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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输掉,没那么落寞。
可如果三人分别是吴秀梅、吴秀梅、卢高。
余斌否定掉的就是一个胜利的机会,难怪气得吐血了!
廖子承不仅要赢余斌,还要戏弄余斌,让余斌为自己的作死追悔莫及。
可恶的家伙,居然不告诉她!让她白白查了那么多资料,背了那么多律法,还想着要在公堂之上把余斌给比下去。哪里知道,公堂不过是个幌子,决定胜负的关键在于票数的博弈。
华珠想咬他!
可看他病重的样子又心有不忍。
一般的天花只是红疹与高热,他的,却不知为何引起了肺炎。
华珠开始解他的衣裳:“他昨晚干什么去了?”真怀疑他是不是吹了一整晚的冷风,才让病情在一夜之间恶化得如此严重。
染千桦弱弱地叹了口气:“不清楚,天亮时七宝叫他起床,就发现他高热得厉害,大夫说是天花。”
他的体温,比长乐公主的高多了,长乐公主起码还能喊两声“驸马”,他却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华珠暗恼自己白胡思乱想一天,掉了一大缸眼泪,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华珠解了他外衣,又问:“所以我父亲是你举荐的?”
“嗯。”染千桦很坦荡地承认了,“他不肯跟我回京。”
这对姐弟,真是……
华珠深吸几口气,不知该怒还是该笑,回头望向染千桦,挑眉道:“我要给他脱衣服了。”
“你脱。”染千桦表示允许。
华珠张了张嘴,直言道:“你不用避嫌吗?毕竟你……未出阁。”
染千桦常年与男子打交道,倒真不大懂得避嫌,眼下听了华珠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终究是女子,道了声“我在外头等你”便打了帘子出去。
华珠一件件地解了廖子承的衣衫,验尸不分男女,行医也一样。可纵然明白这个道理,在他健硕完美的身材一点一点展现在她眼前时,心跳依然加速了起来。
脱了他裤子,华珠的脸都红透了……
一番检查下来,华珠像打了一场硬仗,浑身就没一处干的地方,全给汗浸透了。
他的情况与长乐公主不同,所用药方、针灸之法也截然不同。华珠写了方子,染千桦命人去抓药。
染老夫人中过一次风,再次中风的可能性非常大,华珠叮嘱她回屋歇息,有了起色会第一时间通知她。另外,华珠要求在诊断期间,除染千桦外,谢绝任何人的探视。这任何人,自然也包括染老夫人。
染老夫人心有不甘:“我留下!”
华珠解释道:“天花传染性极强,没得过天花的人最好不要接近天花患者,感染的风险太大。”
这是正当理由,却也不是唯一的理由。
染老夫人的眸光颤了颤,约莫明白了华珠的意思,叹着气离开了兰芳阁,并给年府递了消息,说她身子不适,留华珠暂住染家为她诊病。
染老夫人走后,华珠留在房中,为廖子承施了一次针。
廖子承实在烧得厉害,迷迷糊糊的,连身在何方都不清楚。
偶尔他睁开眼,看看华珠,却仿佛根本不认识似的,呆呆愣愣,随即又难受地闭上了眼。
身体在脆弱时,心也会变得脆弱。
高高在上的提督大人,在华珠喂他喝下一碗药,发了一身汗,终于有了一丝力气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侧过身,将头枕在了华珠腿上,然后单臂搂住她腰身。
似乎只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可当华珠想要拿开他的手时,他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声,听起来似小猫儿低低的呜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幽怨。
华珠心头一软,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后,开始轻轻抚摸他滚烫的脸:“知道我是谁不?就抱。”
廖子承微微睁眼,如漾了一泓湖水的眸子浮现起点滴迷离之色,很无辜,又很赖皮:“知道。”
华珠不由地勾起了唇角,阴霾了一天一夜的心瞬间照进了一束阳光,晒得整个人都暖烘烘的:“我是谁?”
廖子承酡红着脸,用沙哑的声音轻轻答道:“年二猪。”
华珠的嘴角一抽,这家伙是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或者这家伙,背地里就是这么叫她的?啊哈,现在露馅儿!
他侧躺着,脑袋枕在她腿上。华珠眯了眯眼,伸手要去抽他屁股,伸了半天够不着。眼神一闪,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了一本书,够了几下,还是够不着!
华珠气得直鼓腮帮子!
廖子承眨了眨水汪汪的,看似迷离,又潋滟如秋水的眸子:“你在赶蚊子吗?”
华珠一噎,算了算了,都病成这样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大不了……先记账。
华珠放回书本,葱白指尖开始一点一点细绘他眉眼,这个男人,比女子还好看,肌肤白皙如玉,薄薄的近乎透明,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剑眉下的五官又精致得仿佛老天爷一笔一笔勾勒而成。
“难受吗?”华珠轻声问。
原以为他会嘴硬地说“不难受”,谁料,他撇了撇嘴儿:“可难受了。”
又是那含了一丝委屈的小调调,软软的,萌萌的,让人觉得这个腹黑高冷攻,一下子有了绝色小受的气息!
华珠知他是烧糊涂了,心智退了大半,又心疼又想使坏。明明前一秒还决定不欺负他了,可一想到从前被他欺负得那么惨,此时不找回点儿场子,等他头脑一清醒,自己便再也没机会了。
心思转过,华珠捏了捏他水豆腐般水嫩的脸蛋,唔,手感真好!又按了按他结实健硕的腹肌,太又感觉了!
发着高热的他感官不敏锐,分不清华珠是在摸还是在捏,就那么有一声没一声地哼着抗议。
可这样的抗议听在华珠耳朵里,却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华珠抿唇偷笑,低头,亲了亲他已经浮现了几粒小红点,非但不难看,反而增了一抹媚色的脸:“要好起来,知道吗?”
廖子承没再答话了,体温突然间又升了不少,他再次陷入神志不清的境界。
华珠心口一揪,抚着他俊脸道:“廖子承,我让你好起来,你听见了没?你把我害得好惨,你答应了又不去提亲,她们都在背后笑死我了,我的嫁妆也被抢走了,妹妹要做顾家的主子奶奶,奴才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都是你害的,你赔我。”
原本只想激起他求生的意志,可说到最后,真的委屈得哭起了鼻子。
从云端摔下来,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走在年府的路上,只觉每个人都在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即便与他们擦肩而过了,依旧感觉芒刺在背。
她甚至能想象梅姨娘扬眉吐气地翘着二郎腿嘲笑她活该被甩的样子,也能想象年丽珠捧起大红锦缎,得意洋洋地绣着嫁衣的样子,还有其他许多许多人,一边为她叹息,又一边拿她当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资。
“廖子承,我被欺负了,你还不给我找回场子?你混蛋……”华珠滑到被子里,将头埋在他胸前,揪住他衣襟,低低地抽泣。
却不知这番话被躲在门外的染千桦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染千桦冰冷的脸色一沉,迈步去往了染老夫人的茗香居。
屋内战场激烈,瓷器碎了一地,椅子桌子翻了大半。看样子,染老夫人和染老太爷又吵架了。
吵架的结果是染老夫人完胜,染老太爷气得嘴角只抽,叫人推着轮椅回了自己的院子。
染千桦进屋时,宋妈妈指挥丫鬟婆子收拾满地残垣。染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看见染千桦,染老夫人笑容一收,焦急地问:“子承怎么样了?好些没?”
不大好。染千桦眨了眨眼,面色如常道:“年小姐在照顾他,具体情况等明早才知道。”
“辛苦年小姐了,豁出名节照顾他,咱们染家不能亏待了对方。”染老夫人感慨地叹了叹,叫宋妈妈先带着下人出去,尔后又道,“原本上门给年府说亲,想把年小姐定给世恩,但年府迟迟没给答复。”
染世恩,染家主的庶四子,年方十七,模样俊俏,品行端正,配一个侍郎府的庶女绰绰有余。若非华珠对染家有救命之恩,染老夫人会按先前看中的选周家嫡女。
不过染老夫人也想着华珠或许已经有了着落,话头讲得比较松,就说年家小姐,不是华珠也能是旁的姐妹。
染千桦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把廖子承与年华珠的关系和盘托出:“子承喜欢年小姐。”
“啊?”染老夫人猛地一惊,瞪大了布满皱纹的眼睛,“子承怎么会喜欢年小姐?”
染千桦也很困惑:“不知道,他就是喜欢,他不跟我回京,我把整个年府搬来了,他才跟着来。”
原来,她的子承是这么上京的,染老夫人哑口无言了。她的子承,跟桦儿一样,比染家任何一个男儿都优秀。他看上的,应该是公主,是郡主,是天姿国色的一流名媛,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呢?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染老夫人不乐意了,她一生只得了如烟一个女儿,却又出了那种事客死他乡,这些年她想女儿想得快疯掉了,好不容易知道女儿的血脉延续了下来,她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怎么能只给他找个庶女为妻呢?皇后的女儿未婚,贵妃的女儿亦是,不要公主也没关系,沈丞相家的郡主年龄也合适,都是容貌家世顶尖的少女,随便他挑。一个庶女……纵然聪颖,也纵然救过她的命,可配她的子承,还是差了些。她愿意从别的方面多多弥补,只是婚事,万万不能答应。
“等子承在京城的事办完了,他还是会带着年小姐离开京城的。他对染家,一点留恋都没有。”染千桦坐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叹,她曾拿梅庄地图做条件,他都无动于衷,可见他不止不留恋染家,甚至还很狠染家。
染老夫人一听这话急了,废了千辛万苦才与他重逢,实在舍不得再忍受分离之苦:“他怎么能这样?我们好歹是他亲人啊。”
是亲人,却也是带给他无限伤害的人。染千桦迟疑了半响没说话,直到染老夫人叫她想想办法,她才道:“想留下子承,就必须留住年小姐。年小姐在哪儿,他就会在哪儿。”
“这……”染老夫人皱起了眉头。
染千桦又道:“他们早已私定了终身,子承要是没得天花,昨天已经上门提亲了。”
染老夫人又是一惊。
染千桦缓缓说道:“染家亏欠他太多,染家补给他,他不要。只有补给年小姐、补给年家,他不要也没辙。”
染老夫人心思一转,会过意来。没错,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子承是绝不可能接纳染家的,而他不接纳的话,自己给找他再多、再好的媳妇儿也没用,他统统不会要。反正干涉不了他的婚姻,倒不如成人之美,替他和年小姐铺条光明大道出来。
“你刚刚说……子承答应了上年府提亲却没去?”
染千桦点头:“是啊,年府的人都以为子承会去提亲的,结果子承没出现,害年小姐成了笑话,嫁妆也被你妹妹抢了。好像是……妹妹的夫家上门提亲了吧。”
“岂有此理?”染老夫人眸色一厉,一拳头捶在了桌面上,“哪个妹妹?哪个夫家?”
“哪个妹妹我不清楚,只晓得夫家是顾家。”
“顾家?刑部尚书府吗?呵!”染老夫人冷冷一笑,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清高来,“你爷爷帮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顾家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蹲着呢!他家的主子奶奶了不起了?给我孙媳提鞋都不配!宋妈妈!”
宋妈妈推门而入,福着身子道:“奴婢在。”
染老夫人行至梳妆台前,取出一串钥匙和一份对牌丢到桌上,又提笔写了一张纸条:“去侯爷房里,按我给的名字,叫他亲自写聘书!再去库房,按照莞儿的单子给我把纳吉的彩礼备出来!”
宋妈妈大惊,莞儿乃侯爷正妻,老太太是要给哪位爷聘妻,竟与侯夫人同等待遇?
宋妈妈不敢多问,也不敢偷窥纸条,拿过东西后迅速去了侯爷的院子。
染老夫人握紧了拳头,又对染千桦道:“桦儿,备轿。”
“嗯?”染千桦眉梢一挑,“这么晚了去哪儿?”
“上年府,提亲!”敢欺负子承的未婚妻,不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都不知道染家的厉害!
荷香院内,梅姨娘一箱箱地清点着顾家送来的纳彩礼,笑得合不拢嘴儿,在民间,纳彩一般只是送一对大雁,若找不到大雁便以白鹅代替,到了第四礼纳征才会抬着丰厚的聘礼上门。顾家不愧是名门望族,一礼纳彩便送了十二箱礼。她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大颗的珍珠和如此精美的首饰。
赵妈妈把从华珠那儿抢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房中,笑盈盈地道:“别看二小姐那么神气,原来只是个纸老虎,我就搬出咱们主子奶奶的身份吓了吓她,她便慌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奉上了!”
年丽珠端坐于绣架后,翘着兰花指绣新婚的肚兜,清丽的容颜上因为赵妈妈的话而浮现了一丝飘飘然的骄傲。
梅姨娘点完一箱,记了档,又打开另一箱,恣意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没了廖提督,又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她想再寻门好亲事根本不可能了。便是染家,也不会要她!她可不得巴结咱们顾夫人?”
顾夫人……年丽珠的脸因这三个字染了一层绯色:“姨娘,三姐姐在给公主诊病呢,若是治好了,公主会给她恩典的。”
梅姨娘妩媚地笑了笑:“傻孩子,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她有什么法子?圣上说了,长乐公主生,年华珠生;长乐公主死,年华珠死。她永远都是这么爱现,最后只会把自己现死!”
在她看来,为公主诊病是华珠自个儿求上门的。
梅姨娘顿了顿,又眼睛一亮,说道:“丽珠,反正你二姐姐也活不了几天了,她一死,海棠院的东西全都得被夫人收回,你明儿赶早,到海棠院去,看中什么只管拿!千万别便宜了你五妹!”
秦姨娘那狐媚子,她一见就讨厌,也活该她漂亮,生的孩子却比猪还胖。
年丽珠点了点头:“好。”
赵妈妈搓了搓手,贪婪地道:“二小姐手上有个血玉镯子,比我看过的任何镯子都漂亮!我估摸着,少说得值千两白银。”
那又何难?梅姨娘看向年丽珠说道:“听见没?明儿就把那血玉镯子要来!”
这时,一名丫鬟打了帘子进来:“姨娘,夫人叫您到花厅去,有客人来了,点名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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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场子找场子,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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