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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一声不吭走到他面前。
“过来,帮我。”
我扶他进入浴室,小心翼翼地帮他脱去上衣,温柔擦拭身体。
他冷着黑眸,沉默凝视我。
我黯然自责,等待随时来临的批判。
这次失约于canu不是简单的失误,而是严重的失败。完美的秘书生涯最近问题频发,其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
他若生气、发火,我甘愿承受,不会有半句怨言。
何亚光看那我眼底清晰的黑眼圈,沉声问:“说,怎么回事?”
我的头更低了,照片的画面划过脑海,要如何告诉他?不,绝对不能说!
他阴沉地强调:“别装哑巴!我要听实话!”
“因为一点私事……”
又是私事!何亚光眸子喷出火焰,不在乎会扯到背上的伤口,一手扯住我吼道:“shit!林萧,记住,永远别再让我听到‘私事’这两个字!快说!”
我垂下眼睫,脑袋里嗡嗡作响,昏黄灯光下,我有种灵魂都要消失的感觉。
我无力的解释:“是蒋小姐找我。她真的很爱你,希望多了解你,做一个最完美的妻子。”
何亚光两条眉毛拧在了一块,喃喃道:“怪不得,下午玉琪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来。”
他不再追问,轻轻松手,转身注视着窗外。
但他后背上雪白的纱布透出了殷殷血迹。
“啊!你伤口裂开了。”我心里一急,来不及多想,指责冲口而出:“你当自己身体是铁打的?还是嫌休息一个星期还不够是吗?”
虽然我的语气严厉,但何亚光刚才还阴云密布的脸色却全然消失。
我真心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做的。他以为自己是钢铁侠吗?他难道不会感到痛吗?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样子是在折磨我,会让我的心变得乱七八糟,疼痛不已。
细心地帮他擦拭完毕,换上新的纱布,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轻松。
窗前,我望着外面漆黑夜色,单薄身形在地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影子。
俯瞰外面的万家灯火,他们一定都在享受家庭欢乐,而我只感觉孤寂。
都说人越孤寂,心越冷静。可惜今天,我失控了。
无法隐藏的情感如洪水出闸,化作滔天巨浪,连自己都要淹没。
何亚光来到我身后,顺着我视线的方向,也遥望窗外。
我只淡淡道:“canu那边,我不会放弃!”
何亚光忽然伸出一只胳膊,自背后搂住我:“记住你刚才这句话就好,等待下次机会。”
气息就在耳畔,我身体僵直不敢动作,担心又扯动他的伤口。
“还有下次吗?约上亨利并不容易,他最讨厌失信不守时的人,我……真的很很抱歉……”
“林秘书。”何亚光忽然正色喊我,嘴唇贴住我的脸颊,“其实今天你跟canu的约见,我已经让孙秘书代为处理。”
什么时候的事?我惊异。
“但是,你的失误必须亲自弥补!亨利明天会丢失护照,暂时不能离开东海。我会跟他重约时间。”他笑得自信,一股运筹帷幄的傲慢气势。
他常说兵不厌诈,商场如战场,要想成功使一些手段实属必然。只是,我不明白,他何时让孙秘书接手处理的?他是不是不信任我了?
明明失败而归,他却没有半句责备。不被信任的感觉比严酷的惩罚更伤人。
因为……若是不被信任,不能施展才能,我还要怎样呆在他身边?
夜已深。
卧室里,何亚光半趴而睡,胸前垫一柔软枕头。
我站在床前,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终于开口:“今晚,我可以睡这里吗?”
他惊讶的抬眼看着我:“我以为你昨晚已经这样做了。”
“不是……”我鼓起勇气,“今晚,我想睡在你身边。”
之前我们无数次亲密,却从未同塌而眠,他不想给我片刻温存,我也不愿停留他的怀抱。
他愣了。
“你要是不愿意……当我没说过。”我不敢回视他深沉的视线,黯然转身。
“留下吧!正好,这几夜我需要贴身照顾。”
眼底悄然蓄满惊喜,我转过身:“好,我去洗澡。”
我梳洗完毕,何亚光已经侧卧在床。
我轻轻的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有他的被窝真温暖,我默默地叹息。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一直背对着我,并没有说话。
这样也好,我也可以尽情地贪婪地看着他,而不用可以的掩藏自己的内心。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距离他坚实而又强健的后背一寸的距离,无声地抚摸,划着轮廓。
今晚,就让我放纵一次,面对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