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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风中带着些春日的气息,新抽芽的柳枝垂到湖面之上,因风而动带起一两颗水珠,湖里的游鱼经历了一个寒冬,感受到了春天的温度,互相嬉戏,便如一群儿童。
但是岸边的人却没有心思欣赏湖中的鱼——他的心思全在他手中的剑上。
人是青年,一袭白衣,发髻也由白丝带扎着,脸也发白,眼神之中却流露着痴狂——对剑的痴狂。
剑是新剑,这柄剑由精钢打造,剑刃薄而锋利,剑鞘之上还镶嵌着几颗宝石,剑的名字叫宝玉精钢剑。
青年的名字叫柳随晓。
柳随晓轻轻的摸着剑柄,然后由剑柄慢慢的抚摸到剑身,他对这柄剑非常满意,他的剑法轻灵,这样的轻巧的剑正好适合他,他看着这柄剑就好像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的脸上甚至都已有了笑意。
但是有人却幽幽的叹了口气,叹气的是个很好看的女人,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干净利落,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绾着头发,发簪却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木簪,但是即便是这样寻常的玩意,戴在她的头上反而比金簪子、银簪子还要来的美丽。
可惜柳随晓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叹息,也没有看到她的人,他现在已开始挥舞起他手中的剑,他的动作潇洒而利落,即便他的脸庞并没有比普通人好看多少,但是挥起剑的他竟然有一些别样的神采。
女人看着有些痴了,仿佛柳随晓每一抬手,都已撩动了她的心房,似乎柳随晓刺出的每一剑,都在她的脑海之中镌刻。
“雨诗,原来你在这里。”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身去,却见一锦衣青年摇着一柄折扇便走了过来,青年的脸庞在阳光的衬托下格外的俊朗,脸上的笑意已不知道捕获了多少少女的心。
李雨诗报之一笑,道:“白大公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找我?”
原来这锦衣青年便是白人金,白人金笑道:“我真是恨不得天天在你身边。”李雨诗啐了一口,道:“你白大公子身边跟着的女子每日都有不同,今日怎来调笑我?”白人金摇了摇头,道:“那些庸脂俗粉怎的比得上雨诗?”
李雨诗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
二人这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好久,柳随晓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仍然在挥舞着他的剑,突然间,柳随晓舞了个剑花,剑已变得凌厉,声响非凡,李雨诗与白人金不由的一惊,向柳随晓望去,只见柳随晓长剑向天,身子旋转而起,继而剑身平与肩,舞了个圈,其声势竟不同于柳随晓以往轻灵的剑法。
柳随晓收了剑,闭上了眼,好像在感悟剑意一般,过了好一会在睁开眼睛,看到了李雨诗与白人金二人,不由笑道:“雨诗,人金,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李雨诗道:“我们已来了好一会了。”
柳随晓挠了挠头,道:“哦?真的吗?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白人金翻了个白眼,道:“哎哟,你柳剑痴练剑的时候能知道些什么?”柳随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雨诗白了白人金一眼,问道:“你们饿了吧?我们不妨去李家酒楼喝一杯酒?”
三人进了酒楼,要了一些小菜和两壶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柳随晓却并不喝酒,他要了一壶龙井,以茶代酒与二人喝了起来,白人金不满道:“哎呀,你柳剑痴就不能赏脸陪我们喝一杯?”
柳随晓还未说话,李雨诗便嘟着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随晓喝了酒便会醉倒了。”白人金叹了口气,道:“要是悲木在这里多好,我一定能和他一醉方休。”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白人金少了我花悲木连酒都喝不下去。”窗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道干练的身影便从窗口跳了进来,这人一身黑衣,双目凌厉,看了李雨诗一眼便坐在了他们这一桌。
白人金笑骂道:“我说你就不能走上来?非要从窗户里进来?”花悲木却没有急着回答白人金,他先抢过白人金手上的那一壶酒,一顿牛饮,半壶下肚,花悲木大喊一声:“过瘾!”
周围的食客纷纷向他们这一桌投来目光。
白人金道:“喂,我说,你干什么要抢我酒吃,还有,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花悲木却对柳随晓说:“随晓,你也在这里,那正好了。”
柳随晓闻言,向花悲木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花悲木道:“我刚才去了一趟城主府。”
“城主告诉我武当派首席大弟子白云道人近日里接任掌门,城主这次却并不打算亲自去参加他的接任大典,要派我们四人前去。”
白人金闻言一喜,道:“武当派为武林泰斗,城主让我们前去参加掌门接任大典,莫不是已将我四人视作不夜城的接班人?”
花悲木白了一眼白人金,道:“就你小子想得多。”柳随晓若有所思,李雨诗见状,问他:“随晓,你怎么了?”
花悲木抢答道:“雨诗你还不知道吗?武当派太极剑舞闻名天下,随晓这剑痴一定要借此讨教武当剑法。”柳随晓笑着对李雨诗点了点头。
白人金突然站了起来,道:“此地距离武当路途遥远,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
……
“唉,我们距离武当还有多远呀。”白人金揉了揉腿,不满地说道。花悲木冷哼一声:“你才走这么点路就不行了?”
白人金紧了紧比其他三人都要大许多的包袱,叫嚷道:“我的东西都比你们的要重,你们走的当然省力一些!”
李雨诗不由笑道:“我说,白大公子就是白大公子,带的东西比我这个女子都要多了不少。”
白人金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对李雨诗道:“雨诗,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出远门,一定要准备周全。”
花悲木嗤之以鼻,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再不赶路,我们今晚这怕要露宿荒野了。”
天色渐暗,今夜的月已被层层的乌云遮挡住,几乎已伸手不见五指,花悲木生起了火,埋怨道:“你看你,白人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你拖累我们,我们用得着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夜?”
白人金自知理亏,也不争辩,李雨诗安慰道:“好了,悲木,你也别说人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白人金闻言朝着李雨诗笑了笑,李雨诗却将烤好的干粮递给了柳随晓,柳随晓报之一笑,接过干粮便吃了一口。
白人金一愣,花悲木将干粮递到了白人金面前,白人金愤愤接过干粮,不满的咬了起来。只不过还没一口,白人金便吐了出来,道:“这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吗?”
花悲木正要发作,却见白人金从包袱里取出包好的酱牛肉,花悲木一愣,随即笑道:“你看,人金,我们交好这么些年,你酱牛肉也分一些给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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