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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手之力,那便只能等死,被温安授予余生命运。
“危险 ?”温周挑唇笑了笑,分辨不出情绪,“年幼时,我的奶嬷嬷也曾这般安慰我。”
“温安自幼便由父亲亲手教导武功、兵法、策论、而我那时,母亲刚故去,正是流言四起之时,在兰亭院中与奶嬷嬷孤苦求生。”
“我时常会去偷看,旁人都言他辛苦,可我却以为,那是偏爱,奶嬷嬷怕我伤心,每次都会故意称,父亲之所以教他不教我,是因为打仗危险,父亲疼爱我,不想我以后上战场。”
“我信以为真,后来,我逐渐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废物,不学无术,面对旁人的鄙夷才明白,所谓父母之爱子,不应是我这般。”
看似严厉,又何尝不是寄予厚望的磨砺,而他这种无人问津的,才是笑话。
宋薇,“……”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温周逻辑也没错,毕竟人常言溺子如杀子,可如此来判定温国公心思,又未免有些以偏概全。
“不论是因为什么,你都不会放弃,那又何必去管什么用意。”
宋薇双手搭在温周肩上轻按,“你认为且坚持对的,就可以了,且无论如何,父亲都不会害你。”
“对。”温周抬手覆上宋薇的手,将人拉到跟前,“这府里一贯乌烟瘴气,我早就习惯了,只如今又有了一个你。”他会护住她。
“嗯,时间不早了,上床歇息吧。”宋薇很开心温周愿意同她讲起过去,谈及那些伤心事,那是对她的信任。
烛火熄灭,二人各自躺下,温周闭着眼一只手从锦被中探出,往身旁人的被褥中探去。
手臂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宋薇一个激灵,一把抓住了那作恶的手,熟悉的温度令她俏脸一红。
“你做什么 ?看来是今日还不够累 ?”
黑夜中,温周一本正经,“还好,若是再操练一番,也是可以的。”
宋薇,“……”
又羞又躁的她,干脆闭上眼睛不接话。
温周半晌听不到声音,晃了晃二人紧握的手。
“别动,我困了。”
宋薇想抽出手,被温周握紧,一夜转瞬即逝。
……
数日下来,宋薇习惯了身旁有人,是以,温周方一起身,她就敏锐的醒了。
“你再睡会儿,我今日有些急事,就不在家里用饭了。”
“哦,好。”宋薇又重新躺了回去。
温周匆匆系上腰带,净面漱口后在宋薇额头印下一吻,旋即快步离开。
出了兰亭院,温周才问身后赵峰,“怎么回事 ?”
“昨日大街上状告余府的那李姓男人,他孕妻不是留了一两岁女童吗 ,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了余府角门。”
温周闻言脚步一滞,“才两岁的女娃 ?”
“是。”赵峰不忍的点了点头。
他清晨出府看了事发地一眼,那孩子还在,小小软软的一个,长的分外标致,圆滚滚的大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与哀求。
“余府那边怎么说 ?”温周语气沉冷,墨眸发寒。
赵峰摇了摇头,“余府并未给出任何交代,此事轰动不小,引了不少百姓围观,为那家人发声,怕是余府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如今余家再想往下压,怕是不能够了。
“近几日,余修可曾有什么动静 ?”温周又问。
“没有,余公子许久不曾寻过公子了。”
温周应了一声,脸色沉暗,“绕路去余府。”
赵峰应是,马车调转了方向,往余府而去。
余府离温国公府不算远,两刻钟不到便到了地方,只马车还未靠近,便能听到人潮熙攘,激愤谩骂声不断。
温周掀开车帘看了过去,只见余府门前人潮攒动,不少人往余府大门上扔着烂菜叶,臭鸡蛋。
“滚出来,有本事害人孕妻,杀人幼女,怎的没本事承认了。”
“对,余夫人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人神共愤,立即将人交出来 !”
“杀千刀的,这可是三条人命啊,那女娃才会走路啊,余家那黑心瞎肺的,怎么下的去手 !老天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他们全家。”
“就是,这么些人可都看着呢,看这回,那些狗官还怎么徇私。”
……
余府门口,趴跪着一个男人,声声哀戚,哭的肝肠寸断。
“花娘,我对不起你啊,我护不住你,如今竟连我们唯一的女儿也护不住啊。”
“余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恶毒至此,老天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有报应的。”
“你不得好死 !”
“我女儿还那么小,昨日还糯糯的唤我爹爹…”
“我就出门买块饼子的时间,我女儿就没了啊 !”
正是那李姓男人,他身前铺着一草席,上面躺着的赫然是那没了气息的小女娃。
男人痛不欲生,看的周遭人纷纷抹泪,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妇人们,更是见不得这一幕。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人呢,都是为人母,就不怕遭报应吗 !”
温周从那些人身上收回视线,看向了紧闭的余府大门,深沉的瞧不出什么情绪。
“公子,时辰不早了,您该去上差了。”
“嗯。”温周垂眼正欲放下车帘,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突然临近。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路口转角处,一队训练有素的官兵缓缓出现。
为首之人手持大刀,脸上一道长疤尤为骇人,正是京武卫三队,李樊。
“公子。”赵峰唤了温周一声。
温周看着李樊带着人缓缓走来,眸子眯了眯。
出动了京武卫查案 !
李樊老远就瞥见了温周的马车,先是吩咐手下人围住余府,他则走了过去。
温周放下车帘下了马车,“李头。”
“嗯。”李樊点了点头,目光带了几分审视,“温国公府去京武卫,应该不路过这。”
温周坦率直言,“余修是我的朋友,听闻余府出了事,过来看看。”
李樊笑了笑,“你倒是不避讳 。”
温周摊了摊手,“无名小卒罢了,徇私的资本都没有,有何避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