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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无碍。”
这脸色可不像是无碍的样子。
“但说无妨，朕自会为你做主。”
纪寰璟以为是知夏性子柔和，此刻被下人惹了不快才如此。
穆仪宣紧抿着唇，忽然一下子就哭出声了：“陛下！”
她哭腔满满，突然向前一步扑进了纪寰璟的怀里一把抱住了他：“陛下，知夏可是不堪的很，才如此惹人厌恶？”
纪寰璟毫无防备当真是被她抱住了，此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微微拧眉眉间隐约带着几分排斥，但见穆仪宣如此，他一犹豫没把人推开：“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皇后娘娘设宴招待天朝长公主，嫔妾也是去了……”
穆仪宣话说一半就说不出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纪寰璟只感觉自己胸膛都湿了一片。
话已至此纪寰璟既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微微拧眉，语气也认真了几分：“你很好，不必在乎旁人的意见。”
在纪寰璟心里知夏还是曾经的模样，既然是在皇宫，他也不想看见知夏受委屈，声音刻意温和了许多道，只是身体依旧僵硬。
纪寰璟的僵硬穆仪宣自然是感受到了，眸色微闪间她看到了远处来的几个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
“陛下。”
忽而她退开一步低声道。
纪寰璟一怔微低了眸。
只见穆仪宣眼睛通红，忽而紧闭双眼，浓密的睫毛煽动着。
她踮着脚跟，在纪寰璟面上轻轻贴了下。
那柔软凑上来的瞬间，纪寰璟眸色顿时沉了下去。
穆仪宣眸色微闪，她凑上去的那一瞬间纪寰璟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不可小觑，让她心里都打颤。
她见好就收，立马后退一步保持距离，脸上涨得通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陛下，知夏就是没忍住。”说着穆仪宣泪水就出来了，眼底委屈和依赖交织：“知夏如今是陛下的嫔妃，陛下却是不常来邀月宫，知夏数次听见下人议论知夏无用，哪里都比不上皇后娘娘……”
说实话穆仪宣还真是哪里都比不上穆晚箫。
容颜没她倾城，气质不如她脱俗，但凡二人在一起众人视线皆是会落在穆晚箫身上。
纪寰璟心里压抑的火气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眸色阴沉沉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知夏，下次莫要这样。”
声音微沉，当她凉薄漠然的眸子看向穆仪宣，让穆仪宣只觉心中一紧，心底压力丛生，甚至生出落荒而逃的冲动。
“朕纳你入后宫是护你清誉，当初年少之话当不得真，朕为你已然毁了个承诺，旁的再不会多了。”纪寰璟凉声开口：“余生朕会护你安康无忧，若你有心仪之人朕亦会送你出宫，如此便可。”
纪寰璟声音努力平静，那双精致的桃花眸看得出几分凉薄寡情。
穆仪宣美眸微拧，她都已经如此了，纪寰璟竟还是半分心思都没有？
这人也太难说话了些。
穆仪宣一手微微收紧，眸色间冷光乍现透着一股轻嘲。
罢了，她今日之意也不仅这一个。
穆仪宣呼了口气，面上带着几分无辜，咬了唇才回答：“是知夏不知分寸，还望陛下恕罪。”
穆仪宣清秀的一张小脸上尽是泪水，眼睛更是涨得通红，就连脸颊上都覆了一层粉色，眼底失望和难堪，这幅模样要是被人看见了恐也会觉得心疼。
纪寰璟微微拧眉，一时间心里忍不住在想他是不是语气太重了些。
偏生知夏此举已经触及底线让他容忍不得，纪寰璟黑眸微沉裹着寒意，到底没再开口。
只是想到刚才那一瞬的柔软，心里难免升上几分膈应之感。
沉甸甸的看了穆仪宣一眼，直接转身打算走。
可是转身的那一瞬间纪寰璟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鲜花丛生处赫然站了几个人。
旁的纪寰璟不在乎，转眸的那一瞬间纪寰璟眼底只剩下了那为首之人。
是穆晚箫。
她抬眸望着他，没了平日的温和依赖，只剩冷然淡漠，是宛若一潭死水的沉宁荒寂，眸色更是愈发地疏凉淡泊。
他不知晓穆晚箫在这里站了多久就看了多少，只是对上那冷然的眸子让他只觉心生不安和慌张。
那人只是站着，像极了深冬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