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恍若逆光，向他袭来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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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像我这般天赋异禀。修成人形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小妖正为此欢呼雀跃。可是人类是怎么走路呢，她忘了。
她正纳闷呢，突然眼前浮现刚刚小童子走路的画面，小妖的牙齿上下打磨着，迸出了一声低低的坏笑。
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见四下无人，就生疏的学着小仙童的样子艰难的来回踱步练习，地面上她的影子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般在张牙舞爪的跟着她行进。
这扇关了她整整一年的大门，终于被她亲手打开，就像是跨过了一条令她头疼很久的雄关险隘一样，烦恼和不甘统统揭到脑后。
小妖寻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下凡间的出口。她累得腿都打颤了，一边小声咒骂着，一边还不忘了抬起下巴，拿袖口抹着颈间围绕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仙药。”
背后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和着风携来一股声音，不由得让小妖心口一颤。“完了。”小妖僵着身子，垮着张脸，机械的转过身去。
“药儿，真的是你嘛。”不远处那踱来的男子身形极为颀长，身着一袭青袍，腰间系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披着一件深绿色大氅，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锐利的黑眸，眼角处泛着丝丝笑意，像是泼了墨的夜空中一枚少见的明星，甚是扎眼。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他虽站在正好的艳阳里，周身却仿佛被冰霜笼罩。只一眼，便让人难以忘怀。
“药儿，太好了，你没死。”青衣男子死死抓住小妖的双肩，仿佛害怕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次弄丢不见。
“我说，这位仙君，有什么要紧事，咱们好商量，犯不着动手动脚吧。”小妖把牙关咬的死死的，不为什么，只因为眼前的男人给她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使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口。“药儿，我好想你。”青衣男子把小妖一把拉进怀里，双手死死搂着她的细腰，因为他心知肚明，面前女子的短短一句话，就让他和自己的关系横了足足几条街的距离，怎么办？她不认识自己了，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你抱的太紧了，我快喘不上气啦。”
“好好，放开。是本宫唐突了，考虑不周。”青衣男子好看的眸子里含着温柔的水，没得到小妖的准许，就擅自做主像顺小狗的毛一般捋了捋小妖的发丝。
小妖偏过头，对着空气哼了一声，努努力安上她那快要抵达地面的下巴，吝啬的投给他一个白眼，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算了，谁让小爷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没事，没事。不过，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大胆，这位可是天庭二宫主无瑬宫上。有眼无珠。”
“住嘴，有你插话的份吗？”无鎏面有愠色，用一种冰冷的语调截了她的话。
“是奴婢失礼了，还请宫上莫怪。不过，这女子凭空出现，事出蹊跷，还望宫上再三斟酌。”
那婢子见宫上有所动容，就大着胆子替他施行命令，“神武军，呈照妖镜来。”
“容我思量一番。”无鎏好半天不说话，沉默得小妖都紧张起来，两手攥着裙角，掌心也微微出汗。
“呈上来吧！”无鎏两手一摊，甩袖退到一旁。
小妖懵懂的看了看退在一边心烦意乱的无鎏，顷刻间又见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抬出一面铜镜准备放在她面前，两个大男人做事没一点分寸，当着无鎏的面让好好的铜镜磕的身上满是伤痕，“你们行不行啊？”，婢子不耐烦的横插一嘴。
铜镜的表面覆盖了满满一层灰尘，看它的样子，好些年没摆出来了吧。
小妖看着他们俩吃力的表情，实在是为他们俩捏了一把汗。“他们都这么累了，你还在一边说风凉话，这么重的铜镜...，你行，你来。”小妖看不下去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人做就不错了，就急忙帮他们怼回去。那俩神武军也不明所以的看了小妖一眼。
婢子没搭理小妖，只专注于铜镜的变化。
“看，她的真身是一只狐狸。”婢子大喊了一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镜面上。
无鎏抬起眼皮瞧了瞧，镜子里着实是一只灵动的紫狐。
无瑬心一紧，脸一沉，连带着整个气氛就更不好了。“收！”，转眼之间，偌大的一扇铜镜变得像一个盘子那样小，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收于袖间，这下小妖彻底傻眼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无鎏大人，她先前在凡间是株小草时，连说话都不会，更别提见识什么法术了，她之所以会说话，这还要托御药房的那位老头的福。“锦绣，这交给你处理。”无鎏对他的婢子招了招手示意下，便转身准备走了。刚刚无鎏转身时，小妖明显的从他眼底看见了那抹难掩的失望之色。
“是。”
“大胆狐狸精。竟敢以下犯上，欺骗仙君。”锦绣心里在沾沾自喜，这么多年来，她总算从仙药身上扳回了一局。
“又是狐狸精，我说你们这些古代仙人能不能有点创意啊，诬陷人的手法能不能高明点，这些都是我们现代人玩剩下的老梗。”小妖气的牙痒痒，趁着没人反驳她就胡乱说一通。
”无哥哥。”怎么回事，刚才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吗？可是，她明明没打算讲话，“无哥哥。”这一次，小妖确定以及肯定这是她的声音，因为她从镜子里见到自己的上唇和下唇动了。
周围的仙君瞪大眼瞧她，小妖侧过脸来看无鎏，无鎏也回过身一阵小跑来到她面前，一脸诧异的质问她，“你怎会，你从何处得知这种叫法。”
“是呀，我是从何处得知的呢。”，小妖躲着他明亮的眸子喃喃道。
“啊，头好痛。”小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抽空了记忆，她不记得自己从哪儿来，就算是逼得她犯规闯过了那盏上了枷锁的记忆红灯，也只是抽出了她是穿越来的和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么些零碎的记忆。自从她五年前来到了这个世界，她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不清，退化的速度非常快，像毛虫破茧成蝶的一瞬间，只是那一瞬间。
“不用想了，这样做无异于飞蛾扑火，终究是于事无补。打住吧，你什么都想不起来的。”
谁，是谁？是谁在同我讲话！小妖的身体里仿佛住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似乎像是疯了一般化作熊熊的火焰在一点点啃噬着她的意志，你是谁？！
小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主人的位置上推了一把，意志正在深深的坠入无尽的深渊中。
“忘了我吧，无哥哥，过往云烟，我们之间回不去了，就像是我写给你的那句: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随着时间的流逝，仙药眼底那厚重的情感愈显稀缺。
“药儿，真的是你。”
鸠占鹊巢，那个什么仙药你赶紧从我的身体里滚出来。小妖在心里直骂反了，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快被古人扒了去，妈的，她受够了！你出不出去，出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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