一样去工作,开不完的会,接待不完的上上下下的人,看不完的文件,听不完的报告,签不完的字。这就是他的人生,从他作为一个新人走进华东省省政府大院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这样注定了,如今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迟早都会到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尽管他早就对此有所觉悟,可是,想想自己那稚嫩的——真的是稚嫩的儿子躺在医院里,那软绵绵的脸蛋——这个情形,他没法去想,只要一想,就会想去看看孩子,看看苏凡,难以压制的渴望。不行,不行,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啊!

    凡是见到他的省政府工作人员,惊讶地发现这位年轻的省长这些日子——确切地说,是省长夫人又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儿子之后——省长的脸上总是会有笑容,而且,这位年轻帅气有型——总之各种完美修饰加在他身上都不多余——的男人,一旦有笑容,便成了女性的终极杀手。不知道多少女性在背后议论他那位年轻漂亮的太太,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居然有如此好命可以嫁给他这样一位完美到极致的男人,也许,这就是命吧,有些男人,不管再怎么完美,都只能看看而已,想都不要想,而且,能看看都是运气啊!

    于是,苏凡的背景也被挖了出来,从她被收养的那个农民家庭,一直到她成为设计师,看起来也是很励志的啊!

    苏凡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邵芮雪来看望她的时候跟她说了,说她听一个在省政府上班的朋友说的,说“霍叔叔在省里已经不知不觉刮起了一股追星风,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女性暗送秋波,年龄从八岁到八十岁不等”。苏凡听了,止不住地笑,可是一笑就肚子疼。

    “你还笑?我告诉你,警钟长鸣,别忘了。”邵芮雪一脸不放心看着她,道。

    “你怎么知道?你在榕城,那么远的,你都知道了,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苏凡笑着问道。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粗线条啊?我说了是朋友说的啊!”邵芮雪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朋友——”苏凡追问道。

    “我在榕城就不能认识龙城的朋友了?别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你还以为我们是徒步的?网络时代啊,大姐,天南海北,只要有wifi,一切都没有不可能,天涯之内皆知己,明不明白?”邵芮雪说着,不停地叹气,苏凡却只是笑。

    “你啊,真是被霍叔叔保护的太好了,不食人间烟火。你这样可不行啊,因子,和社会脱节,会被时代甩掉的,狠狠的甩了,很无情,绝对无情!”邵芮雪故作认真的表情,苏凡想不笑都没有办法。

    “唉,不和你说这些了,总之啊,警钟长鸣!”邵芮雪道。

    苏凡搂着她的脖子,道:“知道啦!我发现你比我还紧张这种事。”

    “小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邵芮雪捏着苏凡的鼻子,道。

    苏凡笑了,道:“是,是,是,雪儿对我最好了!”

    “知道就好!”邵芮雪道,说完就趴在婴儿床的围栏上看着里面的孩子,孩子正在睡觉,不管大人怎么说话,就是不会影响他的睡眠。

    邵芮雪来的时候,苏凡已经出院了,之所以这么晚来,是因为邵芮雪前阵子陪着丈夫江津去法国谈生意了。

    “哦,雪儿,我想在龙城继续开办念清,你能不能过来帮忙一阵子?等这边工作理顺了,你再过去?我需要自己人来——”苏凡突然说。

    “啊?坐在龙城啊?”邵芮雪道,苏凡点头。

    “我表嫂,叫潘蓉的,我大姑的儿媳妇,她出钱。你过来帮帮忙,就几个月的时间。家里没问题吧?孩子呢?”苏凡道。

    “时间不是问题,孩子有婆婆和我妈管着,根本轮不上我。只是——”邵芮雪看着苏凡,想起覃逸飞。

    江津和她说过苏凡和覃逸飞之间的过往,她在榕城工作,又时常能和覃逸飞聚会,难免——

    “只是什么?”苏凡忙问。

    “啊,没,没什么。”邵芮雪笑了下,没说出来。

    现在他们都有各自的归宿,而且苏凡开店找了别人来资助,那就摆明了要和覃逸飞划清距离了,她又何必多嘴呢?各人有各人的命,谁都没法说怎么是好怎么是坏。虽说覃逸飞对苏凡感情那么深,也许苏凡和覃逸飞在一起会过的轻松点,至少不会有枪击案发生,可是呢,只有和最爱的那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吧!邵芮雪想着,也不再多说了。

    “婚纱店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我先回去把那边念清的事情安排好了,等你电话,你准备好了,我就随时过来。”邵芮雪想了想,道,“如果在这边更有发展的话,也许我就留在这里。”

    “会比榕城更好吗?”苏凡道。

    “好不好呢,现在就不要想了,你想好好坐月子,完了再来费神想这些事。你现在想,恐怕一大堆人都不乐意呢!我看薛奶奶那紧张的样子,生怕你出一点问题。你要是让她知道婚纱店的事,你婆婆肯定会不饶你的!”邵芮雪笑着说。

    苏凡含笑点头,却有些无奈。

    正如邵芮雪所说,婆婆真的是很紧张她的事情,紧张孩子的事,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和孩子。也许都是因为没有照顾苏凡第一次坐月子的缘故吧!

    自从苏凡出院到家,霍漱清每天都是尽可能早点回家,能推的应酬全都推掉,只为早点回家陪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苏凡从没见过霍漱清那样的表情,当他抱着儿子的时候,眼里那种温柔,是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的。也许这就是下一代的力量?

    “你是不是给孩子吃太多了?我这才进门一个多小时,他就尿了三次?这样会不会让他的肾脏有压力啊?”他居然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让苏凡无语的时候,一旁帮忙的张阿姨和月嫂都无奈了,这还是电视上那个不苟言笑的霍省长吗?

    苏凡深深地觉得,都说女人是一孕傻三年,这男人当了爸爸也会变傻,而且,傻的还很让人无语。

    很快的,念卿就放寒假了,罗文茵带着孩子来了龙城,一起住在霍漱清这个新家里。当然,江彩桦也来过几天,都是为了苏凡和孩子。

    念卿看着弟弟那小小的身体小消息的手脚,觉得可爱的不行。好想去抱抱弟弟啊,看着大人们抱弟弟简直眼馋死了。毕竟,坐在爸爸或者妈妈的怀里看着弟弟,是远远不能满足好奇心的。

    我们总是在看见同类事件的时候产生联想,联想到自身。比如说,女人怀孕生子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辛苦,由此加深了对母亲的爱和敬重。而孩子,则在看到更小的孩子甚至婴儿的时候,对自己的最初也产生好奇。苏凡因为念卿的整个出生和成长过程而慢慢原谅了罗文茵当初对她的弃养,此时的念卿,也不禁想知道自己像弟弟这样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弟弟一样。

    “爸爸,我和弟弟一样大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弟弟一样能睡觉啊,你看弟弟一天到晚就是吃啊睡睡啊吃,是不是我也这样啊?好无聊啊!”念卿道。

    这个问题,绝对是难倒霍漱清的,也同样让他心里充满了对女儿的歉疚。

    他抱着女儿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道:“对不起,念卿,你和弟弟这么大的时候,爸爸,爸爸不在,爸爸没有见过你的样子。”

    “为什么呢,爸爸?爸爸去哪里了?上班去了吗?”念卿问。

    孩子显然是忘记了自己幼时生活在罗家的那一段生活,尽管那个时候没有爸爸的陪伴,可是,覃逸飞会时常陪着她玩,覃逸飞让她得到了父亲一样的爱。

    “爸爸,”霍漱清不知道怎么说了,可是,孩子现在都五岁了,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顿了顿,霍漱清道:“爸爸,爸爸和妈妈们那个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分开了,所以,妈妈一个人带着念卿在榕城,爸爸,在另一个地方。”

    念卿的表情似懂非懂,可她知道,爸爸不在,嘴角不禁瘪了起来。

    “爸爸是不爱念念和妈妈吗?不爱我们才分开的吗?”念卿问。

    “不是,爸爸最爱念念和妈妈,最爱了。”霍漱清亲着女儿的小脸,道。

    “可是,只有爸爸不爱我们才会和我们分开,是不是?”念卿固执地坚持着,霍漱清刚要说什么,就被女儿的话给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是吗?”念卿的大眼睛盯着爸爸,表情认真地不得了。

    “这个,不是离婚,爸爸和妈妈当时只是分开了,我们没有离婚。”霍漱清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爸爸和妈妈会离婚吗?”念卿又问。

    霍漱清微微一愣,看着孩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爸爸妈妈是不会离婚的,以后,我们一家人也不会再分开,明白吗?爸爸妈妈,念卿,还有嘉漱,我们一家人不会再分开了。等过完年,念卿就留在龙城上学,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起,好吗?”

    “真的吗,爸爸?”念卿笑着问。

    霍漱清点头,道:“爸爸不会骗念卿的。”

    “拉钩,爸爸和念念拉钩。”念卿得逞似地表情看着爸爸,道。

    “好,拉钩。”霍漱清无奈地笑了,认认真真地和女儿拉钩。

    仪式完毕,父女两个又看着在婴儿床里熟睡的小宝宝。

    “念念想回来吗?”霍漱清问女儿。

    他知道京里的教育要比龙城好很多,而且罗文茵给孩子请了很好的老师教导业余兴趣,这些条件,龙城很难达到的。再加上曾家那边带着念卿也是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龙城都无法和京城相比。孩子现在又小——

    念卿点头,道:“念念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霍漱清不禁问。

    念卿看着爸爸,道:“每个小朋友都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不是吗?为什么爸爸要问为什么呢?”

    孩子的表情又认真又好像觉得爸爸的问题很奇怪,让霍漱清看了不禁笑了。

    怪不得苏凡老跟他哭诉无力应对念卿的小脑袋,这小家伙,真是,这思维真是让他也有些难以招架。

    可是,霍漱清觉得很开心,抱住女儿的小脑袋,额头贴着女儿的额头,笑着说:“爸爸的念念最聪明了。”

    念卿却不懂爸爸怎么这样,抬起头眨着两只大眼睛,一脸莫名地看着爸爸。

    苏凡进来的时候,这父女两个人就在婴儿床边小心地摸着小宝宝的脚,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相似。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里投进来,照着整个屋子里都暖洋洋的。

    “我哥和我嫂子来了。”苏凡对霍漱清道。

    “已经到了吗?”霍漱清问。

    “他们刚刚打电话说已经下飞机了。”苏凡道。

    “哦,你安排好午饭了没有?”霍漱清道,“难得希悠能休息一天,可别怠慢了他们。”

    “你放心,张阿姨会处理好的。”苏凡道,坐在丈夫和女儿身边。

    念卿却从爸爸的腿上滑下去,爬上了妈妈的膝盖,苏凡笑着,道:“你这个娇气包啊!”

    孩子却不管妈妈说什么,小脑袋在妈妈的脸上蹭着。

    这样无言的动作,让苏凡的心里一阵酸。

    想想念卿长到现在,除了前两年她带的比较多以外,自从和霍漱清重逢以来,这孩子就很少跟着自己了。特别是和罗文茵相认之后,念卿很多时间都在别人的照顾之下,不是江彩桦,就是罗文茵和保姆,或者就是薛丽萍。在苏凡出事住院后,孩子更是——

    而念卿的童年,就那么几年的时间,在这有限的几年了,她和霍漱清长期缺失。现在又有了小宝宝,念卿就被迫长大了。

    想到此,苏凡的双眼不禁模糊了,把孩子抱在怀里不动。

    霍漱清看着她这样子,心里也有同样的感触,拥住妻子和女儿。

    “等过完年就给孩子办入学手续。”霍漱清轻声道,苏凡点头。

    阳光和煦,依旧无声地照着这个世界。

    很快的,等孩子满月的时候,霍漱清也在新一年的省人代会上被正式选为省长,一切就这样安定了下来。

    过年了,苏凡和霍漱清,则是带着两个孩子陪薛丽萍一起回了榕城,杨梓桐也回来了,这一家人,就这样团聚了。等初三的时候,霍漱清和苏凡再带着两个孩子回京,同曾家团聚。

    除夕夜,整个城市,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团圆的喜悦之中。霍漱清带着念卿在院子里放鞭炮放烟花,苏凡抱着儿子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爸爸姐姐。没过多久,嘉漱睡着了,外面那么大的声音也丝毫不能影响他的睡眠,苏凡不禁有些无奈,把孩子放在壁炉边的婴儿车里,这车子,还是当年念卿用过的。

    霍佳敏的婆婆去世了,今年是第一个新年,一家子就去了杨家陪着老头子过年,霍家就只剩下薛丽萍和儿子一家。

    看着婆婆认真地换着公公的遗像前面鲜花,苏凡走了过去。

    “妈,我来帮您。”她说。

    薛丽萍笑了下,道:“太长时间不在家,也没好好照看你爸,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不高兴了,肯定又在说我了。”

    苏凡心想,去世了的人怎么还会想呢,都是婆婆的心病吧!

    “不会的,您别多想。”苏凡道。

    “老头子啊,做梦都不会想到漱清有儿子了。那些年活着的时候,他就一直盼着抱孙子,可是到死都没有等到。”薛丽萍说着,叹了口气,“是不是我们两个人早点支持漱清离婚,老头子就不会带着这个遗憾去那边了呢?”

    苏凡没有说话。

    “我们啊,都是太固执了啊!”薛丽萍道。

    今天的年夜饭是保姆准备饭菜才走的,饺子放在冰箱里,一煮就好,至于凉菜也是兑好了调料,只不过没有拌,热菜就只做了简单的两样炖菜,在炉子上放着热。因为今天霍佳敏不在,这家里一个刚刚出月的产妇,一个老太太,一个从不下厨的男人,还有就是两个孩子了,哪个也指望不上做年夜饭。

    苏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说:“妈,我去把菜弄好,吃饭吧?”

    薛丽萍点点头,道:“要不要我帮你?”

    苏凡摇头,道:“我没问题的,您休息一会儿。”

    薛丽萍看着儿媳妇的背影,叹了口气,望向丈夫的遗像,低声道:“霍泽楷,你儿子给咱们找了个好儿媳妇啊!以前,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你要是还听得见我说话,就别笑话我了,好吗?”

    院子里放鞭炮烟火的父女两个,披着一身的炸药味道进了屋,念卿开心地不行,跳着就跑进了卫生间去洗手。霍漱清看着母亲站在父亲遗像边,没有走过去。

    团聚的时候,很多话,就不需要说出口了,脸上的笑容就已经足够表达心情。

    新的一年,在无数的鞭炮声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中来到了这个世界。

    苏凡刚把孩子放进婴儿床里,就看见霍漱清打着呵欠摇着脖子走了进来。

    “怎么了?困了?”她问。

    “念卿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讲完一个又一个,最后讲的我都睡着了,她还睁着眼睛清醒地不得了。”霍漱清叹气道,坐在沙发上揉着僵硬了脖子。

    苏凡笑了,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道:“来,我来给你揉吧!”霍漱清便侧过身,背对着她。

    “她就是那个样子啊,想让她睡觉,真的不容易!”苏凡笑着说。

    “我希望嘉漱将来不要和姐姐一样,要不然他爸爸要少活好几年。”霍漱清道。

    “当爸爸就是这么不容易啊!所以,任重道远1;150850295305065,霍漱清同志!”苏凡笑道。

    霍漱清无声笑了,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念卿和我说,以前小飞会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讲故事哄她睡觉,是吗?”

    苏凡的手顿住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微笑着说:“是啊,是的。那个时候,要是晚上接不到逸飞的电话,她就哭着不睡呢,谁哄也没用。”

    霍漱清望着卧室门的方向,想了想,道:“我们,去看看小飞吧!”

    苏凡点头。

    覃逸飞——

    这天夜里,苏凡梦见了覃逸飞,梦见了以前和他一起工作,带着念卿玩的情形,等到梦醒了,却发现枕头都湿了。

    “我这次回去想和我嫂子商量一下开店的事情。不过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一边给他揉着肩,苏凡说道。

    “奇怪什么?”他不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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