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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 我侠客姑且是成为了同伴。
先不论结盟成为同伴这件事本身究竟是好是坏, 我的生活水平倒是因为和那个叫侠客的少年交换了姓名之后直线上涨。最先表示出来的就是每日的食物和水源问题,馊了的水和发霉的食物不见了, 取而代之被他送到我眼前的是最最最最普通不过的面包与饮用水。质量差强人意,但尚能入口。
对此, 侠客给我的解释是:“那是当然的啦,之前给你的那些东西, 全都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 刚捡回了丢在角落里那袋被我嫌弃到都不肯咬一口的霉面包。塑料皮的外包装上有干涸在上面的血点子, 这到底是那天被我杀掉的人残留的血痕, 还是带回来就有的血迹我已经记不清了, 这到底是捡来的还是抢来的,我也说不好。
他倒是也不在乎干在了包装袋上的血, 甚至都不嫌弃面包上青绿色的霉菌。只大致掰掉了上头星星点点的霉斑,便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唔,干巴巴的。”
侠客盘着腿在我身边坐下, 随手掰下一块递给我。我嫌恶的“噫”了一声, 他又笑得连眼睛都弯起来, 满不在意的将那一小块丢进了嘴里。
“用毒威胁我救你也就算啦, 这里可是流星街, 没过期的食物和水都是稀罕物, 凭什么要我一个流星街的原住民来供养一个外来者呢?”
他嚼着那块面包,声音有些含糊道:“用捡来的次等品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但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我们是同伴,你能活下来对我也有好处。”
“次等品是捡回来的,那这些是哪来的,抢来的吗?”
“当然是工作换回来的啊,光凭我的本事可抢不到这个等级的物资。抢夺的话,这附近次一等的食物已经足够生存了,我也没必要冒着险去抢那些强者的东西。”他语气轻快,玩笑一样道:“真的会死人的哦。”
倒退俩星期,这些东西别说是需要我费心去获取,就算是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肯吃。
我晃了晃手里的瓶装水,剩下的半瓶纯净水在塑料制的瓶子里晃荡了一圈,我边晃边下意识的去翻看瓶装水的保质期和生产日期,结果还没等我去问一下现在应该是什么年月,就被瓶身标签上密密麻麻的鬼画符震得脑子“嗡”了一下。
……暗号文?
不,不对。暗号文是忍者中暗部才会使用的东西,我能知道简单的暗号文交流方法还是多亏了有我哥那个现役暗部平时在教我,日常生活中没人会用这么复杂又费脑子的东西来当书面文字。
侠客察觉到了我正握着水瓶在愣神,便接过我手里的水拿过去随意的瞟了一眼:“这不是还没过期嘛,还有好几个月呢。我说小少爷,你也太娇贵了吧。”
侠客能看得懂上面写了什么?
不对。
侠客居然能看懂上面写了什么!
为了解答我的惊讶,当着人前很少和我直接对话的系统出声解释道:“他能看得懂很正常,被你当成暗号文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使用频率最高的通用语。”
六千平方公里拿来做垃圾堆,把暗号文一样的鬼画符当通用语,这世界怎么这么奇葩。
为了避免被侠客把我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我努力忍了又忍才憋回了对系统的这句吐槽。
不仅每次开局都要忍受穿心一刀带来的伤痛,还要变成一个连食品配料表都看不懂的文盲,我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下忍,怎么就这么难呢。
转眼又是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来月里,我除了用长时间的睡眠养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干。
这种程度的伤,不管是放在港口黑手党还是放在我原本的世界里,都是修养几天就能满地乱跑的小事。结果到了流星街这个鬼地方,就变成了稍不注意则会丢掉性命的巨大弱点。
好在系统与我一体共生,在我沉睡修养之际它还能发挥一点作用代替我接管身体来战斗。也正是因为如此,拜系统所赐,我隔三差五一觉睡醒就能看见床铺边上死了一地的人。而侠客,身为交换了名字的临时同伴,他看在袭击者在我手上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的份上,对于必须要分出一半的食物与水来照顾我一个伤患长达近二十天这件事毫无怨言。
最基本的生存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只有伤势的愈合。
药品在流星街差不多算得上是最稀罕的东西了,就连有能力每天都搞来食物的侠客,这么久过去也只带回过一小板的消炎药,还不知道过没过期。
我觉得我能活下来都是多亏了我生命力够顽强,连系统都说我能在这种条件下纯靠身体素质自愈是个奇迹。
最后我整整修养了一个月有余才堪堪能够正常行动。
胸前留下的伤疤比上一次大了一倍还要多,这是缺少药品和治疗时,发炎溃烂的肉被生生剜掉又烫过止血的结果。脆弱的血肉被伤痕包裹在内里,淡粉色的新肉在胸口结成了疤,像是一朵在皮肤上炸裂开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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