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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妃。”一见两人过来，王太医连忙行了一礼，而后看向顾文茵的时候，眼底也满是敬佩。
“王妃果真妙手回春，不过一日功夫，老爷子的身子已大好了。”
“多谢太医挂念，还特意来看外公。”顾文茵也笑着回了一礼，客套着寒暄了一句，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探究。
“吾皇慈悲，回宫后还是放心不下，特地派老夫来看看，顺便……”
在宫里待久了，自然各个都是人精似的，顾文茵一个眼神，王太医就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文茵微微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顺便给王妃带个话，宫里和军器监都已经安置妥当了，既然老爷子已大好了，请王妃明日便进宫。”
闻言，邵子墨的神色微冷，刚想开口，袖子却被顾文茵轻轻扯了扯。
还真是着急啊！
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派了太医来催。若是她不去，是不是外公这里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顾文茵眼底闪过了一丝冷意，而后朝着太医点了点头，后者便识趣地告辞。
“阿茵，你身子还没养好。”等人走后，邵子墨下意识地开口，眼底也多了几分担忧。
“没事的，不过是这几日有些紧张，气急攻心罢了。”顾文茵眼底神色微闪，故作轻松的开口。
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一紧。
“文茵，子墨，还站在外面做什么呢？”太医走后，老爷子又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而后才走了出来。
自己还真是老糊涂了，半个月后就是十二月廿七了，自己竟然连这日子都忘记了。
见到两人时，也远远的看了一会儿，这才笑着开口，眼底却看不清情绪。
等几人在桌上坐下的时候，老爷子的情绪却显然低落了不少，筷子在几道菜里来来回回，却依旧收了回来。
见状，邵子墨和顾信相视了一眼，也是这才意识到了日子，不约而同地微微摇了摇头，而顾文茵则满是疑惑。
这是怎么了？
刚想开口问，老爷子便率先叹了一口气，神色里也多了几分悲戚，“文茵啊，马上就是十二月廿七了，我们也该去看看你娘。”
十二月廿七？
顾文茵凝神思索了一瞬，这才想起这是她娘亲的忌日！
说起来，从记事起，自己好像还从未去祭拜过她——
外公回来的日子极少，也从没遇上过忌日，刘氏和顾允岚更是从没去过……
这么想着，顾文茵的鼻尖不由得有些微微泛酸，心底也多了几分悲凉，突然也放下了筷子。
“顾家祖坟离得远，来去便是两日功夫了，倒时我提前派人通知你，这几日你先安心去军器监吧。”
老爷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勉强扒拉了两口饭，算是吃过了，“你们慢用，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了。”
说着，老爷子便走回了主屋，只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依旧不得眠，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其余几人相视了一眼，也没吃多少东西，各自散了。
院子里，顾文茵抬头看着疏星朗月，看着看着，目光突然也就放空了，今日叮当说的那些话突然又浮现在了脑海里。
顾文茵却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