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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太医查验药渣后确证有毒无疑,立时好几位大臣捏着芴板大斥中宫罪行,更甚者言道,“中宫此举无异于谋逆大罪,太子或可有察,藏而不报,同罪矣!”
文景帝眼珠子有些微黄的浑浊,他眯着眼细细的看着太清宫殿内呼啦啦跪了一片的臣子,最大的官儿无非五品,最大的爵无非淳定侯,但不少都是身处要职。文景帝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朝身后的近侍太监高德摆了摆手。
高德神色如往日一般不悲不喜,他亲自从太清宫通往其后二仪殿的侧门引进一人。那人面白无须,往日低眉敛目的市井味儿已经消失殆尽,余通身文雅高洁之气。
“朕时常忆起朕的五皇兄,他天人之姿,更兼慧眼识人,早年便对江鸿一脉多有推崇之意……”
当今的五皇兄即为前合重太子,文景帝虽未捋其太子之名,但却甚少提及,今次搁置陈后下毒一事不提,转而他言,令得殿内所跪之人心中陡然升起古怪之意。这,和淑妃娘娘所说的不符啊!
文景帝似乎沉浸在了往事里边,良久,才和颜悦色的对高德引来之人道,“江卿记忆极佳,不若朕考校考校你,今日殿内所跪之臣几何,官职为何,曾为何许事也?”
…………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季妘于梦中惊醒,陡然坐直了身子,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呆愣了半晌。自她明了前世之事清醒后,每每入梦必定重新经历一次前世发生过的事情,或是萧琛瑞对她的软哝低语,或是何月莹待她的表里不一,或是流血哭泣的冤死之灵,但从未有今次这样的梦境。
这时候外边听见动静的梁王忍不住踏步进了屋子,高声问,“妘娘,你觉得如何?”
妘娘?季妘的脸色陡然扭曲了一瞬,反正都是要死的,往日忍的这人惯会在她面前拿乔装大的作妖,日后也求不到他头上了,恶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季妘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大声道,“你进来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女子的闺阁么!”
梁王被兜头一枕头砸了个蒙,还从来没人对他这般的恶声恶气,直到季妘身边的伺候丫鬟拉了他出去才回过神儿来,真是新奇得紧,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道这样有精气神儿,看来是没事的,又转头朝皇宫的方向望去,神色复而凛然。
季妘把人砸了过去,经玉林、昔珍两个七手八脚的伺候,洗漱、穿衣、梳头各一番忙活。她一直寻思着自己做的梦,她在梦中奔跑,一直跑一直跑,累了也不停下,渴了也不停下,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跑死了,结果有人骑着一匹骏马,她面前伸来一双手,干净、温暖而有力,他将她一把拉到马上,季妘再看脚下,那并不是土壤,而是一双双沾满血迹的双手,它们想把她拉下马,于是季妘愈发抱紧了马上的人,一起向远方而去。
“小姐,您为什么砸王爷啊?”昔珍憋了会儿,吞吞吐吐的问,又道,“您晕了过去,奴婢见王爷可关心您了,说让人找大夫,咻的一下就出来一个人,就像是大雁一样就从阁楼上飞了出去,一转眼就提了个大夫回来。”
起头昔珍自是焦虑不堪,甚而十分敌视梁王的,如今说起话来,到后面还手舞足蹈起来,十分卖力的比划,想让季妘知道那请来大夫的人是多么多么厉害,飞来飞去的就像是话本子里提到的大侠一样。
季妘被昔珍这一打岔,神思渐渐清晰起来,见自己躺下这处竟是西暖阁的榻上,脸色阵青阵白,转过头忙问两个贴身丫鬟梁王去了哪里。
“王爷去了宫里。”未等玉林、昔珍回答,门外边进来一女子,不正是宝笙,她合上门,走近季妘,道,“九小姐勿忧,王爷说一切风云皆会各自归安,于王爷眼前,魑魅魍魉必不能扰乱朝堂。”
这是说!这是说!季妘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甚至嘴角还添了一丝笑意。是了,她忘记了,这一世没有梁王相助,反过来梁王还和向氏母子做起对来,萧琛瑞想登顶?做一场大梦还差不多。季妘放了心,猛地想起刚刚她可是砸了梁王出门,刚刚平静的脸色腾地一下飞起红云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好在宝笙只是传个话儿,另在这儿保护季妘,说完便罢了,倒是昔珍一脸激动的扯了扯季妘,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小姐,大侠啊!就是刚刚那个飞来飞去的大侠啊!”
这丫头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漫天挥舞,季妘面儿上难看,只觉得今日怕是把一辈子能丢的脸面都丢到梁王这主仆俩跟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