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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的隐秘山道中,绛雪捂着脑袋在唉唉吸气,掌心下,他都感受到有着明显的凸起。
“小河,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术法不精,就不要随便乱用,你这瞬移之术不过学个皮毛,你就敢拽着我瞬间转移三次,瞬移也就算了,你就不能往宽敞点的地方移吗?还偏要移到山洞中来,你看看我头上,整整撞出了三个大包,你是想我变成三角兽吗?”
横河扬起小脸,一双大眼雾气蒙蒙,又是焦急又是担心,他比绛雪矮了一个头,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去看看绛雪头上的包,绛雪转头,气哼哼地不让他看。
横河目光沉暗下去,默默地垂下头,微拢了双肩,走到一处暗角,对着山壁合衣蹲下,胖胖的手指头在地上落寞地划起圈圈。
绛雪气过了,一回头不见了横河的人影,急忙四处寻找,看到山洞壁角下那小小一团阴影,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先前的口气太硬了?
他轻轻挨近了,在横河的身边无声地蹲下,伸出一个指头,在那小小的肩膀上轻轻杵了杵。碧绿的双瞳转过来,在暗处闪着幽幽的光,横河瘪了瘪嘴,没有出声,又低下头去。
绛雪心疼又好笑,接着拿肩膀拱了拱旁边的小身子,故意用嘲弄的语气逗着他:“欸,小家伙,你不是委屈得哭了吧?”
“我才没哭!”横河反应很激烈,蹭地站了起来,气愤地握紧了一双小拳头。
绛雪支着头笑:“哎哟,现在是我脑袋上撞包好吧?我作为苦主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看你难过了还过来关心你,你怎么倒还对我这么凶?”
小小少年立刻像露了馅儿的元宵,整个人的气势都憋了下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绛雪瞅着横河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伸个懒腰站起来,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好了,现在咱们扯平了。”
横河迟疑地问:“你真不生我气了?”
绛雪揉了揉脑门儿:“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何况你是我弟弟,我能真和你生气吗?行了,走吧,咱回家了。”
横河低头瞧了一眼绛雪拉住自己的手,眼中渐渐明亮起来。
“小雪,外界的人,很多都是居心叵测之辈,我们能避多远就多远。”横河跟在绛雪身后,低声说。
绛雪不甚在意地点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那个人对吧?遇到他就是个偶然,就算你不拉我走,我也没打算留在那里呀。”
横河见绛雪说得真挚坦然,心中的忧虑终于去了一半,可还是不放心地追问:“小雪,那个人,他有没有看到你的样子?”
绛雪眼珠转了转,“嘁”了一声:“怎么可能,你没看到他都晕过去了。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像被扔进湖里的一条咸鱼。”
绛雪觉得那番生死来回的经历真没必要告诉横河,免得惹得他越发担心而啰嗦不停。
横河半信半疑,歪着脑袋一瞬不瞬地向上盯着他。
绛雪站定,抽回手臂交抱于胸,绷起脸色:“怎么,你不信啊?”
横河暗自掂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和绛雪就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的好。以他对绛雪的了解,也许他本没放在心上的一件事,若被说多了,反而可能会引起他的叛逆心了。
“我信。”横河眨着一双剔透的大眼,释放出软萌气质。
绛雪最吃这一套,捏了捏横河的软颊,重新笑容满面:“这才是我乖乖的横河宝宝,走了。”
绛雪是一只妖,从有了记忆起,就生活在迷障森林中。它不谙世事,也没人教它何为礼义廉耻,妖们不同神仙冥人四界那般讲究规矩,甚至也不如魔界那般具有野心。
他们相对自由单纯,但也更随心所欲,完全以自己的喜好和欲望为意志。
因而绛雪可以不惧烟魔,是他认为自己没有犯错;他可以罔顾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是因他天性对于美好的事物无法抗拒;他坦然不着寸缕,是他从不觉得世间万物,需要虚伪遮掩。衣物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存在于装饰上的美丽,而绝不是礼法上的束缚。
何况,师傅只说,女孩子的身体不可以随便给人看,他现在明明是男孩子的身体,就算被那人看了两眼,又算什么大事呢?
完全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的绛雪,拉着横河一路说笑地顺利到家。
他们的居所是在一处临水的山坳里,水边一棵大树,树上一座简单的树屋,那是绛雪的房间。而临水那个用螺壳垒砌起来的小屋,是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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