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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披星戴月,转眼又到了六月。
顾礼洲的新文更新过半,收藏量刚过40万大关,这数字是他上一篇文的小零头,不,连零头都算不上,如果说一点打击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也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星河世纪分奇幻,玄幻,仙侠,科幻,恐怖,悬疑等八个频道,其中悬疑属于算其中最冷门的一个频道。
40万收藏已经算是这个频道里的金字塔尖,第二名的常南写了七年的悬疑文,点击量最高的一本也才30多万收藏。
挑战跳频道甚至改文风,这不光是对作者实力的一种考验,也是对人心理素质的一项极大考验。
万里舟的标签一向就是奇幻,改风格就意味着将失去一大批老读者,虽然也会迎来一批新读者,但两者的比例可想而知。
顾礼洲写文期间,精神常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就连做梦都在走剧情,这种状态的人一般都十分自律,就算不用关小黑屋他也会给自己定下目标,但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睡眠质量不好,白天又困到不行,好几次都漏接男朋友电话。
编辑常常在Q上敲他,让他不要有太大压力,但压力也不是说没就没的。
之前有一家媒体还针对他的新作写了一篇报道。
文章中带有许多揣测性字眼,暗示他陷入低谷,有心理疾病,通过文风变化等一通分析,暗指这篇文是请了枪手码字。
评论区里还有好事者拎出几年前的“猥亵女粉”事件大做文章。
请枪手码字这一口锅扣下来完全是对人格的一种侮辱,对他不分日夜努力的否定。
顾礼洲一边修文还要耐着性子去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次因为精神状况不佳,漏写一个伏笔,导致剧情出现bug,改文改到崩溃。
欲哭无泪。
人的情绪向来不公,痛苦总是比快乐停留的更久,抑郁症患者更甚。
在四月中的时候,公司给他寄来了出版合约和影视合约,但那些好心情全都被那些毫无根据的报道给搅没了。
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底下的那帮读者和编辑,看到时不时会在评论区打卡的钟未时,就觉得有了无限动力。
[猫扑风铃]:你别去看那些有的没的,这次尝试很成功啊。
他一直知道顾礼洲想挑战刑侦文,只是担心写出来的东西不尽人意,拖了挺久,频道第一这成绩,已经相当不错了,作者有多用心,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
[万里舟]:你放心吧,我已经收尾了,下篇我要是再边码边连载我就是猪。
[猫扑风铃]:哈哈哈哈哈哈,写完就好,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钟未时并不知道他男朋友这几个月经历的这一切,好不容易盼到剧组杀青,风风火火地收拾行李赶回家,心情犹如大过年。
这次拍摄时长比预期中的快了好几天,剧组提前杀青,不过他没有告诉顾礼洲,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南方的六月是梅雨季节,幸运的是他出发时还是狂风暴雨,到誉城火车站时发现天气早已雨过天晴,太阳穿透薄薄的云雾,照亮天地,有一道淡淡的彩虹悬挂在半空。
他赶紧掏出手机拍照。
彩虹虽然没有像书里写的那样,有七种层次分明的光亮,但也是令人惊艳的美。
等地铁的时候,他发了条信息给顾礼洲。
-你在干嘛呢?
-刚练了会字,准备眯一会。
-马上吃午饭了,你还睡啊?午饭还吃吗?
-我早饭吃得晚,不太饿,晚点再说。你吃了吗?
-我正在吃呢。
-好,那你多吃点,是不是快要杀青了?什么时候回家?
-嗯,还有三天。
-那你结束前通知我一声,我去S市接你。
钟未时边笑边回了个“好”。<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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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刚来到誉城的那一年,也是六月份,刚下火车,遇上一场倾盆大雨,那一刹那的迷茫和无助感连带着让他对这个陌生城市感到很失望。
他永远都记得下车时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回家。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他彻底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
誉城阑珊公寓301,也已经成了他和顾礼洲口中的“家”。
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他连想都不敢想象自己这么平凡……甚至连平凡都称不上的人能有机会当主演,也不敢想象自己还能继续上课学东西,更不敢想象自己能找到对象,还是个男的。
只要不停奔跑,人生总是会有无限可能。
梦想不是用来放弃的。
钟未时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快一点了,午饭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拖着行李箱进入公寓楼的时候,那个常在路口卖章鱼丸的阿婆正准备出摊,擦肩而过时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好久没看见你啦,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没,我去拍戏了!”钟未时满脸骄傲。
曹智恒正在阳台收衣服,扭头时还吓了一跳:“噢哟!好久不见,是不是瘦了啊?老顾!你家……”
钟未时立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他还知道我回来了。”
曹智恒心领神会,点点头。
钟未时从行李箱里挖出一大袋特产塞给他。
推门时,屋里安安静静,客厅和厨房空荡荡的没有人。
钟未时把行李箱放到一边,换好拖鞋,蹑手蹑脚地推开顾礼洲卧室的房门。
被窝里没人。
出去吃饭了?
钟未时卸下背包,准备先回房收拾下东西,一推门发现自己床上的被罩和床单都换过了。
被窝里侧躺的那位背对着房门,半个后脑勺露在外边,像是在睡觉。
钟未时抬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造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快到床边时一个鱼跃扑过去抱住他,“想我了没有!”
顾礼洲被楼上钢琴声闹得睡不着觉,这会正插着耳机看电影,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门,这动静把他吓得浑身一颤,跟见鬼似的惊叫出声。
“你是想吓死我啊!”
他的心脏猛跳,就连声音都是抖的,对上小朋友水汪汪的眼睛,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只剩下惊喜。
“年纪大了不经吓的啊。”
顾礼洲摘下耳机,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钟未时嘿嘿笑着没说话,张开双臂紧紧地圈住他,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久违的淡香像是有股魔力,舒缓了他的全部神经。
将近三个月没见,顾礼洲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一些,下眼圈微肿,还有浅浅的阴影,看起来是熬夜了。
“你最近睡眠不好?”
“你不在我睡不安稳。”顾礼洲说。
钟未时亲了亲他的眉心,又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阵天气稍微暖和了一些,床上就铺着一条被子,顾礼洲隔着被子,像是捆大闸蟹一样将他牢牢锁在怀里,对着他脸颊一顿猛亲。
久别重逢的两人抱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停傻笑,像是经常躺在楼道里撒泼打闹的猫咪。
摸够了,亲够了,笑够了,顾礼洲才抬手揉了揉小朋友的后脑勺。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提前杀青了?”
“对啊,给你个惊喜咯,你有没有想我?”
“当然。”
“当然是想了还是没想。”
“想了。要我现在给你证明一下吗?”
“怎么证明?”
“当场硬起来。”
钟未时哈哈大笑,“
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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