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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何耀文为什么会这样。
旁边的陆长风倒是明白过来,看向何耀文道:“你已经觉察到了?”
何耀文点点头,道:“这段时间兵部多有纰漏,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弹劾,我乃王洽的亲信,若是王洽被治罪,我也难逃一劫。”
陆长风道:“王洽如何处置,还未定论。你如何这般着急的另投门庭?”
何耀文道:“陆大人可能不知道,弹劾王洽的皆是王永光和周延儒等一派官员,他们心思歹毒,专门寻找纰漏攻击王洽,使得王洽不仅要处理越来越繁重的兵事,还要应付朝堂之争,分心乏力,他已经没有招架之力,要不了多久,兵部就将遭殃了。”
这么紧要的关头,朝堂上居然有人开始对付王洽这个兵部尚书,这是要借国难之时,排除异己啊?
李毅就算再迟钝,也看出了这么做的巨大危害。
想到这里,他终于明白何耀文为什么这么着急向自己投诚,原来他已经被逼上绝路,满朝之中,能够帮助他的,只有皇上。而自己就是皇上的心腹,自己若是能够为他说话,皇上定然能够听进去三分。
而这三分,就是何耀文的生死。
看着何耀文,李毅眼神复杂。若自己一开始真是大意了,接受他的投诚,怕是不明不白的就卷入一场政治博弈之中,还要最后逼出来实情了。
陆长风则是面带愧色,对李毅道:“这件事是我太多大意,居然没有调查清楚,就为你安排这场会见。”
李毅自然明白,陆长风之所以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是因为他着急给自己培养势力。
要知道陆长风和自己如今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想在朝中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尽快在朝中扶持自己的势力。是有成势,才不会想当初一样,被朝中大臣对付之后,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陆大哥无需自责。”李毅安慰道,然后看着何耀文道:“何大人真是高看我们,一切自然有圣心独裁,我们恐怕是难以帮这个忙。”
何耀文听了顿时着急道:“李兄,先前向陆大人隐瞒此事,实在是不得已为之。我兄弟直言李兄乃是重情重义之人,让我全盘托出,换取李兄的帮扶。就算没有之前的试探,我也会讲一切说出来的。”
这番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经此一招,李毅对于何耀文已经并不信任,所以面无表情的饮酒不语。
何耀文见李毅如此,也暗中自责自己之前自作聪明,但也只能自吞苦果,咬牙道:“李兄若是不信,我也不纠缠,就此离去。”
说着站起身就要离开。
若是换成其他时候,陆长风作为中间人自然是要挽留的,但是他之前被何耀文蒙骗,脸面全无,如今怎么继续站出来。
就在何耀文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毅突然开口道:“我与你明说。我亲自向皇上求情,自然能保你一命,但是王洽治罪,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定会免官为民。我耗费圣眷,所救只是一个平民,这件事并不划算。所以你若是真的想要置之死地而后活,就不能采取这等下策,应当另寻他法。”
何耀文苦思数日,才想到这个办法,没想到被李毅批为下策。
但是无论如何,李毅这么说就代表着他想要管这件事,于是道:“李兄救我一命,我今后定然以李兄马首是瞻。”
李毅放下手中的酒盅,微微转头盯着何耀文的双眼。
眼神淡然无波,如同深潭一般深不可测,使得何耀文心神一震,只觉得心思已经被看穿。
李毅淡淡一笑,站起身道:“我这个做事,从来不是白白的付出。谁得到我的好处,自然就要有相应的回报,知恩图报的人我会继续帮他,而以怨报德的人,我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他,你可明白。”
这句话李毅说的轻松,但无论是何耀文还是一旁的陆长风,身子都不由一颤,有些畏惧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陆长风能够有今日,也多半是依靠李毅,虽然他贵为锦衣卫同知,但是只要李毅抛弃他,将之前所作所为说出来,那么他转眼就会被勋贵们撕碎,也会被满朝文武唾弃死。
走上前拉着何耀文重新坐下,陆长风苦口婆心的道:“子正是有大才的,在你我眼里的困境,对于他却并非难事。你且安坐,让子正与你明说。”
有了陆长风的劝说,何耀文自然是借坡下驴,老老实实的做了回来。
李毅看了一眼陆长风,对着何耀文道:“现在你所求的,无非是不被王洽所牵连,那么你到底和王洽有多深的牵连?”
何耀文连忙道:“王洽是崇祯元年十二月上任,如今已经快到一年的时间。他虽然清廉正直,但也并非不懂权谋之人。所以继任兵部尚书之位后,也扶持心腹手下,其中以我最是得力,帮助他处理兵部事务。”
李毅听明白了,点点头道:“这样说来,你也算是王洽亲手培养的亲信。”
这番话说得何耀文面红耳赤,但如今紧要关头,也只能低头不语。
李毅心中冷笑,这群士大夫平日里满口的仁义道德,大祸临头,却不思帮助自己的恩主,反而想尽办法为自己开拓,实在是假君子,真小人。
“据我所知,自从东虏进犯之后,兵部消息十分滞后,指挥混乱,钱粮军备皆没有筹划得当,导致官兵饥寒交迫,多有怨言。若是朝廷中真有人要对付王洽,那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王洽再无生路可言。”
李毅之前去过山西总兵张鸿功的大营,知道他们这种勤王军军纪败坏是真,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怪兵部不发钱粮,没有力量约束。自后金进犯以来,兵部不仅对于建奴大军的动向不知道,例如遵化等重镇城池失陷,也是过了一两日才得知,更不要说对于整个战局形势的了解。
这种大事他们没做好,而安顿勤王兵,组织防务,拨发钱粮这等事情,也是一拖再拖,如今正是十一月,天气寒冷,勤王兵疾行来援救,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却一没有驻地,二没有钱粮,也难怪勤王兵士气低落,很多都对朝廷满腹的怨言。
王洽做的唯一合格的事情,恐怕就是及时为蓟州运去了军饷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