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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完,看到手里清凉的浅绿色玉石后,马上展颜激动道:“不知修士老爷驾到,这个···先里面请。”“土豆儿,去,泡一壶好茶来”
···“噢”
站在旁边稍显局促的一个十岁左右小孩子轻噢了一声,就去泡茶了。
这时,小厮又道,“修士老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请掌柜的回来···”话没说完,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纪绍安坐在比自己屁股还高的凳子上,有些无聊的甩着腿,左顾右盼。
过了一会儿,那小娃娃端着一个茶盘,里面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放在杜仲两人中间的小方桌上之后,就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了,双手怯生生的捏着衣角,低着头拿上眼皮看人。
纪绍安看着这小孩,跟自己一般大小,于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孩一惊,“我···我叫土豆。”
“土豆?那不是吃的吗?”
“不不,不是的,我···名字叫土豆,我不···不能吃。”小孩连忙摇着双手,直摇出了残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纪绍安笑嘻嘻的看着他,转而又说道:“我不吃你。来,我教你倒茶。”
说着,他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拉起了土豆的小手,教他拿着茶壶给茶杯里倒上茶水。小土豆脸色涨红的完成了这些动作之后,迅速的抽开了被纪绍安捏着的手,转身跑到了柜台后面。
纪绍安不明所以,又把脚一踮,双手在屁股后面撑着凳子,弹了上去。然后一只手端着茶杯,慢慢的喝着茶,另一只手按在凳子边沿处,紧紧抓着。两只脚无处安放,又摇晃了起来。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太阳几乎已经落山,才见一个穿着绸缎的老板风风火火的一阵小跑,大老远就咧着张大嘴,连连致歉。
“哎呀···修士老爷勿怪,家里贱妾生孩子,这才没有亲自在堂里···”“土豆!快,给修士老爷泡点好茶来!这谁泡的,什么玩意儿,你给修士老爷泡这茶?”说着,跑进柜台里边就把土豆儿给揪了出来。
“咳···那个,掌柜的,贫道只是来取点东西,茶水就不用了。”杜仲眼看小孩要挨打,于是打断了他的动作,然后递上去一块玉石。
“啊!对对!···那个,老爷您稍等一下子啊···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完,又是一阵小跑,从柜台后面的小门里挤了进去,样子倒是很有些滑稽。
······
等到晚上师徒俩找了一间客栈,纪绍安已经感觉累的不行,洗了个脚早早的就睡去。杜仲看着这个小徒弟入睡之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旁,昏暗的烛火不时摇曳一下。
良久之后,杜仲才起身,打开房门看了看,接着又关上。起手两枚阵旗落在门后两边,淡淡的浅黄色微光亮起,这是一座简易的隔绝阵法。感觉还不够,又布置了一层,这才坐回到桌旁。
顿了一下,拿出今天在当铺取的一个木匣。只见木匣通体漆黑,在上面还贴着一张略微褪色的黄色符纸。
杜仲端详了一阵,轻轻的撕开符纸,一口气吹掉盒子上集落的灰尘。灵力从指尖灌入,只见本来没有任何缝隙的木匣“咯”的一声,面上那一层木板便弹起了一条指甲盖大小的缝隙。同时,一阵淡淡的魂力出现,带着一缕压迫感。
杜仲正警惕的盯着面前的木匣,一道人影却在木匣的上方一尺处浮现了出来。
“杜道友,别来无恙”
“前辈!”杜仲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后退一步,同时拱手道:“晚辈杜仲,见过前辈。”
虚影微微一抬手道:“无需客气”。接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看向了杜仲背后躺在床上的纪绍安。
“劳烦道友照顾小安多年,今日一见,竟已然长大些许。”接着他转过眼神看向了杜仲,柔声道:“杜道友倒是没有多少改变”。
“前辈挂念,晚辈幸甚。小安自拜师以来,贫道未曾教导一分,遵前辈吩咐,许其无忧无虑度过八年光阴,今日已到前辈约定之日,故来取了前辈所留之物···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唉~”虚影微叹了口气,接着道:“此子天道不助,不到一岁父母便被奸人所害,此生便背负血仇。老道我受其父所托,又不忍过于去苛责他修行,才让你放纵他八年。从今日起,便要开始教导他踏上这修仙之路了······”
杜仲听完,内心也一声唏嘘。当年这位前辈匆匆丢下纪绍安就离去,很多因果并不清楚,虽然心有猜测,但也并未得到证实。只听他道:“前辈但请吩咐。”
“道友无需客气,此事老夫还需感恩于你。当年若不是受伤严重,也不会将他托付。如今伤势未愈,还请道友继续辛苦几年。此匣内有我预先准备的一些东西,你且收下,于小安无用之物,均当作是给你的报酬了。”
“前辈哪里话,小安是我徒儿,教导他本是分内之责,不敢求报酬。”
“唉~拿着吧。老夫当初走的匆忙,很多东西没有细细准备,也怪那身后的追兵,搞的老夫每天焦头烂额···”
叹了口气,虚影接着道:“这里有一些灵石,另外有一部功法、一部身法秘籍,还有两件这小娃上界家族传承之物。一件乃是镇魂钟,可镇守神魂识海,一件乃是《万丹阐卷》,是他家族数万年来总结的炼丹心血···道友务必小心保管。”
说着,他顿了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好几息后,才道:“再等六年,等他十五岁之时,便将他赶出宗门,让他自在游历。”
“这······”杜仲一惊,一时没有明白这位前辈的意思。“敢问前辈,可是怕晚辈照料不周?”
“非也,此子身后尚有上界仇敌,在宗门内待的太久,恐于宗门不利。我知你内心不忍,无妨,他身上有我留下的守护魂念,一时无碍。”
杜仲也大致明白了,这位前辈不仅是担心连累他,也有意要磨砺自己这位小徒儿。没等他说话,虚影又道:“此件事已了,你且忙吧。老夫也要尽快恢复伤势去了···”
杜仲听罢,拱手一礼,还未开口,虚影渐消。
“徒儿啊,今后恐怕你再也没有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