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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给你养死了……元翠绡点点头道:“女儿明白了。”
赵爵又带着她朝一旁的鱼缸走去,只见两尾红白相间的锦鲤,正在其中悠然游曳。
好肥……元翠绡看着,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大的红烧,小的清蒸,完美……
赵爵兴致勃勃介绍:“这一对红白,可是为父从上百条锦鲤中遴选而得。这一条身披银鳞,头中央有个红点子的是丹顶,它身边那条红斑密布的叫做赤霞。”
元翠绡吹捧道:“义父慧眼独具,这一双锦鲤真是好看。”
“哈哈!哈哈!”耳畔传来两声干笑。
元翠绡循声望去,一名侍从捧着个精铁笼子,里头拴了一只灰不溜秋的鹦鹉,文才那近似真人的笑声,正是由它嘴里发出。
好瘦……元翠绡看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拔光毛烤烤,都不够塞牙缝的……
赵爵从鸟笼上取下一支细如毛笔的棕刷,在鹦鹉身上轻抚了两下,那鸟儿又乐呵了几声。赵爵神情却不似先前欢愉,对着元翠绡缓缓道:“这是小灰,很聪明的。它爱干净,记得每天为它梳理羽毛。”
元翠绡连忙应声:“是。女儿记住了。”
滴水观音与锦鲤搬进了堂屋,元翠绡察言观色,觉得那只不起眼的灰毛鹦鹉,似乎更被襄阳王看重些,便执意接过来亲自提着,直至将赵爵一行人送出了垂花门。
那鸟笼是精铁所铸,虽说样式小巧,单手拎提,仍然颇具分量。故而一见众人走远,元翠绡便改抱着了。
沈仲元偏过头,看向与之比肩而立的元翠绡,只见她吃力地捧着鸟笼子,两道目光似刻刀一般投递过来。
“夫子。”元翠绡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沈仲元轻轻“嗯”了一声,全然无有助人为乐的觉悟。
元翠绡有些着恼,半转过身,抱着笼子正对上他,“呵呵”干笑两声道:“昨儿夜里送过一回,今早再送一回,每趟都有夫子相陪,咱们的师生缘分,还真是不浅呐。”
“噢?”沈仲元挑眉,讶异道,“竟有此事?为师接连两日在西三所替人当值,不曾踏出前殿半步,诸多人可以见证。不知小娘子,于何处见着为师?可有第三人在场?”
小样……歹怪能装……元翠绡索性乱扯道:“昨晚学生与夫子在后花园偶遇,一同观星赏月,从女训谈到琴棋书画,并无旁人在场。怎么?难道说夫子都给忘了?”
沈仲元惊叹道:“为师入府以来,便时常听人说,后花园有精怪作祟。依为师所见,只怕小娘子遭遇的便是。”
元翠绡突然有一种将怀中的鸟笼子,朝对面掷过去的冲动,想想忍住了,语气生硬道:“当真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夫子快给出个主意罢。”
沈仲元略沉吟道:“不如这么着,待王爷劳军归来,小娘子便向他禀明原委。王爷身边,能人异士众多,找一个会捉妖的,上园子里开坛做法,消镇邪魅即可。”
元翠绡看着一本正经的某人,心头涌起深深地挫败感,弓身抱着笼子,有气无力道:“不用了。学生信口说笑的,夫子莫要见怪。”
“无妨。”沈仲元大度地挥了挥手,瞅着怀抱鸟笼不撒手的某人道,“这只灰头鹦鹉,王爷极为珍视。若是知道小娘子也如此上心,定然欣慰得很。”
元翠绡倏地直起身子,冷冷道:“我与它同命相怜,自然格外上心。”言罢,抱着鸟笼,掉头便走。
沈仲元怔了怔道:“我替你拿就是。”
元翠绡气呼呼道:“不劳夫子大驾!”
半道撞见夏蝉,元翠绡仍在气头上,将鸟笼子往她怀里一塞,板着脸道:“跑哪儿躲懒去了,半天见不着个人。”
夏蝉禁不住叫屈:“婢子先头在放置鱼食、鸟食,正要去给小娘子和夫子沏茶,一刻也没闲着啊。”
沈仲元走上前来,从夏蝉手中拎过鸟笼,温言道:“这个我来拿,你还是去沏茶罢。”
夏蝉面颊微红,低下头小声问:“夫子要喝哪种?”
沈仲元微笑答道:“上回沏的雨花极好,还是雨花罢。”
夏蝉头垂得更低,声若蚊呐:“婢子这就去。”说着,一溜小跑便没影了。
老娘明明在线,这算是被你们拉黑了吖……一直插不上嘴的元翠绡,盯着夏蝉的背影如是想。
“走罢。”沈仲元唤她道,“之前是我言辞欠妥,给小娘子赔罪了。”
元翠绡精神一振,蹬鼻子上脸问:“夫子打算怎么个赔法?”
沈仲元骤然意识到方才这一句,才真真儿是欠妥,苦笑道:“你看呢。”
“这个么……”元翠绡得意地瞟了他一眼,快步向书房行去,“我可得好好想想。”