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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由天意,有些事情似乎真的是人左右不了的,但是总归也是有些人并不相信命运,他们认为人定胜天,这又何尝不是呢?步孤红从来都是不信命的,但是有的时候他觉得很多事情已过于巧合,他不信一个人在见到另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即便那个人是来杀他的,当流觞走上那酒楼时,她身上独特的冰冷,竟然使步孤红回忆起了幼年往事,这使得他觉得这天下第一女杀手竟然有些亲近,不知道流觞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马车在栈道上飞驰,步孤红正朝着前方发呆,驾车的是萧非尘,萧非尘说道:“步兄,此去武当山说不定还能遇到你那老对头呢。”
步孤红道:“那是自然,他唐门与武林之中也是大派,武当安道长的葬礼岂有不去之理?”萧非尘正待答话,却突然勒住了缰绳,引得车厢内的凉颜惊呼:“萧非尘,你想死了是不。”凉颜有些愤怒的拉开了车帘。
萧非尘没有回答,步孤红也没有,他们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你也许见过一个像花一样的男子,在风中挥舞着长剑,就像摇曳的花。你也许见过像雪一样的男子,洁白无瑕,看似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你曾经绝对没见过一个既像花又像雪的男子,此刻,你就能见到了。
花,是玫瑰;雪,是白雪。
但凡玫瑰都有刺,他的刺呢?在他的手里,一柄带血的剑,正不断的刺进周围人的身体,又不断的抽出。雪呢?他的脸白皙,即使此刻沾了些血——却不知道是不是有他的血——也丝毫不能掩盖眉间的俊朗。
此刻,他正颤巍巍的站着,用剑驻地。确实,当一个人杀了这么多人之后,当然会这么累。
凉颜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并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死人,而且是刚死的人。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仍有几个人从路边上的坡上冲了下来,朝着这个像花像雪的男子。男子已经没有在动的力气了,但是他好像不甘心被这些人杀了,他挣扎的提起剑,但是他的双腿已经软了,他,砰然倒地。
但是已有些人提着手中的刀砍了过去,眼见着花儿即将归尘,雪儿即将融化,却有一把折扇轻轻的打开了这些刀。
持刀的几人怒道:“何人多管闲事?”
步孤红折扇轻摇,道:“在下步孤红。”
“秋水公子”步孤红的名字在这江湖之上不知道的只有少数,恰巧这几人偏偏不在此列,几人一听闻步孤红的名头,面面相觑,竟然一下子四处逃窜了。
那如花似雪的男子以剑驻地,缓缓抬起了头,赫然便是不久之前向凉颜姑娘讨要幽兰草的那位男子。
男子冷冷的看着步孤红。
步孤红道:“先前也算是我们抢了你的幽兰草,这次你不必挂心,算是我回报于你。”男子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以剑作拐,缓缓迈开了步子。
武当山作为江湖第一大派,平日里来往的侠客甚多,人一多,麻烦也就多了,有一代武当掌门真个是得道真人,但是为人倒是很懒,麻烦多了懒得处理,为了避免麻烦产生,便在门口立了块石头,上面写着“解剑”二字,凡是进的武当山门,必须解剑,将武器交予接引的弟子保管。
此刻,流觞正站在“解剑石”前眺望远方——原本恢弘的云海在夕阳的映照下起起伏伏,一波连着一波,云涛汹涌,使得流觞冰冷的心也翻腾起来,远岫笼着朦朦胧胧的轻雾,犹如刚出浴的美人披着轻纱,不得使人像一窥究竟,但终究只能作罢。
“武当山的风景,可不错吧。”步孤红摇了摇折扇。
流觞瞥了步孤红一眼,并不答话。凉颜说道:“你这般说,还以为你曾来过这武当山。”
步孤红颔首:“这武当山我还真来过一回,那时我年纪尚幼,看这风景,心中却是难免澎湃不已。”
“步公子当初澎湃不已,却不知道如今是否过的不错,仍能澎湃不已?”山下走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他的身后跟着三个随从,中年人风度翩翩,看起来很是潇洒,江湖上的人看到这个人确实很难将他和施毒使暗器的唐门联系起来。
凉颜看着中年人微微一愣,萧非尘轻声道:“这人是唐门的门主唐追雨。”凉颜没有回答。
步孤红笑道:“步某还当是谁,原来是唐门主,承蒙唐门主照顾,即便想除步某而后快的人再多,步某过得还算不错。”
唐追雨微笑颔首,转而对萧非尘道:“萧阁主!”萧非尘回了个礼。唐追雨不再多言,带着三个随从走进了武当的山门。
凉颜问道:“倘若你与那唐门门主真的比试起来,孰胜孰负?”
步孤红脸上竟露出钦佩之色:“这唐追雨的武功恐怕当时已鲜有敌手。”
萧非尘颔首,对步孤红此言大为赞同。
“这唐追雨重情重义,为了倒也磊落的很,若非与我有些嫌隙,倒想与其结个忘年交。”步孤红叹道。
“步孤红真不愧为步孤红,对仇敌竟也能如此赞赏。”流觞难得的开口说了句话。
灵堂前,
灵堂在武当大殿的后面,算是武当除了大殿外最大的房间,可想而之安道长的地位是何其重要了,此刻的灵堂前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字前是一口棺材,棺材前有一个火盆,一个女子正一边哭泣,一边烧着纸钱,女子右侧站着的竟是那如花似雪的男子,左侧站着的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道士,三人身后还站着一群面带悲伤的道士,来客们站在灵堂左右两侧,步孤红一行人正站在角落,那三十来岁的道士瞧见步孤红,微微颔首。
萧非尘轻声道:“步兄若非识得那道士?”步孤红道:“此人便是武当白云道人收徒秦观月了。”萧非尘恍然,道:“那女子多半便是安道长的遗女安苡萱了,那男子…是了,真是没想到。”
步孤红奇道:“你已认出了那人?”萧非尘道:“想必他便是花剑客花似雪了,传闻花剑客与安道长之女向来是情投意合的,花似雪,这名字倒也人如其名。”步孤红道:“他便是那个一夜之间与九洞十八涧的二十七位首领切磋并逐一斩杀的花似雪!”
这时,秦观月说话了:“诸位往来英雄,我师叔惨死,凶手尚且不明,诸位能够参加我师叔的葬礼,在下在这里代表武当多谢各位英雄。”秦观月施了一礼。
“在下师尊白云真人外出云游,仍未归来,在下又并没有断案的本事,实在是找不出杀害师叔的凶手,惭愧,惭愧。”秦观月又道。
萧非尘眉头微皱:“这秦观月我却不怎耳闻,武当虽是名门大派,但是仇敌却也不少,当下白云道人不知所踪,安道长仙逝,竟然没有仇敌前来寻仇,倒也是奇怪。”步孤红道:“秦观月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你自是不知,但武当的仇敌自然是清楚的很,这秦观月的本事自然也是不低。”
“师兄——秦师兄——”门外突然慌张的跑进来一个道士。
秦观月眉头微微一皱,道:“刘师弟为何如此慌张!”
刘然大声说道:“我,我找到杀害我师父的凶手了!”
众人哗然,秦观月道:“你且说来,是谁?”他的声音也有些焦急了。
“凶手是他,花剑客!”刘然指着花似雪,说道。
花似雪怒瞪着刘然,道:“胡说!”安苡萱也抬起头,带着愁容,道:“刘师兄可千万别含血喷人。”
刘然看着安苡萱,道:“师妹你且听我道来,师父出事的当晚,花似雪,你可在哪里?”
花似雪眉头微微一皱,欲言又止,这一举动众人看在眼里,不由得信了几分。
刘然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说啊?我看你是不敢吧?”
花似雪面色一寒,道:“安道长出事当晚,曾约我至小莲峰一叙!”刘然喝到:“不错,我们发现我师父的遗体,便是在小莲峰上!”
众人面面相觑,对着花似雪指指点点,好似那凶手便是花似雪了一般。
“我且问你,你去那小莲峰上与我师父作甚!”刘然问道。
花似雪神色傲然,道:“我常年以剑为伴,听闻武当剑法精妙绝伦,自是上武当来求得安道长指点一二。”
秦观月颔首道:“不错,我与花似雪乃是好友,此番还是由我引见而来。”
刘然仿佛一切已了然于胸,道:“师兄你可别被这奸贼蒙骗,花似雪我且问你,我师父可曾授你一招半式?”
花似雪眉头微皱,直直盯着刘然,并不言语。刘然环顾四周,说道:“我师父自然是不会授他的,武当剑法绝不外传!花似雪却贼心不死,将我师父约到小莲峰,苦苦相逼,我师父却任然不肯,这花似雪一怒之下,便偷袭我师父,将我师父杀害!”
刘然掷地有声,说的就好像他亲眼所见。
花似雪怒道:“你休要含血喷人!”
步孤红突然笑道:“可笑可笑,枉你为安道长之徒,你认为安道长之功法如何?”刘然原本正春风得意,此刻却闻步孤红反驳,一时之间失了神,说道:“我师父的武功自是高深莫测。”
步孤红冷笑道:“花剑客今年最多不过二十有余,即便他天资聪颖,又怎是成名许久的安道长之敌手。”
“步公子此言差矣,”却见唐追雨上前一步,说道,“步公子可知九洞十八涧的二十四位首领?九洞十八涧与我唐门交好,他们与这位花公子交手不幸身亡,其手下将二十四人的尸体交于我查看,我见那伤口狰狞可怖,由肩头一直及腰间,自忖这花公子剑法绝伦,倘若一击之间,唐某是万万躲闪不开的!定是此僚趁着安道长不备,一击出手,安道长无暇闪躲才被其所害。”
众人见唐追雨这般说法,不由得对花似雪高看了几分,但又觉得有些惋惜,觉得此人杀害安道长,恐怕是在劫难逃。
步孤红怒哼一声,道:“唐门主休要诡辩,这位花剑客虽然失手杀了九洞十八涧之人,但是比武切磋生死无话,你且某要偏私。”
唐追雨正欲说话,刘然却道:“步公子有所不知,我师父生前有个习惯,每日晚膳后都要与师妹一同饮茶,而师父出事当晚的茶却是花似雪前来厨房所取,诸位看看,我在厨房的柴火堆里发现了什么!”
只见刘然与怀中取出一张包过药的纸,高高举过头顶,道:“此药乃是九曲散!”
九曲散是凝香谷所产麻药,此药无色无味,平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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