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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呼呼大笑道:“潘文长,你终于不做缩头乌龟,出来受死了么?”潘文长说道:“呔!你是那一个狗头,报上名来。”秦安大笑道:“我是你爷爷秦安,怎么样,怕了罢?”潘文长说道:“看招!”催马上前,举叉照面就打。秦安一看,大吃一惊,正要举枪招架,早被潘文长一叉刺死。贼军大惊,四下逃生去了。潘文长喝道:“你们这些反贼,现在想跑了?晚了,去死罢!”飞马上前,如入无人之境,这顿乱杀,北门的瓦岗寨军马差一点全军覆没。潘文长见了大喜,连忙让军队保护百姓逃走。南城那边,守军扔下隋军的旗帜,放瓦岗寨军马进城。李密一看大喜,果然下令停止进攻,问守将道:“你们有多少军马?”守将对道:“启禀大王,不足一万。”李密又问道:“那么,潘文长在那里呢?”对道:“在北城。”李密道:“给我进攻北城,不得有误。”守将闻说,大叫一声,喝道:“狗贼,纳命来!”抽出腰间长刀,劈面就砍。李密大怒,反手一枪,刺死守将。身边的军队,都是骁果军,早就拿起武器,攻杀瓦岗军队。李密见隋军人少,根本不在乎,只管混战。没想到骁果军战力惊人,区区三千人马,硬是打得瓦岗寨六万大军束手无策,直到午间,才打下了南门,全城的百姓早就出逃了。李密入城,发现城内空无一人,心中大怒道:“潘文长,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秦叔宝说道:“大王,潘文长有心保护百姓出逃,他人一定在北门,我们这就杀过去。”李密道:“给我杀,你们一定要杀死潘文长!”这瓦岗寨人马蛇鼠一窝,此刻也毫不掩饰,紧握刀枪,口中胡乱吆喝,杀到北门。只见潘文长单人独马,大叫一声,吓得李密从马上摔下来。秦叔宝大怒道:“匹夫,怎敢无礼?”潘文长喝道:“秦叔宝,你这该千刀万剐的狗贼,靠山王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不思回报,却和这些贱民造反,你要是不怕死,就来和我决一死战!”罗成喝道:“无知鼠辈,小爷我先来会会你。”潘文长大笑道:“就凭你,好啊,你过来受死罢!”秦用闻言,大叫道:“罗叔叔,我和你一起上,把这个狗贼活劈了。”罗成道:“用儿说的是,狗贼,你过来受死罢!”潘文长大喝道:“你们两个不怕死,就一起来罢!”催马上前,力战二人,只见:
飞龙冲云叉,五虎断魂枪,黄铜倭瓜锤,三人怒发各争先。一个是白虎星官千载怪,一个是银面韦陀拖凡胎。那一个因大隋朝危难,这两个为夺花花江山使坏。都来沙场相争斗,各要功成两不然。杀得贼军对对摇头躲,战马双双缩首潜。只听西魏群妖齐擂鼓,门前众怪乱争喧。好个大将潘文长,单身独力展威权!跃浪翻波无胜败,枪迎叉架两牵连。秦用左右来攻伐,欲取城关拜顺天。
三个大战四十回合,潘文长大叫一声,把秦用一叉刺死。罗成抓住时机,一枪刺去,穿肩而过。潘文长大叫一声,回身一叉,刺倒罗成。身后牛进达一看,飞马上前,被潘文长一叉斩于马下。王伯当一看,发手一箭射去,正中潘文长肺叶。潘文长双眼通红,怪叫一声,拔出狼牙箭,反手扔出去,正中王伯当左手,跌下马去了。那一边程咬金使一个眼色,单雄信、徐世绩飞马上前,潘文长把兵器一架,真的二人双手流血,却被程咬金偷袭,一斧子砍中腰部,一口鲜血喷出来。也就拼了性命,直奔李密去了。秦叔宝一看,大叫一声,双锏齐出,打在潘文长天灵盖上。潘文长拼尽一口气,阴手发招,刺穿秦叔宝琵琶骨,自己一命归天。李密大惊,不敢处置潘文长,拿下了郑州,不敢继续南下,转而攻打临阳去了。可怜:
锦水东北流,波荡双鸳鸯。雄巢汉宫树,雌弄秦草芳。
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此时阿娇正娇妒,
独坐长门愁日暮。但愿君恩顾妾深,岂惜黄金买词赋。
相如作赋得黄金,丈夫好新多异心。一朝将聘茂陵女,
文君因赠白头吟。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羞故林。
兔丝固无情,随风任倾倒。谁使女萝枝,而来强萦抱。
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
且留琥珀枕,或有梦来时。覆水再收岂满杯,
弃妾已去难重回。古来得意不相负,只今惟见青陵台。
不表潘文长、宋老生二将阵亡,话表突厥国始毕可汗,见隋世祖明皇帝南下,于是动起了歪主意,发兵十万,攻打雁门关、玉门关。两处要塞只有万余军队,如何抵挡得住突厥的进攻。消息传到江都,世祖皇帝大怒道:“该死的蛮夷,他父亲就不是好东西,到了这个狼崽子,反而变本加厉了!这一次,真要是不灭了他,朕就和他一个姓!”张曐闻说,出班说道:“陛下,微臣只要两万军队,定可以将始毕可汗的人头斩下,献给陛下。”世祖闻说,暗自迟疑,转念一想,说道:“这样罢!处罗可汗和驸马、公主一同前去,朕给你们五万大军,击败突厥之后,不要回来,朕自有安排。”处罗可汗、张曐道:“臣遵旨!”世祖明皇帝说道:“今日的朝事就说到这罢,退朝罢!”于是宇文成都在前,颖儿在旁,带领一众文武百官,齐声道:“臣等告退。”世祖说道:“处罗,你先留下来,朕有话和你说。”可汗说道:“遵旨!”其他大臣在成都、颖儿的带领下,有序散朝。世祖留下处罗可汗,说了几句,日后引出一段故事,我且不表。有分教:
春云如兽复如禽,日照风吹浅又深。
谁道无心便容与,亦同翻覆小人心。
话表张曐、杨妙可、处罗可汗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雁门关。始毕可汗听说,招来薛延陀,说道:“张曐蛮子利害,元帅有何妙计?”薛延陀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怎的?”始毕可汗大喜,第二日,率兵来到雁门关下,大叫道:“快叫张曐蛮子出来受死。”小卒见说,忙忙报进:“驸马爷,公主奶奶,可汗爷爷,不好了,始毕可汗和元帅薛延陀在外面交战。”处罗可汗笑道:“这等鼠辈,不必多言,我去收拾了罢。”张曐道:“可汗,须得小心。”处罗可汗说道:“这是小事。”提斧上马,来到阵前,大叫道:“呔!那一个是反贼元帅薛延陀,快快过来送死!”薛延陀闻言大怒,就要厮杀,只觉一股神力压在身上,不能动弹。蓦然,隋军阵上鼓声大躁,薛延陀一看,地上一具尸体,没有头颅,旁边扔着一条长枪,竟是自己的兵器。不觉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忽然眼前一花,人已经回到了突厥营寨之中。薛延陀抬头一看,四面都是突厥故人,始毕可汗坐在王座上,满面惊恐的看着自己。薛延陀一看,不知所以,忙问道:“可汗,为何如此看着奴婢?”始毕可汗道:“大......大元帅,你不是......被处罗可汗杀了吗?”薛延陀闻言,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只见一个道人站在始毕可汗身边,说道:“贫道来了。”众人闻言,着实吓了一跳,大惊道:“道长何人?怎么在此地突然现身?”道人笑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不是妖怪,我乃是太原唐国公李渊坐下,二公子李世民的谋士——裴寂是也。”始毕可汗问道:“道长既然是李世民的谋士,为什么来到我突厥呢?”裴寂说道:“这是一个故事,你们要听,也不妨的。”始毕可汗说道:“请道长明说,我们也好有个底。”裴寂道:“此事,还要从大业二年汉王杨谅、废太子杨勇二人谋反开始。那时候,叛军中有个屈突通,诸位知道罢?”薛延陀说道:“不过是个鼠辈,武艺不高。”始毕可汗说道:“道长,你也是了,想来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屈突也不是小姓,有什么大不了的?”裴寂说道:“好,我再问你们,隋朝有三大精锐部队,你们知道么?”始毕可汗道:“这可再熟悉不过了,第一是宇文成都、颖儿训练的骁果军,共有十万人,其中三百腾龙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那是无人可比;第二是张须陀军团,也是十万人,乃是虎狼之师,不过已经被消灭了。第三是屈突通、屈突盖训练的陇右骑兵,分散在全国各地,表面上是保护地方安全,其实是监视地方长官,一旦有变,就地诛杀。怎么?道长是要......”裴寂说道:“正是。屈突通乃是元老臣子,此人武艺高强,精通阵战,不可不除,所以就需要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去丑化他,让杨广不相信他。于是,我就捏了一个假人,弄过去送死。果然,他在朝堂上日益不受杨广重视,他反对直接南下,杨广就把他发配到雁门关戍边。我有造个假人,散播谣言,说他要谋反,杨广又害怕了,把他调回身边,日夜监视。如今我算定阴阳逼死了屈突盖,屈突通就或有或无,陇右骑兵已经是一盘散沙了。李二公子对陇右骑兵十分体贴,他们深受感动,日后叛变就是一句话的事了。”始毕可汗笑道:“道长,你这也不足为奇啊。”裴寂笑道:“这只是计划的一个小部分,你知道宇文化及吗?”始毕可汗说道:“当然,他是宇文成都的爹,据说是个大草包。”裴寂说道:“是的,他是一个大草包,但是这个草炮可以为我所用。我造了一个假人,污蔑宇文化及偷卖军火,果然,杨广盛怒之下把他打入大牢。此人心胸狭隘,一旦放出来,他一定会杀死杨广的。”始毕可汗笑道:“道长,这么说来,你也就是造了几个假人罢了。”裴寂闻言,呼呼大笑,说道:“两个?假人多了。你以为杨广身边的侍卫还有几个是人么?”始毕可汗闻言大惊,说道:“道长,你又没有见过杨广,怎么可能复制他身边的侍卫呢?”裴寂闻言,呼呼大笑道:“贫道自有道术利害,怕什么的?只要宇文化及政变,马上就会被我的武士杀死,然后江都就会打乱,你们趁机杀进去,大隋的江山不就唾手可得了?不过,事成之后,你们要尊唐国公为皇帝,否则,贫道今天可以救你们,明天也可以为=取你们的性命!”众人闻言,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都说:“道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多几条性命也不敢支支吾吾的。”裴寂闻言,哈哈大笑,化成一阵风去了。正是:
长江万顷深,风静波自止。
人心僅一寸,日夜风波起。
桑田倏沧海,汩没势未已。
安得今人心,常如古井水。
次日天明,薛延陀来到中军大帐,说道:“可汗千岁,隋朝的蛮子利害,我们只宜智取,不能强攻,不如我们假装撤兵,引诱张曐出来追杀,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始毕可汗闻言,大喜,说道:“元帅所言极是。”于是率军队撤退,并在黄龙岭埋伏。隋军斥候得知此事,急忙报进:“驸马爷,蛮夷撤军了。”那张曐闻报,呼呼大笑道:“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罢了,只可惜,他们这是自取灭亡。处罗可汗,这黄龙岭你可晓得么?”处罗可汗说道:“这个自然,驸马爷有何话说?”张曐道:“这黄龙岭可有小路进去?”处罗可汗说道:“有的。”张曐道:“我料敌军此去,一定是在黄龙岭埋伏,我们就直接走小路去黄龙岭,和他们决一死战。处罗可汗,你马上点兵八千,随我前去。”处罗可汗道:“驸马爷,虽然说兵贵神速,此去人太多也很难保证不被他们发现,可是八千打十万,我们胜算不大啊。”张曐道:“区区乌合之众,八千也能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又说道:“公主,雁门关是军事重地,我担心李渊和反贼勾结,城中不可以没有人镇守,这一大任就拜托你了”杨妙可道:“曐哥哥,你放心去罢,只是要好好的。”张曐笑了笑,吻了公主额头一下,转身提枪就走。处罗可汗拿了斧头,上马同去,此一战:
何处力堪殚,人心险万端。
藏山难测度,暗水自波澜。
对面如千里,回肠似七盘。
已经吴坂困,欲向雁门难。
南北诚须泣,高深不可干。
无因善行止,车辙得平安。
话表突厥军马在黄龙岭等候多时,就是没看见一个隋军,心里直犯嘀咕。那一边,张曐、处罗可汗悄悄来到黄龙岭山后,慢慢爬上来,走到半山腰,再也藏不住了。当下张曐大叫一声,提枪上去就杀,力杀数十人。薛延陀一看,急忙取枪在手,赶上厮杀。张曐一看,取出一个石子,“嗖”得一声,扔出去了,正中薛延陀面门,仰后一跤摔倒,撞在尖石上,死于非命。处罗可汗随后赶上,大斧所到之处,并无一个活口。八千隋军犹如猛虎下山,狼入羊群,杀得突厥军队七零八落,死伤数万。始毕可汗一看,料定必败,抽身就走。处罗可汗大怒道:“狗贼,你往那里跑?”把手中梨花开山斧插在一边,取了宝雕弓,搭上狼牙箭,瞄准始毕可汗,大叫一声,“嗖”的一声,始毕可汗人头落地。处罗可汗赶上去,取了首级。那一边,张曐也杀散番兵,差点人马,死十六人,轻伤五十二人,无一人重伤。正是:
天上胡星孛,人间反气横。
风尘生汗马,河洛纵长鲸。
本谓才非据,谁知祸已萌。
食参将可待,诛错辄为名。
万里兵锋接,三时羽檄惊。
负恩殊鸟兽,流毒遍黎氓。
朝市成芜没,干戈起战争。
人心悬反覆,天道暂虚盈。
略地侵中土,传烽到上京。
王师陷魑魅,帝座逼欃枪。
渭水嘶胡马,秦山泣汉兵。
关原驰万骑,烟火乱千甍。
凤驾瞻西幸,龙楼议北征。
自将行破竹,谁学去吹笙。
白日重轮庆,玄穹再造荣。
鬼神潜释愤,夷狄远输诚。
海内戎衣卷,关中贼垒平。
山川随转战,草木困横行。
区宇神功立,讴歌帝业成。
天回万象庆,龙见五云迎。
小苑春犹在,长安日更明。
星辰归正位,雷雨发残生。
文物登前古,箫韶下太清。
未央新柳色,长乐旧钟声。
八使推邦彦,中司案国程。
苍生属伊吕,明主仗韩彭。
凶丑将除蔓,奸豪已负荆。
世危看柱石,时难识忠贞。
薄伐征貔虎,长驱拥旆旌。
吴山依重镇,江月带行营。
金石悬词律,烟云动笔精。
运筹初减灶,调鼎未和羹。
北虏传初解,东人望已倾。
池塘催谢客,花木待春卿。
昔忝登龙首,能伤困骥鸣。
艰难悲伏剑,提握喜悬衡。
巴曲谁堪听,秦台自有情。
遂令辞短褐,仍欲请长缨。
久客田园废,初官印绶轻。
榛芜上国路,苔藓北山楹。
懒慢羞趋府,驱驰忆退耕。
榴花无暇醉,蓬发带愁萦。
地僻方言异,身微俗虑并。
家怜双鲤断,才愧小鳞烹。
沧海今犹滞,青阳岁又更。
洲香生杜若,溪暖戏??。
烟水宜春候,褰关值晚晴。
潮声来万井,山色映孤城。
旅梦亲乔木,归心乱早莺。
倘无知己在,今已访蓬瀛。
却说始毕可汗阵亡,又一路反王灰飞烟灭,消息传到太原,李世民大惊,急忙与裴寂、马三保、殷开山、刘鸿基商议。裴寂道:“这始毕可汗着实无用,我看不如先从内部瓦解隋朝统治,省去我们的麻烦罢。”李世民问道:“怎么说?”裴寂说道:“现在屈突通已经不得杨广信任,公子仁义广播天下,但是屈突通不死,陇右骑兵还是不能听你的调度。为今之计,必须杀死屈突通,而且要借刀杀人。”李世民闻言,说道:“先生,话虽如此,可是怎样可以让杨广自断一臂,杀死屈突通呢?”裴寂笑道:“这有何难?请您在此等候,我即刻去江都一次,一定让你听到屈突通的死讯。”李世民闻言,大喜道:“有先生此去,屈突通死定了!”可惜一代名将,今日:
两崖开尽水回环,一叶才通石罅间。
楚客莫言山势险,世人心更险于山。
当下裴寂驾云来到江都,变成一个道士,终日里与人算命,十分灵验。杨广闻之,大喜,吩咐请来宫中,问道:“道长那座名山,何时得道,有何道术?”裴寂说道:“贫道区区野人,岂敢在陛下之前卖弄?贫道掐指一算,只怕陛下是为大隋国运担心罢?”世祖明皇帝闻言,大喜道:“道长说的是啊,请问道长有什么好办法吗?”裴寂笑道:“陛下,反贼乃是苔藓之疾,不足为患。但是,陛下的身边难道就没有心怀不轨之人么?”世祖明皇帝闻言,大惊道:“道长,此话怎讲?”裴寂笑道:“陛下不觉得有些蹊跷的是么?当年汉王造反,有一个叫屈突通的跟随。如今陛下身边有来了一个屈突通,这该如何解释?”世祖大笑道:“这......道长说笑了,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大有人在,这怎么能说屈突通造反呢?”裴寂道:“陛下,你现在可以不信,贫道就在宫中居住,用不了七日,陛下就会知道贫道说的是真是假了。”世祖明皇帝见他义正辞严,心中半信半疑,说道:“也罢,道长就住在宫中,看看屈突通是不是要造反。”正是: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却说裴寂住在宫中,先把宫内情况摸了一遍,心中有了分寸。进而秘密出宫,发现屈突通时常宴请朝中大臣,和他们说些家常。裴寂大喜,上报隋世祖明皇帝:“启奏陛下,近日屈突通和朝中大臣来往紧密,只怕是要密谋什么。贫道掐指一算,用不了几日,南阳王朱粲会前来做乱,屈突通一定会请缨出战,而且会惨败。”世祖闻言,半信半疑,暂时打发了裴寂。过了几日,果然有人报告南阳王朱粲前来进犯。屈突通闻说,果然主动请缨。世祖一见,暗自吃了一惊,忙问道:“爱卿需要多少人马?”屈突通说道:“臣只需要大军二万,一定可以诛杀朱粲。”世祖道:“既然如此,准爱卿出战迎敌,一定要旗开得胜,光复我大隋江山。”屈突通大喜道:“臣遵旨!”即刻率兵前去,不到五日,早到了前线。朱粲害怕,率军退回南阳,据城而首。屈突通大喜,率军杀到南阳城下,有心一战功成。正是:
瞿塘嘈嘈十二滩,此中道路古来难。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那伍天锡见屈突通连日骂战,口出狂言,心中大怒,来到银銮殿,谓朱粲道:“启奏大王,我伍天锡是一个粗人,承蒙大王信任,封我做了一国的元帅,心中感激不尽。现在屈突通一介庸人,整日在城外叫骂,言辞十分恶心。我如果不出去和他分个死活,实在对不起大王的恩德,请大王下令,准我出战老匹夫,以报国恩。”朱粲道:“元帅此去,千万小心。”伍天锡说道:“大王不必担心,看我少时拿下屈突通的人头。”提了一对混天镗,来到城下,大叫道:“屈突通老匹夫,快快过来受死!”屈突通大笑道:“伍天锡,你这无能鼠辈,也来送死?好罢,你好好吃我一剑!”伍天锡大怒道:“呔!老匹夫,本帅杀不过你,也不算好汉!”两马相交,镗剑并举,好杀:
太极宝剑混天镗,屈突老将战天锡。一个是赤须龙临世界,一个是玄武星降天涯。伍天锡,大战屈突通施威武;屈突通,独抵伍天锡势可夸。有分有缘成大道,相生相克秉恒沙。土克水,水干见底;水生木,木旺开花。禅法参修归一体,还丹炮炼伏三家。土是母,发金芽,金生神水产婴娃;水为本,润木华,木有辉煌烈火霞。攒簇五行皆别异,故然变脸各争差。看他那,太极长剑光明好;这一个,混天金镗千丝彩绣佳。镗按阴阳分九曜,不明解数乱如麻。捐躯弃命因僧难,舍死忘生为释迦。致使宝剑忙不坠,左遮宝杖右遮钯。
他二人你来我往,大战八十回合,屈突通实不是伍天锡对手,无可奈何,夺路而走。伍天锡大喜,率军掩杀过去,大败隋军。屈突通只带着几百兵马回到江都。隋世祖明皇帝闻报,大惊道:“朕昔日虽然怀疑屈突通,却也不断劝说自己只是假象,今日一看,不得不询问道长一个仔细了。”于是叫来裴寂,问道:“道长所说的,朕都看到了,现在应该怎么办?”裴寂说道:“陛下,速将屈突通斩杀,以除后患。”隋世祖闻言,说道:“这......”裴寂忙忙道:“陛下,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能下定决心么?也罢,就把屈突通叫来宫中,您问他,此次问什么战败,他一定会说自己打不过伍天锡。”隋明帝说道:“这有什么?屈突通又不是天宝将军,未必就是伍天锡的对手!”裴寂说道:“伍天锡有多大本事,陛下问一问天宝将军就知道,这样人物,难道屈突通不该手到擒来么?就算打不过他,难道他不会使用计谋么?分明是他和反贼勾结,故意兵败,请陛下明察!”隋世祖一听此言,先入为主,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召屈突通入宫,问道:“老爱卿,你是我朝元老大臣,朕对你十分信任。当年有个屈突通伙同汉王谋反,朕一直相信那是同名同姓,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不对你做什么调查。可是你今日丧师辱国,实在有些奇怪,朕不能不问问你。”屈突通大惊道:“陛下啊,我陈队大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此次失败,的确是反贼元帅伍天锡武艺高强,臣无能,战不过他。如果陛下因此要处罚臣,今日将臣灭门,臣无话可说;可是,陛下如果听信小人谗言,说臣谋反,那臣就死得不值了。”隋世祖本来就对屈突通造反一事半信半疑,如今听了屈突通的辩白,心中犹豫不决,不知怎样是好。那小人裴寂一看,暗暗念动口诀,然后上前说道:“启奏陛下,请陛下揭开老将军的衣服。”隋世祖闻言,愣了一下,问道:“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裴寂说道:“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如果老将军对大隋忠心耿耿,又为什么会害怕贫道最后的疑问呢?”屈突通闻言,暗自冷笑一声,去了上衣,露出满身伤疤。裴寂一看,往胸口一指,说道:“陛下请看,这是不是项将军火龙枪的记号!”隋世祖急睁凤目看去,果然是火龙枪的创伤,忍不住失声道:“屈突通,你......真的是你!”屈突通一看,大惊道:“陛下,这......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伤口,这真的不是臣的伤口啊!”隋世祖闻言,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屈突通一看,知道隋世祖不会再相信自己,大叫一声,撞柱而死。可怜一代名将,死于小人之手,正是: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