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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手里买了两张票跟她爸爸一起去听。
但薛宥卡问她这个事,何小由却不承认了,说没有听过他们的歌,更不知道什么巡演不巡演的。
在薛宥卡感觉自己要到极限的时候,第二年攒够给何小由买大房子的钱就跳槽了。
刚回家给何小由买大房子的时候,何小由看见购房合同直接惊到站起:“米米,你干什么了挣这么多钱?”
薛宥卡的工资如何,她多少也知道,月薪七万左右,非常高的薪资,但半年给自己还贷,过一年给自己全款买两百平的湖景跃层,还是吓到她了。
薛宥卡说是业绩奖金,说自己给公司创收应得的。
何小由心疼不已:“妈不要你给我买,这么大的房子我怎么住,你自己住,妈住小房子就行!你跟那个…小程,你们总要个房子住吧?”
在她看来同性恋是没有办法结婚的,关系非常不稳定,怕儿子有一天会因此受伤。
她知道程誉是个富二代,但没往方礼晴写的故事里那样去想,因为后来她问过了,侄女说:“当时不敢跟你讲,我写的就是以表弟和他男朋友为原型加以创作的故事,其实故事里面发生的那些东西全是假的,不是我写的那样。”
何小由不算了解程誉,只是放下成见听了他们的歌,看过他们的演出,虽然还是听不懂的东西,但胡医生说:“这歌词写得很不错啊,唱得也很不错,有态度的一群年轻人。”
只是她仍然觉得这有点不务正业,就迫切地希望薛宥卡能安定下来。
在她固有的思维里,房子是每个人的必需品,何小由希望他如果哪一天累了,过得不开心了,分手了…有一个自己的家可以回来睡觉。
因为何小由不肯进去住,房子便空了下来,薛宥卡给她报了个旅游团,让她跟胡医生出去玩。
随后掏出了自己的存款,办签证,买机票。
登机前,薛宥卡给他发了新西兰的航班截图。
程誉看见他发来的图片:“去新西兰吗?可以啊,去多久?”
这是薛宥卡跳槽过后难得的一个假期,跳槽后的工作部门就是资产管理部,比之前轻松太多,假期也长。
薛宥卡:“半个月。”
薛宥卡:“我之前跟你讲过我的新西兰同事没有?”
“好像讲过,记不清了。”
因为同事之间避免聊工作,所以总会聊些乱七八糟的事,薛宥卡有个很体贴的男友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新西兰同事跟他介绍说:“我老家那边结婚,不需要国籍不需要居住权,有两个护照本,带点资料,随便花点钱就能□□件了。”
当时他听见就有些心动,后来又查了一下,今年下了决定跳槽,给自己放个假。
薛宥卡又发了张照片过去:“我同事给我找的教堂,在一片草甸上。”
照片里的石教堂屹立在奶蓝色的湖边,后面是巍峨的南阿尔卑斯山,风景如画。
他说:“我们一起去吧。”
程誉:“教堂?”
程誉:“你是为了去跟神父忏悔的?”
薛宥卡:“……”
薛宥卡登机,在头等舱坐下,一边打字:“我有什么需要忏悔的??”
程誉:“你熬夜!”
过去两年,薛宥卡每天都忙于工作,他们公司有规定说新员工不能加班到晚上九点过后,但实际上大家只是把工作带回家做了而已,通常要忙到晚十一点,甚至更晚,匆匆洗了澡就睡。
空姐提醒飞机即将起飞,薛宥卡快速打字:“那你不是更应该忏悔,我每次都要睡着了,你还硬要进来。”
程誉挫败,但又不甘心:“我得纠正一下,我没有硬要进来,你说了要我才。”
程誉:“所以我不需要忏悔。”
薛宥卡最后打下一行:“教堂的功能可不只是对神父忏悔。”
随后道:“我起飞了,要开飞行了。”
程誉正在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办婚礼吗?但消息发出去就石沉大海了,那边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程誉开车赶往机场。
路上红绿灯停下的时候,让siri搜索薛宥卡发给自己的教堂图片,找到了地理位置。
然后程誉发现,那个教堂的位置得天独厚,能观测到银河卫星星系,还有麦哲伦星云,过段时间还有天蝎座流星。
嗯?
原来是为了去看这个流星吗……
程誉又开始搜,新西兰登记结婚的事,发现那边刚好环境很松。其实他打听很久了,一开始觉得荷兰、英国都不错,如果刚好要去新西兰,去那边也不错。
把车停到了机场停车场,程誉还等了一会儿,知道他飞机落地了,就下车去出口接人。
很快把人接上车,薛宥卡在车上看见了白玫瑰花束,问他,程誉说路上随便买的,接着把花塞他怀里,发动汽车问:“你想去新西兰做什么?”
“我听同事说,那边牧场很漂亮,还有温泉,可以坐滑翔伞,还可以跳伞……不过跳伞我们就不用去了。”
“跳伞为什么不可以去?”
薛宥卡瞥他一眼:“还要我提醒你你有心脏病吗?”
“…不用了,”程誉又问,“那你没有别的想做的吗?一个月的假期诶。”
薛宥卡不准备现在就告诉他,这是他特意准备的礼物,反问道:“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
“那个教堂,你说的那个,可以看到天蝎座流星雨。”
“嗯…那就去看流星雨。”
程誉不知道怎么开口,拐弯抹角地问:“哦对了,你那个前老板,ohi州来的那个。还有联系吗?”
“你说bruce?没什么联系了,上次发邮件在半年前。他好像离婚了……怎么?”
“……没什么,”程誉拐弯上高架,目光凝聚在前方,只用余光扫他,状若不经意地问,“想不想跟我回家,我妈一直想见你,还问了我,说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说你忙,没时间。”
薛宥卡就看着他,眨了下眼。
程誉表情有些不自然,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看新西兰风景不错,干脆、要不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去结婚,嗯,登记一下,然后在你说的那个教堂,在天蝎座流星雨来临的那一天举办婚礼。”
薛宥卡又眨了眨眼。
“所以给我买花,是求婚的意思吗?”
“…我随便买的,也不是随便,不过你花都收了,不同意也得给我同意,”程誉开始摸兜,“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你等等啊……”
薛宥卡就看着他单手摸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兜,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结果前面车子急刹,弄得程誉也跟着刹车,手一抖,东西掉在座椅缝隙里。
程誉骂了句脏话,尤其是摸了摸发现戒指彻底陷入缝隙找不到了时,打开窗户骂前面的司机:“你tm会不会开车啊?!”
“对、对不起哥们,新手。”
程誉开着车离开。
在路旁临时停车位上熄火。
“你买的什么?”薛宥卡似乎猜到了,但故意没有说,跟他一起扒拉座椅找戒指。
程誉找了半天,汗都下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给他:“戒指……妈的不管了你先戴上,还有一个我再找找。”他把光洁的铂金戒撸到薛宥卡手指上,努力找剩下那个。
“你什么时候买的?”薛宥卡低头看着自己的无名指,拿着手机手电筒打光。
“买好久了……”程誉终于在座椅底下找到了另一枚,递给他,伸手,“你给我戴上。”
薛宥卡慢慢地给他戴到了底,听见程誉的声音:“戒指都戴了,花也收了,你要再不乐意,我就要使出绝招了啊。”
薛宥卡问:“你绝招是什么?”
“你想听什么歌,我给你唱。”
薛宥卡说我愿意。
程誉:“王菲的?”
“不是…我是说,我挺愿意的,你说的我都愿意。”
金色的夕阳穿透挡风玻璃,渡在程誉的侧脸上。在世俗的潮浪里,程誉是他迎面而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