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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武是平生第一次参加这种方式的打猎活动,想不到山里的乐趣是都市里的人们永远意想不到的,也享受不到的生活。山里特有的风味,吃着的是粗粮,啃着的是野物,香喷喷的,从口里流到心里,七、八个酒葫芦在众人之间传递饮酒,黄牙、黑牙、臭牙在这里全部是好牙,咕噜大口喝下水酒,手掌一抹嘴边的残物,连连叫嚷声:好酒,好酒,好酒!便开始猜拳酒令。
“四只脚呀,宝马屁。”
“八只手呀,蜘蛛精。”
“四只眼睛,两头蛇。”
“六只爪子,老母鸡。”
“九只尾巴,仙狐狸。”
“五个指头,飞人掌。”
也有年轻人比较时髦的语言划酒令:“两只小白兔呀,跑在山林中,跳呀,跳呀,跳在草丛中。”
也有比较乐趣的年轻人用女人来讲笑话:“一个女人两只腿呀,二个男人四只手,三个女人六只奶,四个男人多少腿?”
在这个没有女人人世界的山洞里,也就更不会忌讳那些男人与女人的事情。有年纪稍大的男人说起那女人的事儿,弄得年轻人脸孔都红红的,却喜欢听那些有女人的男人说出那些“丑事”,猎取心理好奇心的满足感觉。
在这个没有仇恨与纷争的山洞里,没有人计较谁吃得多与吃得少,反正人人都要吃饱喝足。几只葫芦里的酒被喝完了,小伙子们又去山洞深处里面提出来,个个都是好酒量,可是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喝醉酒,因此他们身上背负着村落里的人们的期盼与信赖,特别是年轻人,他们要寻找机会展示自己的英勇,让村落里的姑娘们对自己情有独钟,夺取姑娘们的芳心,特别是象花花这样的姑姑,不能让卢比亚特独占她的芳心,那么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成为英雄,能够站在威武坛上威风。
淡淡的水酒,浓浓的风情;深深的夜幕,红红的火焰。把雪夜的深山野岭的山洞里纯情描述殆尽,没有了忧愁,也没有仇恨,唯独是纯朴的民风与质朴的忠厚,交织在一个人类与自然争斗的空间里。
面红耳赤的划拳酒令,今年没有饮够,明年一定会叫人多带些酒水进山。其实谁也不敢喝醉了,明天要到狼魂山上的豹虎谷里去打猎,喝醉了的人是绝对是不允许一同前往的,只能留过这个山洞,这是谁也愿意出现的结果,那么就不能让自己喝醉。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怕死的,便没有人不愿意去参加猎豹打虎行动,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由而更没有人敢喝醉酒。每个人都想成为象村长老爹一样的英雄人物,单枪匹马与三只老虎搏杀,象卢比亚特兄弟一样,一把匕首割断豹子的喉咙而上威武坛,象牛汉大哥一样,挥刀斩杀猛虎,站在威武坛上被人们喝彩称赞,那是何等威风与荣耀,何等的伟大,何等的受人尊敬。要想登上威武坛,猎豹打虎是最好的机会,猎人们个个都羡慕那个时刻,小伙子们更加激情,顷顷欲动。
陈秀武撕吃着烧熟的野兔肉,只觉得特别的香脆,特别是那口淡淡的水酒,往喉咙里吞着,送着香脆的野味到肚子里,美滋滋的,散布在全身,是那样的热血沸腾,激情滚烫。
老爹一直在他身边,总是特别的照顾他,陈秀武在村子里一段时间以来,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尊重,仿佛生活在自己的家庭里一样亲切。他也因此学会了不少这里的人们的土语,有时候跟着他们汉子一样,学一声粗悍的宏大的吼叫,说出一声“吼哇”后,心情原来是那样的畅快,那样的淋漓。没有人会笑话你的粗鄙,反而会有人说你的声音不够力量,有英雄的气慨,却没有英雄底气。
村民们早已把他当作了自己人,他的装束,他的打扮,不再是都市里的气息,都市里的口味,而是山野娃人,泥土腥味。一年多以来,他也改变了村民的不少日常陋习,譬如老师不再上村民家里吃“串饭”,衣服不再拖泥带水般的长,大小便到那些有遮挡的屋子里方便,那些粪便还可以用来给庄稼的施肥。女娃子、大姑娘都一样可以习文识字,练武强身……
在木屋子里,花花将陈秀武打扮得与狼民村的村民没有两样,却咯咯地笑着别扭,说:“秀武哥哥,你真漂亮。”
陈秀武也爽朗地笑了,说:“赞美男人,不用漂亮。”
“那应该说什么来赞美男人。”
“萧洒。”
“萧洒是什么意思?”
“来,我告诉你怎么样写。”陈秀武展开纸张,提起毛笔说:“你看着。先一横,再二竖,再一横竖,再一横,这一横稍微长一点点,出点头,这一横要封住这个竖的端口,再在中间这个位置加一个长竖,左边一个大撇,再一个小撇,右边一个小点,再一竖,这个字就念叫萧字,洒字,先点三点水,这个是西字,我教过你的。合起来读‘萧洒’,是赞美年轻男人长得好看,有风度。”
“那以后我叫你萧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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