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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阳心善,即便是杀了他张耳,他又能如何呢?他张耳是来了,可是当初答应的是大军前来。如今没有按照约定来,那就是没有做到。这种关于战争的事情,你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是谁也都会愤怒的。
可骆阳不但没有杀他,还令人给其医治,此便是恩情。
“就是赴汤蹈火,也得有力气去不是,先下去养伤去吧——”这算是骆阳默认收留他了吧。
这张耳也算是一直没有找对主人,两任的赵王都是无能。有个基佬陈馀,到头来终究还是靠不住。即便没有自己,原本的历史上张耳跟陈馀也是在巨鹿闹翻。
“喏——”张耳感激的一声沉重应答。
原本骆阳的规划是,来到这里直接部下一个陷阱,让不知道赵军也在此地的王离军往下跳。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彻底的将王离军消灭。
可现在看来,如果在这里战,那将是一场血战,最后即便是胜蓟城的兵力也会是极大的下降。这一点是骆阳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可战场上的事情是单方面说了算的吗?不是,从来都不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激发兵卒最大的潜能,可骆阳一样不想这样,因为一旦不能后生。若是这死地是真的深渊,自己就亲手断送了那数万将士的性命。
大家跟随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骆阳作为带领他们走到今日的头号人物,心中有成就感的同时,最大的还是责任感,这是上天赋予男人的本能吧,当男人真的想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将这些事当作自己的责任。
“全军听令,再次分成三支队伍,依照之前的战术朝西南两个方向来回绕弯,趁着王离大军还不曾追上,动作都快点。”想了一会之后,骆阳最终还是决定抓紧时间部署一番,留给他的时间是在是不多。
之所以下令往西南两个方向来回转圈,为的是不让王离起疑心,这样王离不会认为自己想要回蓟城,而不往东,王离一样不会认为自己想去邯郸。
如此一来王离也许会疑惑,但绝对不会轻易的下令大军停止追击。
……
此时距离骆阳出兵而去已经是过去了四天,这日的下午,蓟城的上空飘零起了雪花。
偏偏洁白将整个雄伟的城池都装扮成了一头白色的猛兽。
高大的瞭望塔,比城池城防还要高出一截的城内建筑,各大建筑上挂满了彩旗与灯笼。尽管好最近有了戒严令,可蓟城的各处城门依旧是商队不断,个大家族的生意往来不绝。
“这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想不到蓟城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北门外的官道上,李左车骑在马背上一脸兴奋的注视着面前的雄伟城池,禁不住的夸赞。
“这还只是外面的景象,如今的蓟城内部更是繁华,百姓的生活富足了很多,狐裘已经不再是贵族专有的象征,还有更多的变化,你进去就知道了。”前去采购药材的卢筱坐在马车上将头缓缓的探出窗外,也是一脸欣喜的说道。
“只看外面,左车就已经是不想再回边疆了,自从跟了蓟公,蓟城便是左车的家,家中如此的美好,怎就舍得离去呢。”
徐徐的话音传出,却是没有人再回答。
不一会,马车由远及近,已经是来到了城池的北门外,卢筱将自己的通行令牌拿出给兵卒验看之后,兵卒便有礼貌的带着微笑躬身行礼。
“蓟公不是说,蓟城中的守卫不用对我们这些人行礼的吗,刚才那兵卒怎么?”进入城中之后,李左车才忍不住好奇淡淡的问道。
卢筱这次没有再探出头来,但从那声音中依旧是能够听出,她在淡淡的笑:“城门处的守卫不一样,用蓟公的话说,他想让来到蓟城的每个人都有种回到家的感觉,守城的侍卫对此事也很是乐意,都说蓟公为大家做的事情不少了。那些兵卒会对每一位进城的人行礼,这与身份无关。”
没过多久卢筱的车队已经是到了医药阁的门前,自有期内的下人出来帮着卸货,卢筱不免的也是一阵忙碌。
李左车则直接告辞前去寻找蒯彻,毕竟医药阁的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
约莫盏茶的时间之后,蒯彻府上的书房里。
“主公,您看这是谁来了。”家老在门外躬身笑着说道。
“这不是李将军嘛!终于是把你给盼回来了,年关时蓟公举办赛马大会你都不回来,现在城内戒严,没有什么好事了,你倒是回来了。”蒯彻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最后还百了自己的管家一眼:“李将军到来你怎么就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哈哈,这事不怪家老,是本将不让他说的,就是想看看你这老家伙整天躲在府中都做些什么。”李左车打住蒯彻的埋怨,笑着说道:“如今的蓟城真是非同寻常,除了规模不及咸阳之外,这里的一切可都要比咸阳还好,你可享福了吧?”
“享福?”蒯彻瞬间就一副吹鼻子瞪眼的神情:“蓟公整日关注天下大事,这蓟城内的大小民事,可都由我这老骨头撑着,难得清闲一次还赶上你回来了。”
“那更好,你我二人就好好的絮叨絮叨啊。”
蒯彻自然不是小气之人,当即吩咐家老下去准备酒宴,规格照好的半就是了。
吩咐完管家之后,蒯彻则带着李左车前往客房。
路上蒯彻忽然问道:“不对啊,最近城中戒严,没有蓟公的最新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次刚好遇见了卢筱姑娘去收购药材,恰巧最近这些时日东胡跟匈奴打的不可开交,边界可以安稳一些时日,也是想到许久没有回来,就跟着一起回来看看,手令这东西,卢筱姑娘整日在城中,自然是有的。”
“嗯,那你也是赶巧了,若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就是你的将军令摆在守城兵卒面前,那也无用。”说着话,蒯彻若有所思的用手捋着胡须:“可是你说,蓟公这般的小心,有这个必要吗,一旦戒严,只颁发手令我这就忙的直不起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