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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巧地起了个头,说,「西犁国这几个月风风雨雨,你听说了么?」
生貛不应不答,意思叫美人儿自个儿往下讲,他若听得满意,自会回话。
美人儿接着说,「西犁老国王死了,王储石胆遭人暗算,锦绣亲王石心又篡了王位。石心这个人心术不正,骨子里是个卖国贼,又没治国的才干,好好一个西犁国眼看就要民不聊生。」
生貛的话匣子稍稍给打开,顶了她几句,说,「那又干我们什么事儿?妳不是西犁人,我也不是西犁人,人家要亡国,就叫它亡吧!我还自顾不暇呢,哪管得着它那些闲事儿?」
美人儿不服气说,「可那王储石胆是个勤政爱民的好汉啊。好好的国家不让他治理,却落到一个小人手上,把国家给糟蹋了,那得祸害多少世代的百姓呀!何况,西犁的好与不好,仍旧大大影响我西域的好与不好啊。真奇怪,你不是西域人哪?你不住西域啊?那,西域的事儿都归我这女人家管好了,再也用不着你费心。你就尽管坐在这儿,跟那些不相干的阿猫阿狗闲磕牙去。你磕嘛,你磕嘛,我走了,叫你磕个够!」
美人儿给惹毛了,讲话火气挺大,斗嘴斗得生貛皮痒难耐,兴致来了反而心软,道,「那妳说嘛,石胆当不当政,跟我们有啥关系?说来我听听!」
美人儿知他在拿翘摆谱,倒也由着他去,只要他在听,就达到目的了,于是说,「生貛,我知你气我移情别恋,跟了砍雨走。可砍雨是你的头目,人家的确样样比你强啊!你看,他给了我一个象样的生活、一个安定的家、一个有钱有势的身分地位,他还比你来得温柔体贴得多。你哪一点儿比得上他?又有什么好气的呢?」
「哼!哼!哼!」生貛听着这番不入耳的话,心里不得不承认美人儿句句实言!他虽气不过,却想不出任何理由可反驳美人儿,满腔不平憋在胸口,抑郁难当,只好压低嗓门儿、喷着鼻息,有意无意发出几下怪腔怪调的冷笑,表示不以为然。
美人儿故意忽略他的冷笑,接着往下劝。方才,是晓之以理,现在则打算动之以情。她说,「生貛,我虽跟了砍雨,并不表示你我的过往不值一文钱啊!你初初认识我的时候,我才多大?我的青春整个儿是你陪着度过的。光冲着这一点,现在也用不着恩断义绝嘛,我们交情永远在!你心里要是有我,就捺着性子,好好听我把话讲完。」生貛一听,这藕断了,丝还连着?搞不好美人儿跟他还有复合的希望哩!要不,说不定也可以背着砍雨常见面。刚她不是讲了么,他俩恩未断、义没绝,交情还在呀!生貛朝这方向一想,枯槁的心里顿时燃起了明光,遂收敛起他那死乞白赖、无端讽刺的态度,静静听她说下去。
美人儿说,「这石胆跟你没多大关系,但是跟我们关系可大了,他毕竟是砍雨来大漠打天下之前歃过血、拜过把的大哥。砍雨能有今天,也都亏石胆多年来训练他、□□他、收容他、爱护他。今儿石胆有求于他,砍雨绝对义不容辞。这你总同意吧?」
生貛闷不吭声,但未反驳。
美人儿接着说,「石胆自个儿如何,你姑且不要管。可他有件要紧事儿需要帮忙,就是他的心上人失踪了,要砍雨去给他找回来,砍雨二话不说就要我来托你。这个忙,你帮定了,行么?」
生貛心里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儿。做为一个失恋男,独居多年,他没有一天不怨叹自个儿命苦。这样一位曾跟他朝朝暮暮的美人儿,竟拱手让那薄情寡义的头目砍雨给横刀夺了去!生貛当时没敢抗议,仅消极退出,自我放逐,最后流落此地,在市集外摆摊儿,以耍嘴皮子、讲故事为业。如今,令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儿重现他眼前,却要他帮情夫砍雨的忙,替石胆找回心上人。习于自怨自艾的生貛忍无可忍,终究还是丧了美人儿一句,道,「我又不是大善人,也不是牵红线的。这种事儿找我做什么?」
没想到,美人儿对他笑了。
那笑容在她那张娇嫩的脸上绽放开来,甜蜜无比,好像又回到当年他俩卿卿我我的时光。这么多年过去,生貛和美人儿竟还能如此你一言我一语讲来讲去,多么亲密啊!生貛一高兴,不觉露出一个尴尬的傻笑,无意间就对美人儿的要求满口答应下来。
美人儿绝代风华的背后毕竟免不了虚荣心作祟。她不过费了点儿唇舌,稍稍挑旺生貛对她的爱慕之情,事儿就轻松谈成。想到这儿,美人儿对自个儿左右逢源的女性魅力不禁洋洋得意起来。离开广场烧茶铺之后,她丰姿绰约地骑上骆驼背,颇为自觉地拿出那副矫情的低姿态,随即在羣众欣羡的眼光下,半掩面、半低首,自顾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