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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蒙头盖上，背对着他。
大概是他睡下了，顾霜的脊背僵硬着，一动不动——
他和她有过太多次的亲密接触，同处一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她从来没有和他在一个房间，两个地方睡过觉。
很奇怪是不是？
可是以前的每一次，哪怕是彼此最最亲密纠缠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她无法进入他的心里，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这一刻，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感觉好像他距离自己特别的近，近到了心坎上，她的心门早在四年前他决绝地不要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关上了，可是此刻他好像就站在门口——
还是那么强势的他，霸道的他，她发现自己还是一如当年那样，无法抗拒。
她伸手摸摸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心尖一阵滚烫，暗暗地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黑暗中，背后忽然有一道低沉的嗓音，“明天，跟我回去吧。”
顾霜胸口一暖，似乎是他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今天留下来是为了自己吧？他今天买了那么多的菜，还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他也是为了自己吧？
她不傻，她只是不想去知道而已，可是现在，有些事情却是想要选择故作不知都难……
胸口又是一阵异样的暖意飘过，她在黑暗之中越发用力地揪着自己胸口的布料，轻轻地咬着唇。
半响过后，才镇定了下来，想了想，就低低地说：“你把我带到g市的机场的话，我就跟你回去。”
身后一时间没有了声音，长久的沉默。
顾霜几乎他睡着了，却不想黑暗中，又是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只有简单的一个“嗯”字。
顾霜却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了，两人很少有这样心平气和谈话的时候，她好几次蠕动唇瓣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简陋的房间里一时间又是寂静无声的，她闭着眼睛，心里暗暗给自己催眠，快点睡觉吧，快点睡觉吧，等到真的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忽然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那时候……难过么？”他的嗓音有些暗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顾霜在黑暗中猛然睁开了眼睛，只是两秒钟，她极快地反映了过来，他说的那时候，是哪个时候。
她没有出声。他倒是自顾自地接话下去，“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告诉我，那时候你一个人在路上走，看到了蛇，你怕么？”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过去那段时间，她在自己的身边，他竟然连她的呼吸声都是铭记在心的。所以他知道，她此刻那样不太稳定的呼吸声，是代表了她还没有睡着。
顾霜虽然不知道这些，可是江黎川的话还是让她鼻子发酸，这样的经历自然是她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