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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但这个世界线不敢找她算账。
因为这里,她是女主。
谨上前一步。
步轻歌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系统说过的话,不知怎么,异常清晰地出现在她耳畔:
“有一个世界线,女主爱上了穿越男配,不仅推动了男女主感情的发展,最后还让女主发现了超越那个世界的物质能量,集体修仙,把那个世界线升级了。”
一个既定的世界线里,除非天崩地坠,陨石降落,怎么会出现超越这个世界的物质能量呢?
步轻歌突然觉得很费解。
谨向前走。
步青洲在他身后,若有所感:“你去哪儿?”
他置若罔闻。
步青洲道:“朕命令你,给朕回来!”
谨一直走到了凤仪宫前才回身,他的瞳孔看着她,有一种异样的温柔:“青洲,我便是在此处,第一次见到你的。”
“和你第一次交手后,我就想,真是个厉害又跋扈的女娘,她未来的夫君,不知该如何招架。”
“可是渐渐的,我的想法就变化了,我想,若是我能祝你达成所有愿望多好,若只有我,受着你的刁蛮该多好,若你的夫君是我……该多好。”
步青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步上前,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算她的夫君吗?
“青洲,”他无奈地握住她的手,“你的脾气总是这样烈,没能光明正大地娶你,是我最大的遗憾。”
步青洲道:“那我们现在就成亲,朕是大越的皇帝,谁敢有二话?”
谨慢慢地松开她的手:“有些规则,超脱于皇权之上,无可撼动。”
他说:“我愿舍去这一切,换你与天下太平安好。”
天上的异象越发明显。
谨飞身而去。
步青洲反手死死地拉住他,指节上筋脉凸起:“景明!我要这天下,但也说过,要与你在春和景明之际,并肩而行。你与天下,我哪个也不放手!”
景明看着她,低声道:“春和景明,波澜不惊。”
这是她给他重取的名字。
念起来果然很好听。
景明把她的手指掰开,看着她道:“我愿卿来日观高台举步,听轻歌作响,得以优游从容,安稳无虞。”
步青洲的指甲尖都在泛白,她盯住他:“景明,别让我恨你。”
景明笑了一笑。
他转身离去,以肉身抗衡世界意识,然后,雷电之下,尸骨无存。
步青洲疯了一样上前,却只抓到了一手细碎闪光的东西。
是景明的尸骸魂体。
这些能量渗透进了河流山川,然后,世界等级提升,开启了大越国度举国修仙的篇章。
步青洲慢慢地在地上画下几个字——步轻歌。
不是为了与沈星回相配的步青洲,而是应他言语而生的步轻歌。
步轻歌看着天空,总有一天,她会让这所谓天道,再也无法控制拿捏她。
此后三十年,大越修仙之风盛行,地方逐渐割据,与中央分散。
一百年后,修仙门派林立,实力为王,女帝步轻歌致力于修炼和寻找复活之法,据说后者是为了她自杀的皇夫沈星回,皇室名存实亡。
三百年后,传言大越女帝步轻歌飞升,皇室自此彻底瓦解,只留有一些自称大越正统的人,另起炉灶,换汤不换药,继续倾轧,争权夺宝。
与此同时,星际快穿管理系统里,新进了一名快穿女配,实力强横,性情暴躁,擅长用拳头解决一切。
全然忘却自己来处。
她刷了不少的任务,攒够了积分等级,然后第一次接触到高等位面——修仙,在这个地方,她遇见了一个名叫云昭的少年。
步轻歌瞧着这一切,握着青阳玦,走出了回忆。
她终于知道锦华为什么会这么反对她和景明了。
他们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天道之下、无解的悲剧。
她又看见了景明。
景明坐在火堆旁,正在烤鱼,他抬头看见了她,就笑了。
步轻歌在他身边坐下。
只听得柴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景明把烤好的鱼递给她。
步轻歌接过,咬了一口。
鱼肉酥嫩,几乎入口即化。
景明又给她递了一壶酒,淡淡的杏花香气,中和了鱼肉里过分细腻的油脂,很好的味道。
步轻歌语气平淡地问:“这些是真的吗?从哪儿来的?”
景明道:“这是清江上的花鱼。”
她曾在去山阳的路上说要再吃清江的花鱼,品杏花酒,结果返程还不到时令,就也忘了。
她忘了,景明还记得。
步轻歌问他:“你现在能吃了吗?”
景明犹豫了一下:“能吧。”
“那为什么不多烤一条?”
景明想了想:“忘了。”
他记得她的只言片语,却完全忘记了考虑自己。
步轻歌把鱼翻了一面,递给他。
景明却就着她的齿痕,咬了一口,然后看着她,眼中有一种隐秘的期待和试探:“你我夫妻,何必如此生分。”
步轻歌没说话。
景明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轻歌,我们是成婚了的。”
步轻歌挣脱了他。
景明原本是略有无措的,却见着步轻歌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牙齿都在打着哆嗦,忙放下鱼,抱住她:“轻歌,你怎么了?”
步轻歌再次把他甩开,然后站了起来。
她看着他,尽量平稳了口气,问:“景明,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就是没有心的人?”
景明当机立断地否认:“不是。”
步轻歌道:“因为我足够冷静残忍,所以我活该承受那一切。景明,我死了,你等了我三年,而我却在那样的境地里,等了你整整三百年,因为在你眼里,我是只知权力的政治机器……”
景明再次否认:“不是。”
步轻歌道:“我没有情爱,没了你,还可以有下一个,另一个,更多个,是不是?”
“不是的,”景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紧紧地抱住她,道:“轻歌,我可以解释。”
步轻歌挣扎着问他:“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景明没放手,他道:“轻歌,我是怕的,我当然怕你在我之后,还会对着别人笑,但我更不能看着你出事,在那之后……”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衣领,滚落到他的皮肤上。
带来近乎灼烧一般的烫。
于是景明就知道了,她不需要解释,她懂他的心。
她只是难过。
景明看着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道:“轻歌,一切都过去了。”
步轻歌便在他的安抚中,沉沉睡去。
她在梦中,看到了阿落与阿昭的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