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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半途而废。
他笑:“我能分得清她和小绮。”
言止于此。
祁北杨回想起先前在医院的时候,余欢平平淡淡地和他说前男友出意外去世时候的模样。
表情没有一点悲凄。
她还说,这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解脱。
祁北杨不知道周肃尔是做了什么,才惹得余欢会有那样的表情与语调,心如死灰,如将寂的老人。
如果余欢在周肃尔身边过的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同他复合?
祁北杨压下内心的狂躁,同周肃尔说:“如果你不是一心一意,就别耽误人家。”
这其中意味很明显了。
周肃尔与他对视片刻,移开目光:“你不用担心。”
宋特助迎了上来,担忧地看着他:“祁先生,您脸色很不好……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祁北杨说,“送我回去。”
祁北杨今晚喝的酒不多,昨晚上通宵查资料,今早晨处理积压下来的文件,连着开会……早午餐都没有吃,只在归程的飞机上吃了点东西。
他也不饿,只是不想进食。
当确认周肃尔与余欢和好之后,他整个人都只剩下躯壳了。
他看着周肃尔为余欢倒酒,温言慢语同她聊天,余欢笑的眉眼弯弯,那样温柔。
从不肯施舍给他半分的温柔。
胸口处发闷,抽痛,祁北杨上了车,手贴在胸膛上处,茫然。
可悲又可笑。
从始至终,余欢心中都是周肃尔吧,哪怕被他伤害,却依旧选择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和他尝试一下呢?
他必定不会让她伤心,惹她难过。
祁家,祁北杨依旧睡在客房。
余欢睡过的床单和衣服都已经洗过了,早就失了她身上的气味。
他这几日失眠的厉害,只有抱着这衣服才能入眠。
在外地的这些天,他几乎睡不着觉,哪怕睡着了,不久也会惊醒。
莫名的心悸。
祁北杨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余欢。
穿着那条鹅黄色的裙子,头发高高挽起,明艳动人,肌肤嫩到仿佛能掐出水来,软绵绵地叫他的名字。
她说着谢谢,谢谢他送了这么漂亮的裙子,谢谢他捐了那么多的钱。
这个梦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祁北杨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她的柔软,发丝间的清香,还有腰肢。
盈盈不堪一握。
忍不住掐了上去。
转眼间又是她满脸泪痕,颤着声对他说:“祁北杨,我答应你,再不和余希见面了,求你,别再……”
祁北杨惊醒。
窗户未关,凉风卷入,他赤足下了床,去浴室清洗。
冷水并不能平复他焦灼的一颗心。
他换上干净的睡袍,打开一盏灯,陷在沙发中抽烟。
难怪余欢那样怕他。
原来他强迫过余欢,还可能威胁过她。
那当初周肃尔同余欢分手,多半也是察觉到了两人发生过关系——周肃尔瞧上去老好人一个,眼睛里也是容不得沙子。
烟烧到尽头,祁北杨将烟按灭。
倘若余欢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周肃尔都不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阻拦。
可问题在于——余欢不爱他。
余欢只爱周肃尔。
不管他做多少努力,哪怕是强迫性得到她身体……都没有用。
余欢早早地到了学校,去赵老师处签到,上了开往陆林市的班车。
这次比赛,是代表了南影大,学校方报销来回车费食宿。
学校安排的宾馆条件还不错,两人间,韩青青没能来参加,余欢和赵锦桑分到了同一个房间。
赵锦桑的小姐妹团跑了过来找她聊天,余欢耳朵里塞着耳机,认真地听着英语材料。
她报名了这学期的六级考试,阅读作文都是强项,唯有听力不行。
她决定按照网上的法子,时不时地听一段英语新闻。
听着英语,她将自己行李箱打开,把裙子取出来,挂在衣架上,往衣柜里放。
一只手自后面摘下了她的耳机,赵锦桑问她:“我们出去逛街,你去不去?”
难得的邀请。
余欢愣了愣,摇头:“不了,我今天有点累。”
这是实话,她身体不太好,想好好休息,应对明天的比赛。
赵锦桑也不勉强,本来也没指望她答应,不过礼貌性地问一句罢了。
“那好吧。”
赵锦桑耸耸肩,带着小姐妹团出去了。
几个妹子一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概这也是她人缘交际不够好的原因,天生的不够合群;譬如刚才,如果换作是赵锦桑,一定会开开心心地答应一起逛街……但余欢不想,她只想好好休息。
她不想勉强自己去合群,自己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也挺自在。
余欢继续收拾衣服。
把一切检查妥当之后,她拿出纸笔来,强迫自己将听到的单词语句迅速翻译成中文写出来,争取能够把材料都翻译出来。
精听了三篇材料,她接到赵锦桑的电话。
赵锦桑的声音听起来失去了往日的高傲,十分慌乱。
她颠三倒四说了好久,余欢费力听着,终于才弄明白,赵锦桑打电话过来是向她求助的。
她们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酒吧里面,赵锦桑的小姐妹说错话和人怼了起来,现在已经被那边的人给扣下了,不肯放走;现在两方都僵持着,赵锦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余欢的男友是周肃尔,知道他神通广大,恳请余欢想想办法。
余欢先前听苏早提起过一句,隐约知道他们也有些产业在陆林市。
以周肃尔的本领……应该也可以说的上话。
事出突然,情况也紧急,赵锦桑那几个妹子都是脾气骄纵了些,没什么坏毛病;况且都是同学,余欢不可能坐视不理。
余欢心里一沉,温声安慰赵锦桑:“你先别着急,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周肃尔的号码躺在通讯录中,余欢拨了出去。
嘟,嘟,嘟。
三声响之后,通了。
余欢叫他:“周先生,我是余欢,有件事想——”
“周肃尔喝多了,”那边被冷硬地打断:“我是祁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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