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肴飘香,一张不太大的桌子,瞬间挤得满满当当,范仁佑本来是不打算参加的,可是,架不住杨糕在边上不住的软磨硬泡,他才勉强上桌。
范舒氏有心让两个儿子坐在一起,闹闹磕,说说家话,可是,范仁佑完全不买账,他立马故意闪到了范大成的左边,范老大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会儿,在家长和土匪头子的权利取舍上,当仁不让地坐上了象征家权之上的第一位置上,而范舒氏自然紧挨着他。
小树和岩儿本来想要和他理论几句位置的做法问题,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被范仁佐强烈的眼神给压了下来。而范仁佐就像没事儿似地,服服帖帖地坐在了范大成的右手边,见范家主人都坐下后,小树和肖瑶随后也全部落座。
还没开吃,小树就对坐在身边的屠沐神秘地说:“先和你泄露个小秘密,老大这次来是一定要把肖姑娘带回去的,你作何打算,晚上好好寻思寻思,马蹄岭有事,今晚歇一夜,明早是一定要走的。”
听到这话,屠沐的筷子差点掉下来,她诧异了好一会儿:“这。。。。。。?”
“没有啥这不这的,在这平阳地界儿,你们即便要逃,也逃不了多远,还是会被我们老大给抓回来,前些日子为啥不逃远一点,也不至于现在被老大逮住,你们胆子也还真够大的,居然跑到他的家里住下,这还真是老天爷帮着他,让你们想逃也逃不出他的巴掌心。好好认命,在马蹄岭想法子活下去吧。”见屠沐一副开始愁眉苦脸的样子,小树好心地解释:“这主要是肖姑娘骗老大,惹恼了他,和你们几个倒无瓜葛,你大可不需担心,你们其他几个可以去留随意,不需担心。”
听了这话,屠沐脸上的表情越发地沉重了,只顾自己,丢下肖瑶,这样的决定,她是怎么都无法办到的,当场她就对小树表态:“肖瑶的诡计是因我而起,我怎么可能丢下她而不顾?这种没义气的事,我可不干!其他人我无法决定,明早我肯定是要和肖瑶一起上山的,这次,即使面对刀山火海,我也不后悔。。。。。。”
见她如此坚决,小树难得严肃地说:“你们俩去了,我会关照的,丢命估计不会,吃点苦头应该是有的,不然老大难得消气。”听完这话,屠沐暗暗点头。
肖瑶的眼神四处扫射,见岩儿和屠沐聊的热乎,边说还边不定时地看看她,无需琢磨,她便知道这个话题应该和她多少有点关系。
反正自己现在就是范老大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多想也于事无补,自认倒霉吧。
想到这,肖瑶的情绪稍稍好了点,她故意歪着头,靠在范舒氏的肩膀上,亲昵无比:“如果我走了,婶婶一定要记得我啊,我会时时记得婶婶的。”
“肖姑娘嘴甜,机灵,我喜欢!”范舒氏摸摸肖瑶的圆下巴,仔细眯眼端详了会:“脸圆,眼睛圆,身子圆润,下围宽,是个会生养的好姑娘!”
肖瑶娇嗔地扭着腰:“婶婶,您这说的啥话呀!”
“肖瑶,你看范婶这么喜欢你,还不赶紧认个干妈呀?”屠沐的脑瓜顿时有灵光一闪,她冲着肖瑶兴奋叫嚷。
肖瑶听到这话,愣了楞,就在这时,范舒氏微微一笑,指指肖瑶:“屠姑娘,你看,肖瑶她还不太愿意呢。”
“哪会!我这是幸福来得太快了!一时还没回过神儿!”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下座位,冲到范舒氏的跟前一通下跪,噹噹噹,三个响头,毫不含糊。和她对坐的范大成惊诧地夹住的一块肉立刻掉下,她又对着范大成的方向,三声闷响,真诚无比表着衷心:“爹娘在上,以后肖瑶我就是您们的干闺女,孝敬父母、养老送终就是我的责任和本分!绝不推脱埋怨!望二老再受我一拜!”说完,再次叩首。
这一幕,发生的过程实在太快,呆若木鸡的,不止范仁佐一人。
大家好一会儿才算醒悟过来,嬉笑嗔骂,好不热闹。
屠沐的动机,小树最先会意,他冲着范老大,端起酒杯的同时,说了一句:“我敬老大一杯!现如今老大有了妹子!我和岩儿心里真高兴!”他使劲拽拽岩儿的衣领:“愣住了吧?怂着干嘛?还不站起来啊,给老大祝贺祝贺!”
范仁佐的表情,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他表现出的不是十分的不满,也不是十分厌恶,他好像淡然超脱身外,对着肖瑶开始笑眯眯地对他软攻势,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横眉冷对,睥睨天下的态势。
对于他的这副明显冷脸,肖瑶可不敢轻易造次,她只得改为对着范仁佑鞠鞠躬,微笑点头,算是行礼,范仁佑也只是朝她礼貌地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肖瑶三人全部见过之后,还是必须得面对范仁佐这块硬骨头,而范仁佐的拽样,让本来温煦感人的气氛一下子陷入扎心寒冰中,肖瑶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冲着范仁佐就是一个大大的90°鞠躬,鞠完躬,脸上摆出少有的严肃:“见过大哥!望大哥原谅小妹的总总错误!以后,一定不再冒犯大哥的权威!”
范仁佐听到这,丝毫不为所动,他继续板着脸,坐在那里,稳如泰山,谁也猜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即使是最亲近的范舒氏,也满怀好奇地将他上下打量。
“老大!老大!肖姑娘给您行礼呢,你倒是看看啊。”岩儿轻轻拉拉范仁佐的衣袖,可是,范仁佐依然不搭理,甚至,连看都不看肖瑶一眼。
大家呆怔良久,肖瑶见状,赶紧自己给打着圆场,自嘲地笑笑:“看来大哥不欢迎我,也不喜欢我,不过。。。。。。”肖瑶摆出笑脸:“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会让大哥接受我!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