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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嫆斜她一眼,便果然又听春花补了一句,“可是你还病着,想吃的那些啊——不可以吃。”
衾嫆:“……”我的婢女怎么这么讨厌啊。
另一头,容敬安抚了一阵容惜,后者文文弱弱很乖巧地应下,但是他也知道容惜心头肯定是不甘愿的。
他心里头烦闷,便挥退了奴仆,一人负手在府里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长女的院子外头。
他脚步一顿,抿了抿唇,本想掉头走的,但是又不禁想到外甥女冷冰冰的口吻说着锥心的那番话——
容央也是舅舅的女儿,还是嫡女,舅舅也应该将倾斜到容惜那的心往她那回回了。舅舅不喜欢容央,无非是觉得她脾气臭说话不中听,可舅舅怎么不想想,她这性情和谁最相似?
“小姐,少喝点吧。”容央这个时辰并没有待在屋子里,而是坐在院子中,独酌。
她身旁的杜鹃有些看不下去了,见容央一壶梨花酿喝了一半,不禁拧着眉头劝阻着。
“无事,还醉不了。”容央慵懒地只手横放在石桌上,另一只手举着白色的瓷杯,玉白的手指摩挲着,转动了两圈酒杯,眸光似繁星点缀其中,红唇潋滟。
杜鹃听了老气横秋地叹气,“小姐是不是心中又不痛快了?您每每心中不痛快就要一个人坐在这喝酒……”
可是一个年芳十五的少女,能有什么烦心事要这般买醉呢?
杜鹃不懂,容央也不打算开口说明。
容敬站在不远处,眉头越拧越深,也是衾嫆的话叫他今天难得地仔细打量了下他这个长女。
她的模样肖似其母,眉眼却更是像他的。而不知不觉中,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性子越发刚强,脾气越来越怪,可是这般安安静静坐在树下饮酒,眉眼温和安宁,小脸没有任何戾气的模样,他却是第一次见。
然而杜鹃的话提醒了他,他是第一次见,可容央却不是第一次这般了。
他咳了声,从暗处走出来,“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不睡觉喝什么酒!”
本是好意,却不经意一开口成了责备。
容敬喉头一咽,懊恼之色从眉梢一划而过。
“父亲?”杜鹃见到容敬立马行礼,而容央仍旧保持着慵懒的坐姿,只在看到容敬那僵硬微不自然的脸时,微挑了眉梢,意外之后,便是轻微的嘲讽之语,“您怎会来?怎么,兴师问罪来的?”
来问她白日没有帮容惜求情在祖母面前说好话的罪?
见容央非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这幅态度语气,容敬心头一怒,面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就呵斥,“你什么态度!你这是同爹说话的语气吗?”
自己说着,心里就又气又有些酸涩,这孩子多少年没有好好喊他一声“爹”了,一直都是生硬地“父亲”“父亲”地唤着。
果然是自己太过疏忽她的感受,叫父女之间感情淡到这种地步了么?
“父亲有何贵干,直说就是,女儿听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