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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显眼。
朝士先只看到远方一抹亮晃晃的东西,不像野火,可怎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待他定睛看明白是十多面黄巾旗直朝客栈而来,心里一惊,进屋唤妻赶紧收拾包袱,同时一手抱起红红就往楼下冲。掌柜娘和掌柜儿的一坐一站正在柜台后头算账,忽见朝士神色匆忙问道,「有什么路可出去?大门走不得,快请指路!」掌柜娘马上起身让出路来,教掌柜儿的领朝士一家从柜台后方爬进地窖,打暗门逃离现场。
这么紧张的气氛下,掌柜娘方寸都乱了,一恍神,黄巾军已进门来讨人。领队的军官认定方圆百里之内朝士一家没旁的去处,也省得盘问掌柜娘了,大喝一声「上去搜!」就叫手下直接逮人,两百多名黄巾兵遂砰砰砰砰冲上木梯,作风粗暴,撼动整间木屋。
此时朝士一家三口已沿迷宫样儿的下水道儿,曲曲折折逃往三里路外的蓄水源头,要搭地下湖面泛的小舟渡往岩洞区。黄巾军不谙周遭地理,没料到地底下别有洞天,只猜想人犯必然窝藏屋内,于是从阁楼开始掀屋宇、剥梁木,把客栈地板墙面全给拆了。其它房客三三两两躲到长廊一角,惊惶莫名看着黄巾军恣意发飙,没一个敢作声。
掌柜娘闷声不响从柜台后方的地窖口儿接回了丈夫,险些被甫转身下楼来的一名黄巾兵看见,夫妇俩只好低着头极力克服恐惧,以不变应万变,任他们砸店砸个够。黄巾军素质本差,查证点儿事情不求甚解,铺子给毁了,纸门扇、木廊柱散落一地,垃圾堆儿似地凌乱搭迭在柜台周边儿,反倒让黄巾军没机会觉察柜台后方暗门密道的存在。横行霸道的一行人斗狠也斗过了、撒泼也撒够了,不得要领,只好气急败坏一齐往外撤。临到门口,领队的军官还要撂下一句讲了等于没讲的重话说,「这回搜不到人,下回可就不一定了。哼!你们给我小心着!」
附近几间彼此相连的木屋屋顶上站了个老太婆,敌明我暗地紧盯着不远处的保明客栈猛瞧。矮小驼背的她身材缩成一团,酒糟鼻又长又抖,下巴尖翘,形容枯槁,戴了顶粗制滥造的小毛帽儿,围了件粗毛大黑披肩,右边儿这角一甩、兜过左肩,手也就顺势歇在左肩上,护着披肩不往下掉,尽可能保暖。客栈里黄巾军砸店砸得正酣。老太婆充当线民是老资格了,暗中观察、就近刺探,为免被人瞧见,看了几眼就小快步走开,速向山贼连络网通报这事儿。
盛开的花迎风招展,朝着向阳的一面吐蕊、散播芬芳。民家惯用的舀水桶一个个扣放井边儿,井口宽大如池,井水天蓝、清澈纯净,井底持续冒出新鲜的活泉,牵引着水面缓缓波动。光影穿透,宝石棱面样儿地切割了波纹下的深层活水,似幻似真,柔美无瑕。
朝士一家从地下湖岸沿石灰岩壁凿出的一连串窄浅石阶蜿蜒而上,来到下水道儿出口的井边儿,天已大白。三人又饿又倦,就着清凉的井水渴饮,又汲了桶水泼脸梳洗一番,随即潜回下水道儿,靠着岩壁排排坐、闭目养神。朝士搂着红红,妻在红红另一侧偏下头倚着孩子额角,惊魂甫定的他们对下一步毫无打算。
这时,老太婆送回去的消息已暗暗传布开来。向来与山贼友好的朝士遭大东驻西域的黄巾军追捕,山贼道义上该前往营救,可也担心此举将刺激黄巾军借题发挥,前来挑衅。如何能顺利解救朝士一家且同时杜绝黄巾军报复是个棘手的难题。这难题全西犁国唯有一人能解,就是众山贼最仰赖的西犁王位继承人石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