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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江画:“...!”更生气了。
江画想回家了。
他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出了异样,今天的越歌没有半点白莲花气质,装都没有装一下。
要么就是越歌在生他撒谎的气,要么就是越歌知道他发现了,索性不演了。
江画第想到了那个油嘴滑舌的光头,很可能他已经被光头出卖了。
“我以为你会被吓跑。”越歌收起手机,楼道内只剩昏黄的感应灯:“挺意外的,你跟上来。”
“还不是因为我有问题要问你!”
江画确实吓得够呛,现在的越歌让他感觉非常陌生,陌生的他有些想逃,但如果不问清楚,他又不甘心被骗得不明不白。
越歌像是猜到了他会这么说,靠着墙壁笑了下:“你想问什么?”
他的笑容懒洋洋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种迷离的美感,还是白莲花的长相,背后却好似弥漫开了纯黑的底色,莫名更加勾人眼球。
作为唯一的观众,江画没心情欣赏美色,对比越鲜明,他的怒气值就越攀升。
“为什么骗...?!”
话刚说出口,越歌突然动了。
越歌站直身体,脚步朝江画逼近,两只手分别搭上他身体两侧的楼梯栏杆,眨眼之间将他圈在了原地。
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江画愣愣抬起头,理智告诉他应该害怕,赶紧逃走,感性却让他在看见近在咫尺的脸时,变得异乎寻常的委屈难受。
他一拳打上越歌的肩膀:“走开!离我远点!”
这话因为带着哭腔,软绵绵的没一点威慑力。
越歌任他打了一拳,闷哼一声,不退反进。
他无奈叹了口气:“明明是你先凑上来的。”
江画骂道:“你放屁!你刚从那里走过来!”
越歌见他没听懂,也懒得再翻旧账,抬手想擦掉江画的眼泪,江画却瑟缩了一下,偏头躲开了。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上气。
越歌的手指僵在半空,而后缓缓放下。
“害怕?”他似乎能看穿江画的心事:“想起刚刚被踹下去的人了?”
摸脸的动作,确实让江画想起了越歌将想摸他脸的男人踹下去时的狠厉。
没等他回答,越歌想了想,突然说:“他没站稳,自己摔下去的。”
江画紧咬嘴唇,一直憋着不想哭出声,听到这番话,不敢置信地抬头。
“你说什么?”
“他自己摔的。”越歌面不改色。
“...”
...很可怕。
性格和外表截然相反,却一直在利用外表的迷惑性伪装自己,真的很可怕。
江画能感觉到,身体在不受控的打颤。
他嘴唇动了动,在越歌古井无波的注视下,缓缓垂下眼睫。
江画问:“越歌,我是不是很好骗啊?”
好骗到让越歌觉得,即便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用解释,可以不紧不慢地继续撒谎。
“嗯,好骗。”越歌不假思索,给出了答案。
突然,他强制抬起江画的下巴,对上那双盛满失望与难过的眼睛时,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楼道里没有监控,如果我想,还会多出几个证人,就算他报警,结果也是自己摔下去的。”
他轻蔑地笑了笑:“当然,那是个刚搬来的逃犯,根本就不敢报警,你想帮他申冤,他可不会领情。”
“...”
江画脸色惨白,被迫消化着他说的话。
越歌目光下移,停在色泽变淡的嘴唇,望着上方没有消去的牙印。
“江画。”他一点点凑近:“我就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江画终于回过神,挣扎着想躲,却被卡在栏杆退无可退。
就在他准备狠狠咬上越歌一口时,还差几毫米的距离,越歌停下了。
越歌保持这个动作,沉默了很长时间,耳畔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分不清谁平稳谁凌乱。
最终,越歌退开距离。
“趁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江画红着眼睛大骂:“...你这个混蛋!”
“进来,我给你做晚饭。”越歌继续说:“或者现在分手,你回你的江家,我就没机会骗你了。”
江画哭的直打嗝:“你说喜欢我,也是骗我的?”
越歌问:“我说喜欢你,你就心甘情愿被我骗吗?”
“...”
他算是听明白了,如果不分手,越歌在跟他保证,以后会接着骗他!
江画险些要气疯了。
越歌脸色也不好看,他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说:“再给你五秒钟,你如果不选,我就帮你选了。”
江画将这句话理解成了要么分手和被分手,心情被恶化到了至高点,一把将人推开,哆嗦着给了他一耳光。
“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他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走,嘴里边哭边骂,只后悔没听乔修远的话。
乔修远说得对,没人有义务哄着他,越歌每一次哄着他都有目的,目的就是耍着他玩罢了。
在他转身下楼的瞬间,越歌抬了下手,手指触到衣料时,他看见了江画哭得通红的鼻尖,仅是一秒的犹豫,便没能将人拉住。
目送江画跌跌撞撞地离开视野,越歌背靠墙面,轻轻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翻滚的情绪被压下,淡色的眼底恢复了沉寂。
他打开铁门,回家后,做了一人份的晚饭。
回房后,一眼瞥见写了江画姓名的习题册,越歌在桌旁站立半晌,拿起那本册子,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