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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传来唐墨谦浅淡到近乎刻板的声音，顾南心怔了一下。
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他专心看着面前的碗，优雅地挑起面条，慢条斯理地吃着。
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顾南心迟疑地点了下头，又懵懂地上了楼。
她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洗漱完，换了轻便的睡衣，就翻出那张她签好的被她扔在箱底的婚后协议，然后下了楼。
唐墨谦已经吃完面条，坐在沙发上，液晶屏幕上还是枯燥的财经新闻。
顾南心朝餐厅的方向看了眼，盛面条的碗还放在那儿，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上面，看起来竟然很端正。
她把协议纸折起来揣进睡衣的小兜里，说了声：“我先去把碗收了。”
唐墨谦没有反对。
顾南心走近一看，才发现碗空了。
不仅仅是面条没了，连汤底都没了。
顾南心默默收拾着，心想，难道男神已经饿到这个程度了，连汤都要喝光？
那他到底吃饱了没有？
难道他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
她将碗冲洗干净收起来，走回客厅，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一句。
这时，唐墨谦的眼神朝她斜睨过来，让她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一颤。
“唐、唐总？”她瞅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叫了声。
唐墨谦平淡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让顾南心更是憋足了一口气，僵硬着身子，不敢动，不敢再说话了。
要早知道男神的脾气这么阴晴不定，她以前决定喜欢他的时候，一定会再认真慎重的考虑一下的。
“协议呢？”唐墨谦问道，语气不怎么好。
顾南心连忙从兜里拿出来，将协议纸打开铺平，才敢递到他面前。
唐墨谦瞥了一眼，没有接，眼睛望着超级大的液晶屏幕，一边看新闻，一边开口：“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盯着第五条，给我一字一句地念三遍！”
啊？
顾南心诧异不解地望着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呐呐问道：“为什么？”
唐墨谦一脸冷淡，撇过来的眼神也很淡漠，“让你念就念。”
“……哦。”
顾南心很听话地盯着协议第五条，正正经经地念出声：“禁止与任何异性有任何亲近的行为……”
重复三遍。
“念完了。”
“理解出这句话的意思了吗？”
顾南心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打赌，这话肯定没字面意思这么好理解。
她不由想到今天在他办公室因为这个第五条协议而引发的不愉快。
难道，这事真没完了？
“唐总……”
“住口！”唐墨谦忽然冷厉地喝住她，吓得顾南心立马瑟缩了一下肩膀，紧紧闭上嘴巴，怕他还不满意似的，连忙捧着协议纸拦住了自己的嘴，睁大眼睛紧张害怕地盯着他。
唐总唐总，听起来就是一种生疏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