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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木板舟上公羊玉蹙眉,“这位小辈当真好大的胆子呐。”

    虞山吴低沉骂道:“狗日的东西,忘乎所以了这是。”

    说罢,青石一剑即刻收手,剑下的十怜云才是捡回了一条命,数百修士唏嘘不已,尤其是这青木宗,十怜云是个本事,各位都心知肚明,眼下却被这青山宗黑袍人一剑斩败,毫无还手之力。

    十怜云将剑别回了腰间,侧身退下,留了一句:“阁下的清辉,大材小用唷。”至于这一句话究竟是何意,姑娘没有细说,可听在了木板上的虞山吴耳中,却是一愣,忙于公羊玉斜视一眼,公羊玉讪笑,“虞山吴道友,及时呐,若真是杀了这一位,恐怕惹了大祸呐。”

    “这位姑娘是何来头?”

    公羊玉抿嘴,“不知。”

    黑袍此番出手,青山宗雀呼一片,横扫眉梢怨,方才沉寂的莽夫此间又是来了兴致,轻狂的很。这一位有如救场一般,上了青石施展了一剑之后,又是踏着青山宗修士的头颅回了自身的莲花座,纹丝不动。

    青山宗扬眉吐气,这些修士不傻,也不愿再去招惹青木宗,毕竟青木宗上可是有一位少年,总角时候就已顿悟,更是遇见一位骑驴的老神仙,一位青山小辈踏上青石,继续了方才与青水宗之间的恩怨,听他挑衅,“青水宗,这些貌美的姑娘,难不成只会在这床上呻吟么,绣花枕头,不顶事儿,拿得出手的一位都没有么?”

    “一派胡言,该死!”于清水气不过,破骂出口。

    关于花榜争席的次序,青木宗这无序争席的用处就体现在此,看似从颜面上顾忌了青水宗的面子,实则恰恰相反,正是因这无序之争,才叫青水宗上下不得,位置尴尬的很,例如乘风修为小辈叫嚣,青水宗还能推辞,毕竟自家无这乘风小辈,偏偏当下这轻狂小辈是个九段中游,青水宗退也不是,上也打不过,最是难办。

    其实,这位小辈张狂的时候,常断更已是准备上去会一会,不过一听于清水说了这话,看她不让须眉的模样,身为西山大师姐的她怎么也是要为这青水宗女修正名。常断更沉思再三,还是住口,这个时候总是要有一位担当之人出面,自身是这男子,虽然也是青水宗之人,可这关乎女子的时候,自身出面总是不大好,哪怕于清水败了,这些女子的心里也是好受一些,况且于清水向来都是极不认同“女子不如男”这句话,这个时候叫她住手,意难平呐。

    “青水宗,于清水,讨教了。”

    “于清水,好名字呐。”说罢,青山宗这位无赖竟是上前三步,努个鼻子,嗅起来,瞧他闭眼,贱兮兮一笑,极其满足的模样简直与那睡在屎尿堆里的猪没有二样,轻笑一句:“女子幽香,水仙娇羞,于清水姑娘还是个处子之身呐。”

    于清水活了十几载,论遇见最无耻、不要脸之人也不过前些日子入了青水宗的徐秋而已,哪里听过这等龌龊话,当即胸口起伏,恐怕是气的不轻,谁知,对面那位好似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玩意一般,直指姑娘身前,“乖乖,一个足有一斤呐,姑娘不累么,要不在下替你盘着?”

    于清水一剑疾出,这一剑是个气急败坏剑,莲花座里的常断更长叹一口气,摇头作罢,呢喃:“败了。”

    果不其然,青山宗那位宵小,正是巴不得于清水一剑刺来哩,手中细长的剑陡出,穿针引花,什么人使什么剑,君子是君子剑,小人是小人剑,这色人使的自然是色剑,这一剑既不杀人,也不伤人,是直奔这女子衣裳而去,一剑挑开了姑娘裙摆,又是一剑穿过衣衫肩带,白梅素衣露在了众人眼下,雪白藕臂无垢,叫这青山宗悍匪垂涎三尺。

    “你、你卑鄙,无耻。”于清水哪里还有闲暇提剑,立马一手揽住衣袖,将这身子给裹的严严实实,青眉怒投这位少年。于清水无恙,可是急坏了一旁的杨天,气血翻涌,竟是一口腥红吐出,旧伤复发,狗日的巡一剑下手可是不轻呐,听他呼道:“清水,别再与这狗日的切磋,他娘的不是人,哪里有半点武德?”

    “唷,这一位出言不逊的小儿难道是这位姑娘的姘头不成?”说罢,又是穿剑而出,此番是对着于清水的裙摆而去,一对招子简直望眼欲穿。

    这时,池余脸色一变,倘若这位真将于清水的裙摆给掀开了,丢的不止是御剑阁的脸,更是青水宗的颜面。当即出言,“于清水,青水宗有你这等女子已是万幸,相比那些没有教养的修士而言,你已尽力。”

    常断更帮腔,“不错呐,有的人有娘教,有的人无呐。”

    池余一句,于清水已是明了其意,当即二话不说,退了回。杨天急忙脱下了自身的长袍给于清水披上,作势就要起身欲与这位好生厮杀一场,可还是慢了一步,顾辞舟一旁的少年已是起身,拍拍衣袖,走过杨天一旁的时候,轻笑,“徐秋有交代,青水宗危难的时候出手解救。”

    “阁下是?”

    少年含首,“鄙人,常断更,徐秋兄长。”

    说罢,扬长上青石。

    徐秋自报家门:“在下,青水宗一介潇洒游客,前些日子才是回了宗门,常断更。”

    “管你是什么更,胆敢与我为难,一剑就可叫你去见阎王。”

    徐秋戏笑:“粗鄙,连这名号都不舍得报,在下从不杀无名之辈。罢了,在下恰好又这看人面向的本事,不妨就来猜一猜你的名字。”

    “瞧你五大三粗,姓氏为熊,再看你这一对招子上的眉,粗厚遮眼,名为粗墨,如若在下不曾猜错的话,阁下名为熊粗墨。”

    青山宗这位小儿一愣,往后痴撤一步,有些惊恐,“你是如何得知?”

    徐秋一手负背,仰天大笑,“方才不是说了,在下可观人面相,不光是知晓你的名号,还能知晓这十七八年来阁下做了哪些违心的事儿。”

    “熊粗墨,家境贫寒,爹为山匪,娘是一介聋哑人。三岁那年,饥不知食,竟是将这自身拉出的黄汤给当佳肴一口一口吃下,五岁那年,将隔壁姑娘家晾晒的小褂子当做围巾,围在脖上踏雪寻欢,十二岁那年听闻青山宗广收门生,夜里偷摸将自家娘亲存下的瞧病钱偷了出来,潇洒快活了三日,上了青山宗。十六岁那年,夜里修行,巧听青山殿内有女子呻吟声,偷听了一夜,暗自称叹虞山吴好本事。”

    徐秋丝毫不在于虞山吴的脸色,此间,针落可闻,不论是自家青水宗或是另外两座山头的门生哪个不是口可塞拳?贯丘元洲与雪南山打趣,“南山道友,汝宗这位小友有些意思呐,若是一派胡言也就罢了,就是不知是否真有这看人相貌,知其过往的本事。”

    “虞山吴,此事是真是假?”

    贯丘元洲笑问虞山吴,后者脸色青红一片,略微有些尴尬,直摆袖袍,“哪有的事,老夫如今这个年纪,已是不近女色许多年了。”

    “这位少年确实有些门道,好似是那徐秋的兄长,名为常断更。”

    虞山吴接过话茬,“一个姓徐,一个姓常,这算甚兄长?”

    贯丘元洲一笑:“表的,不行么?”

    青山宗这位起初当身前这位少年说出自身的名号的时候还当是提前知晓了,在此故弄玄虚,待说出了这之后的话后,才是大惊失色,后悔莫及。徐秋瞧他脸色,有些知足,呢喃:“胆敢叫我青水宗失了颜面,老子就叫你青山宗一宗上下乃至那位吃猪头肉的虞山吴都颜面尽失。”

    “胡说八道。”

    熊粗墨恼怒,眼下只想出剑将这位给斩杀,才可扬眉吐气。

    名为常断更的少年此间的修为是九段中游,乃是徐秋刻意为之,一剑临来,飞云走雀,反观徐秋却是纹丝不动,藏在袖间的手指“啪嗒”一声,当即默道:“赐梦。”

    一剑调转,熊某人一对眼顿然无神,这一剑竟被随意丢了一旁,遂是当着三宗修士的面儿宽衣解带,口中念念叨叨:“器大活好,不粘人,各位姑娘瞧瞧,有意可私聊我。”

    说罢,这厮当真是将这裤腰带给解开,徐秋嫌弃脏了自家姑娘的眼,于是吩咐这厮背过了身子,往另外两座山头脱去。

    青木宗与青山宗也是有几位姑娘,一瞧这位狗日的当真脱下裤子,立马叫骂:“恬不知耻!”熊某人还当是这些姑娘夸奖,当即还是甩了几番。

    青山宗颜面葬送在了这位少年手中,荡然无存。

    徐秋瞧时机差不多了,也不耽误,直叫这厮跳下了水。

    熊某人败。

    自始至终,这位名为常断更的修士双手负背,不曾动上一步。

    方是落水的这位熊某人,才是清醒,才发觉已是落败,难免错愕,不过不待出口,自木板舟上陡来一道清辉,呼天盖地,直将这位熊某人给杀的尸骨无存。

    出手之人,虞山吴,听他怒道:“青山宗何时有这等货色?”

    雪南山讪笑吃了一粒葡萄,“虞道友,小辈切磋而已,如此大动干戈作甚?”

    公羊玉轻巧回道:“虞道友,这是在清理门户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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