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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很淡然。那语气就似街头闲谈家常或是张三李四家的琐事一般。
余良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也是好奇，他随口问了一句：“有善终的吗？”
青鸾摇了摇头，蜷缩起双腿，直到现在，她冷漠冰冷的脸上才露出几分伤感。
余良没有注意到青鸾的神情变化，他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心乱如麻。
“估计最后我也没个好下场。”
“谁知道呢？”
沉默了一会儿，余良讷讷开口：“我害怕了。”
“然后呢？”
“你拿着《药典》走吧，我还想多活几天。”
青鸾猛地掐住了余良的脖子，将余良狠狠的按在了墙上。余良没想到青鸾的反应会是这么激烈，瞪大了两眼，看着青鸾。
她是在生气吗？为什么？反正没了他，《无双药典》还会去选择新的传人。
没了他……
“你给我听好了！”青鸾用强硬的语气继续说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活下去。”
余良一下子愣住了。
这一次？什么意思？
面对余良询问的目光，青鸾低下了头，还背转过身去。
余良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听不懂她说的话。
这一次……
余良皱紧了眉头。
手机铃声不切时宜的响起，余良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手机拿了起来。
是宋天河打来的，余良咽了口唾沫，迟疑了会儿，他接通了电话。
“余哥，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在睡觉。”
电话那头，传来宋天河焦急的声音。余良反倒不好意思问出口。犹豫了会儿，他轻笑了两声，装傻充聋道：“我有打过电话吗？可能是我不小心按到的吧？没事。”
“没事？”宋天河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
“真没事。”他脸上一直堆着笑，笑的脸上肌肉都有点僵硬了。青鸾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目光中，眸子里藏着某些隐晦的不明的情绪，就似大雾中白光。
和宋天河又瞎扯了几句，余良才挂断电话。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沉重，懈倦。还有压抑着的焦躁，长久的沉默。
他将手机，轻轻搁在身旁。双手举起来，似蒲扇一般，盖住自己的脸。他把所有的表情，都藏在那双手后面。
走廊上的风，很温柔。
余良有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不是因为今天这事，而是因为长久以来积蓄的压力，和无处宣泄的焦虑。
他已经撑不住了，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来了。他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根稻草落在他肩膀上的。
太苦了，活着，太辛苦了。
现在的他，比谁都渴望着有一天能猝死在床上。
“终究，你也害怕了吗？”青鸾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失望，可余良没心思去关注这些。
害怕？能不怕吗？
余良无奈的自嘲的笑了笑，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将一切破坏了的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