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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一早就知道顾老太君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贪财又欺软怕硬。
一开始是不想还顾宛若银子的，可一听战王也知道这个事儿，立即就决定还这笔银子。
对于顾老太君的贪心，林氏从来不反感，反正以后顾老太君死了，要多少陪葬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至于其她几个妯娌，向来没有说话的资格。
“嗯，我已经准备好了银子，等表哥起床，去汇通钱庄取了银票就可以还给大小姐了！”林氏说着，微微一顿，“如今喊她大小姐似乎有些不太好，毕竟皇上都册封她为郡主了！”
“没有咱们顾家，她算什么？”顾老太君不屑哼了一声，便让林氏回去。
待林氏离开之后，顾老太君想了想决定从艾氏身上下手。
银子还给了顾宛若，如果艾氏要顾宛若拿来孝敬长辈，那就好办了。
“对请二太太、大小姐过来！”
顾老太君心想，艾氏、顾宛若应该会把见面礼一并带过来的吧？
西苑
艾氏早早就醒了，只是脸肿的很，眼睛也肿着，整个人脸色极其不好，早没了往日的娇羞。
戴嬷嬷瞧着都心疼。
“戴嬷嬷，你去门口看看，宛若来了吗？”艾氏小声道。
心里慌得很。
戴嬷嬷应声，去院门口看了看，回到屋子，“回夫人，没有！”
艾氏心沉了沉，又问道，“那可看到楠儿了？”
就算不来吃早膳，哪怕来问她要银子也好啊？
“听人说，大少爷出府了，出去的时候，大少爷对丫鬟说了句，让夫人别以为有几个银子，他就会认夫人是亲娘……！”
连银子都不屑问艾氏拿了。
艾氏闻言，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他是怨我，怨我护不住他，护不住宛若，也护不住自己！”
顾昀楠是恨其不强，怒其不争，他对艾氏失望透顶。
尤其得知艾氏被顾立成打了一巴掌，还不闹，更是见都懒得见艾氏。
艾氏觉得自己委屈，儿女都不要她了。顾昀楠还觉得自己倒霉呢，遇上这么个没用的娘，护不住自己，更别说护住他和顾宛若了。
还不如府中那些个姨娘，在林氏手底下讨生活本就难，却还是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女儿过的好一些，艾氏呢，就知道哭，除了哭，她还会做什么？
戴嬷嬷沉默不语。
艾氏就是这样子，跟那蛤蟆一样，不打不动，打一下动一下，过后就木在那里。
“戴嬷嬷……”
“奴婢在！”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夫人下定决心，做出一番成就来，大少爷和大小姐瞧见了，定会回心转意的！”
这些，艾氏何尝不懂。
可……
“戴嬷嬷，不瞒你说，我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而且，我怕……”
怕顾立成，怕顾老太君，怕林氏。
当年的噩梦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会忘记，可一旦回到这个噩梦连连的地方，那种从骨子里的惧怕便油然而生，昨夜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却被顾立成一巴掌给打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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