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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斗不过了,只希望以前的旧事可以就此不提。
华氏的算盘打得很好,蒋素桓却不想就此放过他们。回来廉州的第二天,蒋素桓和夏俊轻联名,在当地府衙告状夏佑霖,买凶弑亲。
当府衙派人来提夏佑霖的时候,整个夏家几乎都沸腾了。
兰氏惊闻此事,也是十分愤怒,直接前去府衙围观升堂会审。
华氏听闻此事,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被丫鬟扶进内间灌药扎针。
“天呐,怎么会这样?我家老爷怎么会……一定是冤枉的!”尉氏感到天都塌了,这可是大事!
夏俊玺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听闻对方证据确凿,他们如何能脱身?
“这都是一两年前的事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弄几个人证就说是证据?这未免太儿戏了?”华氏醒来后,由夏俊玺扶着去府衙,坚决不能失去夏佑霖!
到了公堂上,本府的赵大人念在华氏年老,又是世家老夫人,便让她进来说话。
华氏近来就说,这些证据都是假的,不能判定夏佑霖做过买凶之事。
“一切人证物证都指认是夏佑霖买凶弑/杀侄儿和侄媳,你若是冤枉的,就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没有这样做。”赵大人指着下面跪着的认证,已经当时强盗所写下的证词说道。
上头清清楚楚,时间什么都精确到几刻钟,由不得夏佑霖不承认。
“我儿子没有做过!”华氏拄着拐杖,在堂中掷地有声地说道。
赵大人闻言,直接让中间人赖某说话:“你告诉这位夫人事实为何。”
“是,大人。”中间人赖某说:“当日夏家二老爷夏佑霖亲自来找我,说有件事请我帮忙。事成之后愿意给我二千两银子。我一听这么多,心想应该是件大事。果然夏佑霖说,要杀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他没有说,和我约好之后,他便回去等待机会。过了几天他告诉我,这个人已经出城了,叫人带人去截/sha。后来截/sha未成,他给了我二千两银子做封口费。”
“你胡说八道!”华氏高声否认!
“夏家老夫人,请安静。”赵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对夏佑霖问道:“夏佑霖,你可承认赖某所说?”
夏佑霖说道:“草民不承认。”
赵大人说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在当日没有去找赖某?”
夏佑霖说:“我妻子尉氏可以证明。”
赵大人说:“这个认证无效,需得不是亲属才能作证。”
夏佑霖苦思冥想说:“我们房里的丫鬟巧灵可以作证。”
赵大人说:“传巧灵上堂。”
听闻要传巧灵上堂,尉氏死死掐着巧灵的胳膊:“好巧灵,这次老爷就靠你了,要是你做的好,回来我给你五百两银子,还会放了你的卖身契,你自个好好想想。”
巧灵抿抿嘴,有些害怕地低头不说话,很快就被官差带走。
“丫鬟巧灵,你是否能证明,你家老爷当日未曾离开夏府?”赵大人对巧灵问道。
巧灵怯生生地看了看满公堂的人,然后摇摇脑袋瓜子说:“回大人话,奴婢不太记得了。”毕竟过去一两年了,她确实不记得。
赵大人闻言,对夏佑霖说:“人证说她不记得,你是否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夏佑霖绞尽脑汁,可越是心急,越拿不出办法来。
“大人。”蒋素桓适时开口:“既然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而我们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买凶弑亲,于是是否可以判决了?”
夏佑霖一听就慌了,连忙喊道:“不不,大人,让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蒋素桓说道:“想再多也是徒劳,因为你做了就是做了。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夏俊轻点头赞同道:“你这个人畜生不如,内心险恶,合该被收监发配。”
赵大人抬了抬手,让人拿罪状给夏佑霖画押:“罪人夏佑霖,你人不认罪?”
夏佑霖不肯认罪,他是夏家老爷啊,怎么能画押被收监,他连忙大喊冤枉::“大人,我是冤枉的呀,大人!求求大人仔细彻查,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
“罪人夏佑霖,拒不认罪,罪加一等。”赵大人扔下一块牌子,说道:“杖责二十,若再不认罪,再加二十!”
华氏等人一听,险些晕过去!
二十杖可是要人命的呀,夏佑霖撑得过去吗?
“大人,民妇不服,您这是屈打成招!”华氏在尉氏的扶持下跪地抗议:“请大人收回成命!”
赵大人看了看华氏,吐出一个字:“打。”
官差立刻把夏佑霖拖到中间,开始行刑。
“大人!大人!啊……”夏佑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人!快停手!”华氏口不择言地说道:“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来人,把夏家老夫人带出公堂。”赵大人直接说道。
那夏佑霖挨了不过五杖,就嗷嗷大叫说自己招了,认罪了。
师爷把罪状给他送过去,让他画押:“早点认罪不就好了,还白白挨了五杖,哎。”
“sha人未遂,按照我朝律例,应收监三年。”
三年虽然很少,但也是一个教训。等夏佑霖出来以后,只怕就再也不是那个夏佑霖了。
至此,夏家一夜之间遭逢大变,掌舵人深陷大牢,夏家群龙无首。
更可笑的是,华氏当着众人的面上说:“就算佑霖不在了,也轮不到某些人妄想。夏家永远都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各位长老听闻此时,急忙召开家族会议。
现在的问题是,夏家应该由谁来掌舵?
华氏力荐自己的大孙子夏俊玺,但是夏俊玺年纪太小,毫无建树,夏家长老一大半都摇头不同意。
“那依照各位的意思,谁才是适合的人选?”华氏沉着声音问道。
“依照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意思,夏家需要一个有能力,有远见的人来掌舵。”六叔公说道,反正不管谁来,夏俊玺就是不行。
“咱们夏家有这样的人?您说是谁?”华氏看着六叔公。
“哎,我看老才就不错,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为人我们都佩服。”六叔公把位子推给老伙伴。
“嘿你个臭老六,我当不起这个位子,我们家那些蠢货不行。”老才摆摆手,顺便推举一人:“老忠也不错,他家孙子出类拔萃,瞧着是个有前途的。”
老忠黑着脸说:“我家小孙孙才六岁,你们这帮老家伙,可别祸害他。”
六叔公说道:“那你接棒还是不接棒?”
老忠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接棒。”随便指着身边的老伙伴:“这个也不错,让他来。”
“还是你来,我年纪大了,没这个心神。”那人指回六叔公。
华氏气的倒仰,这群人推来推去,半天没人愿意接手。而她想让夏俊玺接手,却遭到反对。
“够了!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六叔公笑道:“我们的意思就是,在座的几个老家伙都有资格继承夏家,唯独你的大孙子,他没那个能力,这是事实。”
华氏终于气出了病来,胸脯急速地起伏不定:“你……好你……”
“老祖宗,老祖宗!”身边的丫鬟惊呼。
华氏不行了,只好被人扶下去灌药扎针。
华氏被扶下去以后,众老家伙们才认真讨论起来:“现在夏家出了这个事,算是彻底丢了大脸,在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内,都洗不掉这个丑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由谁来继承夏家,把夏家的门楣再次撑起来。”六叔公叹气道:“弟子们的天赋有是有,但是都不出挑,最近十多年已经没有出过惊艳的人物了。”
“唉,要说惊艳……”老才不知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忍不住提一嘴:“大房那位,可是够惊艳,现在已经是青牌了。”
“才二十岁,前途无量。”六叔公接话,十分肯定。
“可惜不是姓夏,要是姓夏多好。”老伙伴们遗憾。
“他不姓夏,可他的孩子姓夏。”六叔公说道:“你们敢不敢赌一把大的?”
众人好奇疑惑:“怎么赌?”
六叔公严肃地酝酿了很久,才开口道:“赌他十年之内拿到紫牌,咱们夏家出一个紫牌家主。到时候廉州无人能比。赌他三十年内教出一个天才少主,夏家未来百年前途无量。”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个赌确实是太大了。
“六叔公,我们都不年轻了,赌不起啊。”到时候他们死了,事情却事与愿违怎么办?
“难道你们不心动?紫牌家主,是何等风光?”六叔公啧啧摇头,好像酌定了他们反对就会失去一个紫牌家主。
“这……”老才咽了咽口水说道:“紫牌家主,当然风光。”若是真有个紫牌家主,夏家马上就上去了。
“哼,那你们出个声,赌还是不赌?”六叔公掷地有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