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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冰儿不会被皇阿玛的贡茶晃花眼,不知道选哪个吧?”
九阿哥不由笑:“哼,你还真惦记上她泡的茶了。放心吧,她可不是那么没见识的人,估计又在玩什么新花样儿。等着吧!”
正说着,宫女先端了茶杯出来。
“嗬,这丫头真厉害,居然把皇阿玛珍藏的琉璃茶具给翻出来了!”十阿哥伸手欲拿杯把玩,手指碰到杯壁,指尖顿时传来一丝冰爽凉意,非常的舒服怡人。
“十哥,你做什么呢?”见十阿哥笑得古怪,十四不由推了他一把。
“这杯子是冷的!”十阿哥道。
“废话!没倒茶当然是冷的,还能是热的不成!”十四不以为然道。九阿哥却拿了茶杯在手:“十弟是说这杯子是冰的。”
“啊?”十四阿哥将信将疑拿了杯子,果然是冰的。“冷杯泡茶?”
一旁宫女,不由笑说:“杯子是格格命奴婢洗净,用热水烫过,再用清水浸了,放到冰窖里冰镇后取出来的。”
“这是为何,难道不泡茶了?”
“既说了要泡茶,怎能出尔反尔!”冰儿笑盈盈地从后面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琉璃茶壶,只见那透明的壶里清澈一片,水里飘着形似瓜子的茶叶和大如指盖的小菊花。
“是岳西翠兰!”四阿哥道。冰儿笑着点点头。
“那为何茶杯是冷的?”十阿哥不解地问。
看十阿哥傻愣的样子,冰儿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于是捧着茶壶,去贴他的脸。十爷没有防备,被她贴了个实在,冰凉的壶壁冰得他直龇牙。
“哈哈!”冰儿奸计得逞,分外得意,抱着茶壶开怀大笑,“茶泡好后,我差人拿到冰窑里冰了会儿。大热天的,喝热茶太遭罪了。不过太冰的茶,喝了爽快一会儿,出去会更受不了。所以没冰多久,不过这壶壁嘛,”冰儿冲十阿哥一笑,“可是紧贴着冰块的呢!”
“你——就知道捉弄我!”十阿哥气急败坏。冰儿吐了吐舌头:“谁让十哥哥最可爱啊!”
十阿哥一脸黑线,被她说可爱,可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好了,好了,来品品冰儿泡的翠兰冰茶!”冰儿一一倒满,递给他们。
“嗯,果然厉害,茶韵保留得非常好!”九爷抿了一口赞道,“不过这茶里除了菊的清雅,怎么还有一丝梨的沁甜?”
“九哥哥好厉害!”冰儿忙伸了大拇指,“梨不仅生津止渴,清热排毒,还能清心养肺,滋肾补阴。如此宝贝,这么热的天,怎么能少?”
“知道得还挺全!”十爷道,“你这泡茶的功夫快赶上皇阿玛御前的奉茶女官了!”
“不敢!不敢!”冰儿急忙摇头,“人家除了会泡茶,还会选茶,做茶,晒茶。而我顶多识得几种茶叶,再会些泡茶的手艺。哪儿敢跟人家行家比!”
“你还真谦虚上了!”十四阿哥一脸怪异。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冰儿微微一笑。
几人热闹品茶,唯独四爷一言不发,安静地握着沁凉的琉璃茶杯,默默喝着。冰儿泡得这壶小菊梨翠兰,色香味俱佳,可谓一绝。茶汤碧绿清透宛若水晶,间有□□与绿叶点缀,还有削得透明几不可见的梨片,雪花一样飘荡其中,若不是他看得入神还真发现不了。
这让他想起一首诗,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想想昨晚,意境竟出奇的相似!四爷不由苦笑,再喝一口。茶中梨的酸甜愈发浓了,翠兰与菊的清苦也愈加醇厚。茶水的温度把握的非常好,温凉可口,又丝毫没有损坏茶味。难以想象这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喝完第几杯,壶见底,十阿哥也终于尽兴。
冰儿清了清嗓子,四爷心道:“来了!”
果然就见冰儿拿出他写了满文的纸条,在九阿哥他们面前展开:“这个人你们可认识?”
“你还会满语?”十阿哥奇道。冰儿摇了摇头,手上用内力将纸片摧成飞灰。见九阿哥与十四不说话,目光在他俩脸上扫了扫,问:“谁家的狗?”
“你想怎样?”十四阿哥问。
“我给你们两个方案。一,你们自己收拾,不过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冰儿指了指自己的眼,“不管你们是打板子,还是掌嘴,打到我解气,喊停为止。”
“另一个方案呢?”
“叫到宫里来,我自己动手!到时,我会把胤祥受的十倍送给他!”冰儿脸色不由一寒,“胤祥在床上躺十天,他就躺一百天。胤祥疼一个月,我就要他疼上一年!反正我也好久没活动了,手正有些痒。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下手极有分寸,想让他肋骨裂一半,他绝不会断一根!”
“他阿玛身份不低,在朝中举足轻重,随便打不得。更何况,十三哥也有还手,他也没占多少便宜。”十四沉思片刻说道。
冰儿眼一斜,冷笑:“他阿玛身份不低,胤祥他阿玛身份就低了?连皇子都敢打,他爹难道是金塑的不成?”
“你别小题大做!”十四阿哥不由也有些微怒,“我们这些阿哥公子,从小一起长大,谁还没个磕磕碰碰?皇阿玛要跟你一样斤斤计较,谁还敢与我们来往?!”
“好!胤祥的事,算扯平!”冰儿咽下这口气,又问,“那我呢,你可知道胤祥为何与他打架?”
十四阿哥当然知道,但他也觉得没什么。本来就是冰儿做事欠妥当,怎能不落下话柄?所以爽快地点头:“知道!”
冰儿双眼一眯:“不给个说法?”
“你有完没完?九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饶他一回。你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改明儿让他进宫,给你赔罪道歉,还不行!”
“赔罪道歉?”冰儿怒从心起,更伴随着心碎成片的伤心。一把攘开十四阿哥,凄声大吼,“你知道他怎么说我,你知道他说得有多难听吗?要不要叫李柱来复述一遍,还是你知道却根本不在乎?!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知检点水性杨花,跟戏子勾勾搭搭不干不净的女人!所以别人怎么说我,怎么侮辱我,你都觉得理所当然,我活该,是嘛?”
冰儿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苦涩:她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男人?一个任别人轻贱,他也轻贱自己的男人!
冰儿一抹流下的泪,看向九爷:“九哥哥要是也觉得冰儿活该,罪有应得,今日就当冰儿什么都没说过。不过,等太后与万岁爷回来,就别怪冰儿不顾情面,在太后面前告他一状!”
冰儿一提裙摆,奔出殿,等四爷追出去哪里还看得到她的人影。
僻静的院子里,一座假山后面,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哭得惊天动地,伤心欲绝。正毒的日头下,小小的身子面向滚烫的石面,灼热的泪水洒在上面,滋滋的冒起白烟。即便如此也蒸不尽纷纷落下的泪,不一会石上留下一片湿痕。
第二日,冰儿照常来磨墨,这次手里多的是一个编得极精巧的竹篮。
“这是什么?”四爷重复前一日的话题。
“红绳!”冰儿道,“采青说,女儿家做的又不会伤到手的就是编红绳了。用一根绳子,编成各种有吉祥意义的结,拿到集市上卖,或转给寺庙和祈福的祠堂都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你这是在学谋生的手艺?”
“嗯……能挣钱也不错嘛,兼顾精神与物质世界,多好!”
“……”四爷被她说的无语,摇摇头,开始看折子。
突然,九爷快步走了进来,向四爷请了安,转而看向冰儿:“人我带来了,在外面跪着,要打要罚都随你!”
冰儿看九爷阴沉的面色,突然就有些不忍他为难。轻移莲步出了门,就见大日头下俯首跪着一个人。冰儿别过脸,冷冷地道:“滚过来!”
“喳!”那人头不抬的爬到冰儿脚下,跪好。
“自个儿掌嘴十下!”
“喳!”那人微弓身子,开始自扇耳光,每一下都打得啪啪作响。
打完之后,冰儿冷冷道:“这次是我行为有失在先,给了你嚼舌根的话柄。但我终归大清和硕玉冰格格,声名岂容你沾污?这次是看在九哥哥的面儿上,饶你一回!再有下回,你就等着到太后和万岁爷面前磕头吧!”
“奴才知错,谢格格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下去吧!”
“喳!”
等人走远了,冰儿慢腾腾蹭到九爷面前,小声小气的问:“九哥哥可满意?”
“满意!玉格格大发慈悲只罚了十耳光,还能不满意!”九爷由阴转晴,笑道。
“嘿嘿……”冰儿挽过他胳膊,讨好道,“谁让他主子是九哥哥呢。”
“真是!”九阿哥不由狠戳她一下脑门,“好话赖话都让你说尽了。”
冰儿不由腆然一笑,撒娇加耍赖,将九阿哥拖回殿内,使尽手段讨好卖乖。
自此以后,十阿哥他们来得更勤了,不为别的,就冲冰儿泡得一手好茶!十三阿哥伤好以后,偶尔也会来凑个热闹,不过更多时候还是得空就找明依去了。十四阿哥倒是反常的很,十阿哥他们来的时候,他很少跟着来,没人来的时候,他却来的勤便了。每每来却又匆匆说完正事,走了。
自那次以后,冰儿对他算是彻底死了心,一心只顾着找自己不可或缺之物。编绳玩了三天,刚入门就甩手不干了。接着又分别试了古代才女们必备的琴棋书画。
琴,她本就会。棋,围棋她也就看别人下过。书,不就是四爷教的毛笔字嘛,试都没试,直接淘汰了。画,她很喜欢,还抽空画了端午节出宫那次看的赛龙舟和放河灯的莲塘,一并送给四爷。
可若与不可或缺相比,还是觉得差了点儿。接着她又试了香儿他们推荐的剪纸,做香囊等等,结果都是三天一到,立马儿有多远扔多远。
正茫然无措时,水莲回来了,说奉太后命,带冰儿去五台山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