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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上次不还说湖心亭碎了道心，一身修为百不存一，要从头开始修炼？
这么快就要去仙界了，那有可能吗！
李寒雪就知道他不会相信，便是解释道：“上次你在湖心亭讲的经书很有用，我已经突破了无情道的禁锢。”
“原以为散道重来会困难重重，没想到我的修炼速度反而得到了质的提升。”
“假以时日，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一两年，我的修为就会突破——迎接雷劫——然后就是飞升上界了！”
杨侑倒吸一口冷气，合着娘子这个意思，“你是害怕我修炼慢了，跟不上你，没有办法飞升？”
看来她心里面还是很舍不得自己的嘛！
杨侑有些自鸣得意，掌心传来李寒雪的体温，那纤细柔软，实在是让他有些沉沦。
“不是。”
李寒雪扶着他的脸，认真道：“是寒秋的身体要承受不住了，你必须赶紧修炼成为武神——”
武道境界的终点就是武神，但是在李寒雪看来，那只是武道的终点，并非是修炼的终点。
“娘子，你修炼速度那么快，难道不是你先成为武神？”
杨侑百思不得其解，娘子这么厉害，要是提前成了武神，寒秋的病不就有救了？
但是他马上明悟过来了。
李寒雪、李寒秋姐妹都是先天玄阴圣体。
娘子的确能够先他一步成为武神，但是她力量的根底是先天寒气，施加在寒秋的身上，只会让她身体恶化，而不会改善病情。
唯独杨侑修炼的烈阳锻体功，才能在漫长的时间里头，消解李寒秋身上淤积已久的先天寒气，并且温养她的身子，让她健康起来。
“......”
“......”
杨侑没有再说话。
李寒雪歪了歪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远远地看向月亮。
杨侑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完全没了占便宜的心思。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娇妻在怀，共赏月光。
“你还有关于这皎皎皓月的诗词吗？写两首来听听——”
李寒雪道。
杨侑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有，你要是想听，我就有。”
他的余光一扫。
莲儿推了推身侧的云裳，“有笔墨纸砚吗，快些，我家少爷又要写诗了！”
“臭姑爷，你要记得给我也写两首啊！”云裳嘟嘟囔囔从屋里取来文房四宝，摊在杨侑眼前。
“研墨。”
“......？！”
云裳瞪圆了眼睛，这是真把自己当贴身丫鬟使唤了！
“我可是小姐的丫鬟！姑爷要用我，也要经过小姐同意呢！”
李寒雪道：“研墨。”
云裳愣了一下，委屈巴巴哦了一声，开始研墨。
“我家娘子肯定向着我啊！”
杨侑贴了贴娘子的额头，满脸炫耀地看向云裳，“好好研墨，要是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我就让你去成国府，跟蓝佩好好学习，怎么做个合格的丫鬟！”
蓝佩是出了名的严厉。
李府上下的丫鬟都是听着她的凶名过来的。
云裳娇哼一声，低下头老实研墨。
左三圈右三圈......
洒洒水......
左三圈右三圈......
“我磨磨磨！我要把臭姑爷的墨锭磨断！”
“你！算了——能研墨就行！”
杨侑怀里抱着娘子，隔着她，提笔落墨，在泛黄的宣纸上留下墨迹。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李寒雪默默念道。
她抬头看向杨侑。
“我还没有走，你就开始想我了？”
杨侑笑了，“没有不想你的时候。”
他应了一声，不顾李寒雪脸颊绯红，继续写道：“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不能手捧银色月光赠与你，还不如早点入梦与你共欢聚！
杨侑诗成落笔，满心惆怅，想到自己会去一趟苗疆，想到娘子以后会飞升上界，他隐约就懂了张九龄当时的心思。
这首诗情意缠绵而不见感伤，意境幽静秀丽，感人至深。
李寒雪思虑良久，哎了一声，“夜色已深，你——”
杨侑懂这声叹息，刚刚还说自己现在修为太弱，跟她同房会伤了身。
他想体面一点，于是靠着李寒雪的胸口轻轻喃喃：“娘子，你早些休息，我先告辞了。”
言罢。
杨侑动身离开。
“......”
眼见他都要到门边了。
李寒雪抿唇道：“今晚夜凉，就留在我这儿吧。”
？！
杨侑猛然回过头，“当真？”
“真。”
杨侑噔噔噔连退十几步，回到李寒雪跟前，牵着她的手。
“娘子，那还等什么！天黑夜凉，速速回床榻上，你莫要冻着了！”
“......”
四位丫鬟对视一眼，默不作声，悄无声息地藏到角落，目送年轻男女双双归巢。
入夜微凉，红烛罗帐。
娘子坐在床边，就像当初新婚时候的坐姿，身姿挺翘，褶子围住颇有规模的胸襟。
杨侑再三确认了一下，外面应该是没有人。
他怕自己被药迷了神，待会儿娘子换了人都不知道！
“睡吧。”李寒雪见他机警，实在是忍俊不禁，双手叠在腿上。
杨侑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上前去给娘子脱了鞋，褪去薄纱，解开腰带，只剩下月白色内衬，波涛顿时汹涌。
我去——
平时藏着，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
李寒雪也没有刻意遮盖，躺了下去，平平静静，侧了一个身，浑然天成的线条就呈现在杨侑的眼前。
“那种事不能做，现在做了你会死的。”
“哦——”
“但是你可以抱着我睡。”
“可是我真有些难受。”
“那我叫你两个丫鬟来？”
“诶别！我今晚就跟娘子睡！”
算了，能跟娘子同床就是一大进步。
今天晚上算是进展最快的一个晚上了！
娘子是我的娘子，又跑不掉。
杨侑是想明白了，好女怕缠郎，我多花点时间，哪有拿不下来的道理！
李寒雪突然冷道：“什么东西碰到我了？！”
“哦不好意思，手没地方放~就摸摸，哪有娘子不给夫君摸摸的道理？”
“不准揉了，再乱动我~~你再——！”
李寒雪声儿怪异地转了个调儿，回头瞪着杨侑。
杨侑表示一脸无辜。
李寒雪吐了口气，“算了，下不为例......你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